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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3:51:48 作者: 一季流殤
    蒼鳳修聞言,眉梢輕輕挑了一下,「想打柔情攻勢?」

    柔情攻勢?

    青鸞淡淡垂眼,視線落在桌面一角,輕扯唇角,「就當是吧。」

    蒼鳳修輕輕揉了下她滿頭柔順的烏髮,眸光淡垂,落在她身上的紅色戰袍上,「這個顏色,很適合你。」

    「是嗎?」青鸞嘴角勾笑,半點也不謙虛,「我也這麼覺得。」

    書案前的宮月流火無聲在心裡抗議,主上和小丫頭只顧柔情蜜意,是不是把他們兩個忘了?

    就算一個月沒見面,彼此思念成災,可也能顧及一下他這個失意之人心裡的感受吧?

    太肉麻了。

    心裡這般想著,卻聽蒼鳳修溫柔的聲音響起,「滿身風塵味,先去沐浴休息一下,晚上為你接風洗塵。」

    宮月流火嘴角一抽。

    滿身風塵味的不止青鸞一人吧,他和蘇煜也不例外啊,為什麼只有青鸞可以先去沐浴休息?

    這待遇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而且,青鸞一走,他該怎麼辦?

    嘴角微微垮下,宮月流火在心裡祈禱著青鸞開口拒絕----

    「不急。」青鸞窩在他懷裡,仿佛是聽到了宮月流火心裡的祈禱,「讓我再抱一會兒。」

    頓了頓,淡淡加了一句,「只要你不嫌棄就好。」

    蒼鳳修自然不會嫌棄,所以也就沒再勉強,眸光落在宮月流火身上,淡淡道:「這張臉,本王看著彆扭。」

    「啊?」宮月流火一愣,隨即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無語,「……」

    什麼也沒說,只默默地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默默地倒出一粒米粒大小的藥丸,再默默地塞進嘴裡吞了下去,然後,當著屋裡三個人的面前,就這麼來了一場大變活人的戲法。

    普通的面容變得俊朗非凡,原本有些僵硬的眉眼也一瞬間變得生動了起來,宮月流火垂著眼,很識時務地主動請罪,「不得允許,擅自離開封地,是舒問之過,但憑主上責問發落。」

    「方才給自己找的理由,不是很充足很冠冕堂皇?」蒼鳳修輕輕挑眉,似是意外。

    舒問臉色一苦,忍不住低聲咕噥,「不見棺材不落淚……我一向就是這樣不知死活的性子,主上又不是不知道……」

    「還敢頂嘴?」青鸞揚眉,表情似笑非笑。

    「不敢。」舒問很自然很恭敬地接口,低眉順目,很溫馴的態度。

    青鸞覺得格外有趣,捏了捏蒼鳳修的掌心,微微一笑,「這個傢伙雖然不怎麼可愛,不過,好歹陪著本郡主出生入死過了,勉強也算是朋友了,老爹就不要為難他了,可好?」

    「不怎麼可愛?」宮月流火聞言馬上抗議,「你上次明明說我很可愛……」

    而且,怎麼還勉強算是朋友呢?明明已經是鐵桿朋友了。

    青鸞嘴角一抽,滿臉黑線。

    這個傢伙,能不能別這麼秀逗?

    蒼鳳修看了一眼與三年前性子一般無二的傢伙,雖依舊是淡然的語氣,卻失了幾分淡漠,而多了一些暖意,「問,看在青鸞替你說話的份上,本王不追究你的失職之罪了,但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宮月流火,也就是青龍王舒問聞言鬆了口氣,恭敬地低頭,「主上請吩咐。」

    「不急,長途跋涉都累了,今日休息一日,明日本王生辰之後,再告訴你需要做些什麼。」說完,蒼鳳修道:「起身吧。」

    「是,謝主上。」舒問站起身,默默朝青鸞眨了下眼,表達感謝之意。

    青鸞淡定地撇過頭,對他的感謝表示不屑。

    「煜。」蒼鳳修眸光微轉,看向溫和恭順的白袍青年,「解釋一下納伊地宮的事情。」

    「是蘇煜失職。」沒有辯解,青年白虎王恭順地擔下了屬於自己的責任,「納伊地宮存在長達十幾年之久,蘇煜不但毫無所知,甚至連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察覺到,如果不是有人密信告知,至今還仍被蒙在鼓裡。蘇煜忝為白虎王,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內出現了如此嚴重的失誤,實該受到重懲。」

    「傳遞密信給你的人,可知道是什麼身份?」

    「尚不得而知。」蘇煜道,「但從他的字跡與下方落款來看,蘇煜覺得奇怪。」

    蒼鳳修道:「哪裡奇怪?」

    蘇煜沒有回答,只是從身上取出了一張被摺疊得很整齊的信封,恭敬地雙手呈上,「請主上過目。」

    舒問伸手接過,將信封直接遞到蒼鳳修面前。

    信封是嶄新的,被保存得很好,而且,看起來應該是蘇煜自己額外準備的。

    送信之人,可不一定有這般溫柔的舉動。

    蒼鳳修拿起信封,從裡面抽出了一張紙,紙上有一個明顯被梅花針一類的暗器刺破的洞,更加印證了蒼鳳修的判斷。

    當然,這一點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紙上的字跡,以及下面的落款。

    字跡是蒼勁有力的狂草,並且是用左手寫出來的,看得蒼鳳修眸光瞬間凝住。

    很熟悉,熟悉到幾乎一眼就能想到這封密信是誰寫的----固然在外人眼裡,這根本就不可能,因為那個人早已經不存在於人世十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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