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綠腰生產前夕

    第704章綠腰生產前夕

    喜事兒成雙。

    李氏跟禇氏二人態度出奇的一致。

    正月十五一過，兩人就開始操辦起來。

    對李氏來說，李小鳳只於她一個親人，是她已經沒了的哥哥的血脈，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虧待了的，至於未來的媳婦林杏，她心裡也疼著，也不肯委屈了去，這兩年積攢的東西全數都拿了出來。

    至於禇氏，柱子這兩年跟著小五置辦下來的產業不老少，禇氏因為兒子終於肯娶媳婦又是自己滿意的媳婦，辦起事兒來更是十二分的用心。

    一時間，閔家王家這兩門親事成了大家津津樂道的最愛說的話題。

    許清歡懷著身子，比起以前，格外稀罕熱鬧，在不累著她的前提下，閔亦辰完全放任她跟著李氏還有禇氏折騰。用許清歡的話說，自個兒成親的時候按著皇室那邊兒的規格，由著禮部給操辦的，她感受沒有那麼深，現在自然要好好感受一下了。

    另外，跟小鳳還有林杏相處的又不錯，以後又是一家人，她更是用心了。

    林杏初時還很拘謹，什麼事兒都小心翼翼的，後來被帶的性子開朗了很多，跟許清歡相處起來叫許清歡有種有了依賴自己的小妹子的心思，格外憐惜她起來。

    閔家老宅。

    「這是耀武揚威還是幹什麼？」綠腰杏眼瞪得老大，因為怒氣，有一些猙獰，「閔盛成親的事兒，是老爺子自己攬過去的，再說了，八兩銀子也不少了，擱哪家都夠體面的了，憑什麼這會兒又叫咱們出？我這兒是有點兒銀子，可這都是這些年我積攢下來的，以後咱們過日子不花費了？」

    閔亦祺小心撫摸著綠腰的肚子，小心翼翼的道：「怎麼說也是咱們兒子，一個不出實在也不好看。再說了，閔盛現在跟小五兩口子走的這麼好。他那媳婦住在小五媳婦那邊兒跟大家小姐似的，吃穿用度好的不得了，小五媳婦稀罕她跟什麼似的，那樣子就跟拿著當親妹子似的。咱們表示表示，他們看在眼裡，也能緩和一下關係……」

    綠腰一把甩開他的手：「你以為我沒這麼想過？還是你以為那兩口子是傻的省油的燈？他們願意跟你兒子好，可不見得願意跟我們好？你以為我們表示表示他們會看在眼裡？背地裡不知道怎麼笑話呢！反正銀子是沒有，再說了，閔盛那邊兒也有錢，他之前還問我們有沒有想置辦的……我還心思是個通透的，結果呢？過年就送了個攢盒過來……」

    看著綠腰這樣子，閔亦祺突然就生出來一種面對另一個趙氏的感覺……

    人還是那個嬌柔的貌美的人，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綠腰孩子喋喋不休的說著，閔亦祺表情漸漸麻木起來，似乎聽不到綠腰的任何話了。

    「哎喲，哎喲……」

    猛然尖銳又充滿痛苦的聲音響起來，閔盛的思緒被拉回來，只見綠腰臉痛苦的扭曲在一起，他反應過來，這是要生了。

    趕緊扶了綠腰躺下，他就匆忙跑出去喊人。

    一個院子住著，這麼大的動靜閔家人都聽到了。

    雲香是先跑出來的，閔亦祺焦急道：「弟妹，你幫我進去看著點兒，我去請郎中跟接生婆子。」

    緊接著出來的是趙氏，看見雲香還哼了一聲，別的倒是再沒有反應了，想必是經歷過之前的種種又被閔正耳提面命過，知道想要有棲身之地，是不能再興什麼么蛾子了。

    趙氏扭著身子去灶間燒火，一會兒接生婆子來了，熱水不能少了。這些事兒以前哪兒用她做啊？這會兒倒是要伺候起個她看不上眼的小蹄子了，真晦氣。

    屋裡頭綠腰的吆喝一聲高過一聲，雲香又是沒有經歷過這事兒的人，除了握著她的手，別什麼都不能做，偏生綠腰又是個嬌氣的，絲毫不懂得忍著，死命的抓了雲香的手，讓雲香覺得自己手腕都要散了。

    陣痛一陣陣襲來，綠腰只覺得自己這腰腹要被斬斷了，整個人都不是自己了。

    「閔亦祺你個天殺的，天殺的……」

    趙氏水燒了一大鍋，倚在門口，嘟囔道：「誰沒生過孩子，嚎什麼嚎……」

    綠腰覺得自己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閔亦祺總算領著接生婆子回來了，是雲下村的一個活計還不錯的婦人。

    綠腰一瞟，只覺得心裡一股子火氣起來。

    接生婆子在她看來就跟難民似的，她甚至都聞到了一股子怪味兒。

    以前她雖然沒有親眼看見接生婆子幹活，可在唐家的時候，見識過的接生婆子不少，哪個不是體體面面的？這個婆子會接生嗎？會把自己的還平安接出來嗎？

    「大嫂子，來盆熱水……」接生婆子瞄了一眼趙氏，吩咐道，「麻布巾子草木灰什麼的都準備著？剪子的話你們家準備了沒有？有的話你們自己拿出來，沒有的話用我這把，要說我這把，可是寶貝啊……」

    接生婆子許是到哪兒了都是這個狀態，絮絮叨叨的說著，趙氏見怪不怪，按著她說的去準備去了。

    這些話聽在綠腰耳朵里，簡直跟要立馬要她命似的，加上身上傳來的劇痛，只恨不得立馬去死。

    草木灰是鍋底那的黑灰，用那東西嗎？

    剪子不都是準備的精巧的專門的嗎？

    接生婆子洗了手，熟練的上前撩了綠腰的裙子，伸手一陣摸索，嘀咕道：「早著呢，嚎這麼大聲，我還以為快了。小娘子，消停點兒，這麼嚎下去，回頭等生的時候你該生不出來了。現在趁著能吃，吃點兒東西，你這頭個吧，不能那麼快，我瞅著，再過三個時辰能正式發動就夠快了。我是在這兒待著呢？還是差不多再來？」

    趙氏想當然的準備說到時候再來，在這兒待著管吃管喝不說，還得多給錢……

    閔亦祺到底是心疼綠腰的，又見她的痛苦不似作偽，忙道：「待著待著……」

    留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雲香跟趙氏就都走了，只留閔亦祺綠腰跟接生婆子在屋子。那接生婆子見趙氏要走，忙喊人：「大嫂子，我這飯還沒吃，這媳婦子也餓了，你別忘了整治點兒東西給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