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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3:51:48 作者: 一季流殤
    秦王眼角一抽,臉色沉黑地道:「月公子笑什麼?皇上的禪位遺詔,在月公子的眼裡,就這麼好笑?」

    ☆、583.第583章 真命帝王

    月流殤懶洋洋地睨了他一眼,不屑地輕哼,「好笑不好笑,本座也笑了,秦王殿下對本座有什麼不滿嗎?」

    不滿?

    豈止是不滿?

    秦王咬牙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月公子不覺得自己太放肆了?這裡是什麼地方,豈容你一點規矩都沒有?」

    「本作當然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不過,本座有沒有規矩,卻不勞秦王操心。」月流殤冷笑,半點也沒將這個皇族之中年紀最老的王爺放在眼裡,「秦王殿下,你自念你的遺詔,理會本座做什麼?」

    「什麼叫我的遺詔----」秦王臉色一變,氣得吹鬍子瞪眼,冷怒交加地道,「這是皇上的禪位遺詔,月公子還請慎言!」

    「哦,小皇帝的禪位遺詔。」月流殤明了地點頭,淡淡道,「主上讓你念,那就念吧,正好讓本座也聽聽,秦王殿下的聲音有多好聽。」

    秦王臉色一抽,臉色頓時沉黑如墨,幾乎要被氣得七竅生煙。

    四王表情皆怪異地瞪著月流殤,夜無籌走到他身旁,冷冷說了一句:「起來。」

    月流殤半點不懼,依舊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慵懶樣,桃花眼兒輕挑,「朱雀王,這張軟榻是主上特意為本座準備的,躺得可舒服,要本座起來?有本事你可以將本座扔出去,否則免談。」

    否則免談?

    夜無籌臉色驟冷。

    「流殤。」墨不赦淡淡出聲,「主上在商議大事,你注意一下分寸。」

    「商議什麼大事?」月流殤冷冷一笑,「不就是一起逼迫主上登基嗎?這有什麼可商議的?」

    逼迫?

    秦王臉色驟變,謝峰緩緩搖頭,「月公子此話差矣,我們只是將皇上的禪位詔書呈給王爺過目而已,而且國不可一日無主,這怎麼會是逼迫?」

    「是嗎?」月流殤嘴角微勾,眾人以為他又要爭辯,他卻話鋒一轉,不屑地冷哼一聲:「本座沒有那麼多閒功夫與你爭辯這些,你們還是繼續討論吧,當本座不存在就好。」

    這麼大一個大活人在,還時不時在眾人說得正熱的時候,露出一記嘲諷的眼神,時不時再發出一聲嘲笑,眾人怎麼當他不存在?

    一直沉默著沒有出聲的謝言灝,此時卻是非常詫異不解,蒼鳳修馭人一向嚴苛,不管是對於四王,還是帶兵期間,甚至是親手調教出的青雲騎,無人不知道攝政王的手段冷酷,便是謝言灝自己,三年之間待在攝政王身邊受教,也是深刻見識到了蒼鳳修的嚴苛手段。

    為什麼這個掌管霽月山莊,但是在朝上卻沒有半點官職的月公子,卻可以在他面前如此囂張放肆半點無懼?

    謝言灝已經親眼見識過不止一次,所以他心裡愈發覺得奇怪,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正在斂眸飲茶的蒼鳳修身上,卻見蒼鳳修淡淡抬眼,眸光直接掠過眾人,看向軟榻上的男子,「流殤。」

    月流殤一怔。

    蒼鳳修擱下茶盞,身子朝後一靠,微微闔目,「過來給本王捏捏肩膀。」

    眾人表情一抽。

    月流殤聞言,看了看他家主上只片刻功夫,便不發一語地自他最愛的軟榻上起身,施施然地越過眾人,朝巨大的書案後面走過去。

    那一襲冰藍色無風自揚的衣衫,映在眾人眼裡,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魅惑與妖異的美感。

    修長的手指搭在蒼鳳修兩邊肩膀,精準地找到了穴位,力道適中,恰到好處地緩解了疲憊。

    秦王嘴角一抽,驀然一道眸光疾射而來,他抬起眼,正對上月流殤不滿的眸光。秦王一愣,有些不解,隨即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深深吸了一口氣,秦王殿下在心裡不斷告誡自己,不必跟個不知規矩為何物的人計較,手上卻是很快地展開了那份禪位的遺詔,朗聲將遺詔上的內容一字不落地念了出來。

    所有人靜靜地聽著。

    末了,秦王又道:「因為輩分的關係,加之皇上對你這位皇叔一直是敬畏有加,所以,與其說這是一份禪位詔書,不如說是皇上的祈求,還望皇弟不要讓眾臣為難,為蒼氏皇族的江山社稷多做一番考慮。」

    「臣也是一樣的想法。」謝峰恭敬地道,「江山不可一日無主,如今的皇族之中,沒有人比王爺更適合執掌江山,且不說四王只臣服王爺一人,一旦王爺有別的想法,只怕四王不會對其他任何一位皇帝表示順服,那麼,蒼氏皇朝的疆土,極有可能會面臨分崩離析的局面。」

    「謝先生。」月流殤顯然又不安分了,他先是看了看臉色淡定的四王,然後才正視著謝峰,「當著四王的面,你這是在公然暗示,他們以後極有可能會自立為帝,瓜分天下江山?」

    謝峰面上沒有任何不安之色,對月流殤的說法也沒有急於否認,而是沉默了須臾之後,淡淡點頭,「雖然不是絕對,但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非常大。」

    弱主壓不了強臣,後果就是疆土被瓜分,這是亘古不變的定律。

    誰敢斬釘截鐵地否認?

    四王都沒有說話,即便被暗指以後極有可能野心勃勃地瓜分蒼氏的江山,他們面上也沒有流露出絲毫不安----因為,在場的人誰都明白,謝峰說這番話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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