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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3:43:44 作者: 月厘
    而在光線傳來的剎那,眾人也看清突然襲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只見那竟是一條粗得超乎想像的觸手,且那每一處吸盤中都骨碌碌轉著顆血紅的眼珠,看上去十分可怖!

    「快走!!」風清晏怒喝著以劍刺向面前的眼珠,頓時海底傳來一聲沉沉嘶吼,那條觸手急速掙紮起來。

    在聽到那聲嘶吼後,姜晚明顯感覺到朝這邊攻來的骷髏速度加快,尖利爪牙若刀劍般直刺而來——

    沒辦法了,只能作戰。

    姜晚心中一橫,乾脆咬破手指捏訣——這次她學了楚棲寒的方式,竟是直接咬破左手中指,以心頭血來請神!

    仿若雷霆萬鈞而來,深海之中驀地出現三道八卦星圖,沉睡在輪迴弦深處的靈體響應召喚而來,赫然是隔世許久未見的官將首!

    三員大將呈三足鼎立之狀,勢如破竹地朝周遭骷髏攻去!

    眾人壓力驟減,全神貫注地開始攻向眼前的眼珠觸手,不料那截觸手卻是驟然收回,與此同時,一顆腐爛巨大的頭顱從深海躍出,朝著離它最近的姜晚狠狠咬來!

    姜晚本要朝觸手方向追去,猝不及防便被巨大陰影遮蓋,抬眼儘是帶著血的尖利牙齒,正朝她當頭而下——

    而就在這一瞬間,只聽玄鳥清唳般的劍聲破空而來,狠決果斷地一劍將那顆頭顱洞穿!

    「姜晚!」阿嵐臉色煞白,用盡全力伸長胳膊,將她從那巨大頭顱的口中拉出。

    姜晚卻顧不上後怕,驚詫地往上望去,便見一道霜白身影再度若天神分海而來,手中長劍旋出劍花,直指那顆準備逃竄的頭顱。

    「卻邪!」

    萬道劍氣飛雪般落下,過境之處漆黑骷髏都化作殘影析離,最後所有劍尖對準那巨怪,將它往峭壁釘去,很快便沒了聲息。

    眾人都知曉來者是誰。

    他們一齊抬頭朝上望去,便見楚棲寒胸口的傷正不住淌血,他或許是慌忙趕至,甚至來不及以劍氣為自己避水,因此傷口淌出的鮮血在他背後形成一道直直的紅線來。

    「師尊……」姜晚眼眶濕潤,心中複雜情緒根本無法辨清。

    楚棲寒卻是安撫地朝她微笑起來,最後鶴一般輕盈地落至下方。

    他們終於已經來到深海底部。

    「師尊,你的傷——」柳知閒急急迎過去,生怕楚棲寒會就此倒下。

    「不礙事,我們先探查輪迴弦。」

    楚棲寒聲音里透出點緊迫來,應是他自己也擔心他會撐不住,只能抓緊時間解決。

    阿嵐當即會意,率先帶路,領著眾人往入口那處走去。

    而後他們便看見一處近乎乾涸的海底河流,只有星點熔金般的光芒在溝壑中緩慢閃爍,而阻攔在他們與河流之前的,是一個被天鐵鎖鏈禁錮得死死的船舵狀光環。

    「這便是輪迴入口?」姜晚輕聲問道。

    這次是楚棲寒給出回答:「若是不曾被鎖鏈錮住,這船舵會永生永世,持續不斷地旋轉,而伴隨著船舵旋轉的節奏,輪迴弦會漸漸豐盈呼吸,潮漲潮落,川流不息。」

    「所以,我們需要想辦法解開這處鎖鏈。」風清晏直接上前細細觀察,作勢就要用手去觸碰那鎖鏈天鐵。

    楚棲寒神色驟變,忙上前阻止,不料這時光環船舵竟是突然活過來般光芒大盛,瞬間將楚棲寒的身影籠罩期間!

    「師尊!」「棲寒!」

    其他人俱是心中大急,紛紛上前想要拉出楚棲寒,奈何船舵的光暈竟然將他們格擋開來!

    可意料之外的是,唯獨姜晚伸手靠近時,竟也如楚棲寒般,暢通無阻地進入了光暈之內。

    兩人身影瞬間消失在眾人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揭曉最後一章前世內容w

    第50章 第七日(前世)

    前世的楚棲寒, 最後活成了神。

    這倒不是他自詡的稱號,而是不論九州四海,天地三界都公認、且將載入史冊的事實。

    神在飛升後的第一日, 謹記年少誓言, 前往障泉樓殺盡魔族,天下從此海晏河清;

    第二日, 神對世人審判,曾經投靠魔族的扶風城城主, 死在昔日友人的劍下;

    第三日,神蕩滌無剎海的怨氣, 轉生靈體再不會有成魔風險;

    第四日, 神將雙劍葬於凜霜峰頂, 而後的千百萬年, 凜霜峰花開不敗,十里荼蘼。

    ·

    而在飛升後的第五日, 神不再出現在世人面前。

    於是楚棲寒成為江湖中評書人最常講起的逸聞。

    傳言在楚仙人飛升那夜, 天降瑞雪,覆蓋整個松林。當初背叛凜蒼派的楚仙人首徒姜晚,竟離奇死在霜林之中,不可謂是天意註定,報應不爽。

    而後或許是天道恩賞, 凜霜峰上的大雪再未停止過,與滿山花開相映成趣, 煞是好看。

    評書人嘖嘖嘆息, 此盛景可真是凜蒼派之福, 是天下之福!

    「那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一道清朗男聲在門口傳來。

    酒樓內聽得津津有味的眾人俱是往門口望去, 便見頭戴鑲金抹額的青年正抱劍斜倚在門口, 似笑非笑地朝他們看來。

    只是那青年眉頭微蹙,像是藏了許多心事,明明一派五陵年少的扮相,可眼底憂慮分毫不減,連說出的話都不甚中聽。他的鬢間眉眼均沾著風雪,好似從什麼極寒之地而來,整個人都如同冰鑄般毫無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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