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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3:36:54 作者: 冬眠卡
「……嗯。」怎麼都怪怪的?衍墨暗裡琢磨著,決定快去快回。
之後確實是快去也快回,不過一半門道都沒有看出。
最後,還是在酒足飯飽以後,那人提醒了一句,道是問邱老頭去。
只一句話,衍墨就覺出不會是好事。
次日尋到邱平壑一問,才發現原來這事早就人人知曉,但卻礙著万俟向遠聽之任之的態度,不敢在他面前議論而已……
這話,還得從兩人沒回寒炤閣那會兒說起。
當時為不出意外,被制住的那些死士是由邱平壑看守的。起初分散關在幾個地方,後來邱平壑為方便訓話,索性找了個類似地牢的地方將人全部關進去。
然後……
邱老頭往那裡面一站,問道:「知道我是誰嗎?」
眾人只是皺著眉,沒有人回話。
邱老頭又問:「知道蕭衍墨是誰嗎?」
這會兒,眾人終於有找到北的感覺,估摸著蕭衍墨就是衍墨,但也僅止於此,還是沒人吭聲。
許是覺得面前這堆呆子沒什麼意思,邱平壑沉聲,喝道:「他是我徒弟!我是邱平壑!」
邱平壑三字顯然比前面那堆廢話來的有效,眾多死士這才豎起耳朵,準備認真應對。畢竟,命還捏在人家手裡。
但……
「告訴你們,万俟向遠那小兔崽子是求著我徒弟,我徒弟才肯看他幾眼。今後你們怎麼對待那小子,就得怎麼對待我徒弟!」
「不對!我邱平壑的徒弟可比那小子金貴多了!怎麼對待你們祖宗,就怎麼對待我徒弟!不然我就抽你們的筋,扒你們的皮!攪合得你們寒炤閣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這般恐嚇其實也沒什麼,東閣死士哪裡會是些不經嚇的?但恐怕再經嚇的人,也受不了這般無數遍的「訓話」。
更有甚,最後訓話變成提問。答不上來的沒吃沒喝不說,皮肉之苦更加別想逃過。
所以等到那些死士再被放回寒炤閣,想不變樣都困難。
約莫稍加回憶,就能想起這麼幾句……
「蕭衍墨是誰?!」
「我祖宗。」
「你們的祖宗是誰?!」
「蕭衍墨。」
……
問明白前因後果,渾渾噩噩的從邱老頭暫住的小院出來時,恰巧碰到幾個路過的侍衛。
然後,依舊是恭恭敬敬的行禮。
待到人從身邊走遠,衍墨才蹙起眉。
只是,無論如何又惱不起來。
……
那人,怎麼就默許了呢……
默許這麼胡鬧的事……
那麼多人,都還看著……
第112章 番外《成親,兒子》
被隨便找了個理由支出寒炤閣好幾日,衍墨心裡不是沒有疑問,只是順從與信任成了習慣,便沒細問。
所以,當那些繞滿樑柱的大紅紗綢,與貼得到處都是的喜字映入眼帘時,心裡竟是說不出的難受。仔仔細細算了許久,才確認自己並沒有回來得過早。也或者,是那人說錯了時間……
急促而輕快的腳步聲慢慢靠近,還有幾聲嬉笑,話里無外乎是閣主與成親之類。
然後,他便朦朦朧朧躲起來,沒有走太遠,只是躲進閣外的山裡。就那麼坐著,從亮到黑,看著不遠處漸漸燈火通明,喜氣洋洋。
直到周圍伸手不見五指,一個紅色身影豎在自己面前。
「坐在這兒做什麼?」
無措地張張口,衍墨一下子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坐在這裡,也會礙事麼……
一身紅衣的人好似有些生氣,就這麼把他拽起來,又一路把人拽回閣中。繞開侍衛與下人,徑直回了屋裡。
臨進門了,衍墨本能的有些排斥,窗扇上的那些喜字,他不喜歡。奈何抵不過那人的力氣,還是被拖了進去。
再然後,被人往床上一按,衣服上裂開了一道口子。
道是:「你不願意拜堂就直接洞房好了。」
再再然後,尚不容他早就混沌的腦子思考,就被個洪亮的啼哭聲驚一跳。
「嗚哇哇----」
孩子?!
万俟向遠也好似才記起屋裡還有個東西,鬆手,幫人把衣服整理回去。臉上表情,卻是彆扭和無奈。
「蕭東南。」
蕭東南?蕭東南是什麼東西?衍墨幾許迷茫。
忽地站起來,万俟向遠把一個哭紅了臉的嬰孩抱過來,往衍墨懷裡一塞:「蕭東南,我兒子。」
本能的接物的習慣讓衍墨抬起手臂,似乎力氣有些大,嬰孩哭得越發厲害。已經十足呆傻的衍墨終於記起自己還會說話這件事:「你兒子?蕭東南?!」
他什麼時候……有兒子了?怎麼可能!
「從益城抱回的那個,以後便是我兒子。」也是寒炤閣今後的少閣主。後一句更為驚人的万俟向遠暫且沒有說。
於是,衍墨再次變回啞巴,只是微張著嘴,看看懷裡嗷嗷哭的小東西,又看看眼前的人。
等到呆傻的人漸漸理清頭緒,万俟向遠不怎麼高興地念了一句:「石鳴彥說,你未時就回來了。」
聲音不大,衍墨卻聽得很清楚,這才回想起當時的景象。
原來……
竟不是他想的那般……
喜,憂,惱。所有的情緒一齊湧進大腦,最後還是落成沉默。
當時怎麼……就是以為眼前的人要瞞著自己與別人成親呢……
從一邊扔過一疊衣衫,万俟向遠氣勢十足地命令著:「換衣服,去拜堂。」話音說到末尾兩字,竟也有些不自在。
「……」終究覺得有些理虧,衍墨老老實實站起來,換了大紅色的衣衫,又被牽出去。
是牽,十指相扣,不遮不掩,當著所有人的面。
然後,是三跪九叩之禮……
直到那句送入洞房響起,衍墨才猛然間打了個顫,意識到兩人究竟做了什麼……
兩個人,拜堂……
成親……
雖然好似耽擱了所謂的吉時,但確確實實是……成親。
第113章 番外《夜夢》+《上邪》
《夜夢》
夜,是如漆似墨。
夢,大概是夢魘罷。
身邊的人,無意識地皺緊眉,急促的呼吸,似被什麼困擾著,不得安眠。
這般情況多不多,少不少的。
從曾雲秋的事情之後開始,續續斷斷。
偶爾被驚醒,便會目帶焦慮地看向自己,待到分清哪裡是夢,哪裡是現下,才會慢慢松神躺回去。
夢魘便是如此,動靜總要大些,想不被吵醒都難。
起初,怎麼會不擔心?
不過,好在隨著日子越來越久,這般的次數也就越來越少。
時間,總能讓人忘了很多事……
万俟向遠輕嘆口氣,翻過身,與身邊的人面對面,看著那近在眼前,熟悉無比的眉眼。
良久,竟就這麼看得累了,睡過去。
這回,換成另個人睜開眼。
看著,又是許久。
……
再合眼,便是酣眠到天明。
《上邪》
秋風蕭瑟,落葉滿院。本最是荒涼之景,屋裡兩人偏纏綿不絕。
上邪!
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地合,乃敢與君絕!
輕輕環著身前的人,万俟向遠將筆隨意一擱。
「如何?」
衍墨微皺著眉,完全沒有回話的打算。
低聲笑笑,万俟向遠索性念出聲:「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棱,江水……」
終於,衍墨還是忍不住打斷:「甚好。」
將下巴輕扣進身前人的肩窩,万俟向遠越發把調戲之意表現得淋漓盡致。
「如何好?」
自前幾日万俟向遠從外面回來見衍墨在擺弄桌上墨硯,便生了心思。自此,每日又多出件活事,可一連數日也不見人有何表示,難免……要採取些特殊對策。
「……甚好便是甚好。」衍墨也不動,十分順從的任身後人碰碰、捏捏,不答別的。
「喜歡?」埋首在誘人頸項上吮出個紫紅印子,万俟向遠復又生出幾許逗弄人的心思。
「嗯。」雖然有些窘,衍墨還是答。輕微掙了下身子,卻沒能如願掙開。「南兒就要回來了,唔……」驀地,下身某處被人隔著衣衫覆於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