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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3:34:44 作者: 請叫我山大王
高鳴原本呆滯的目光重新恢復了自然:「應該不是。」
阿狼還沉浸在被宋卿道歉的驚嚇中沒有緩過神來。
另外那一行人的反應也比趙良等人差不了多少,蕭川甚至受到的衝擊更大,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一臉受到衝擊的表情道:「他腦子壞掉了嗎?」
無人回答。
宋卿的手在一排排的兵器上划過,十八般武器可以說樣樣都有,光是刀就有不下十種,宋卿挑的眼花繚亂,正在不知道該選用哪種兵器練習的時候,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據我所知,一零九號貌似箭術不錯。」
宋卿驚訝的一側頭,就看到顧彥池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側:「顧先生。」
劍術的話......
顧彥池看著宋卿從武器架上抽出一把長劍來,一陣無語,不禁搖了搖頭,然後示意宋卿往遠處看。
「呃,是那個箭啊。」宋卿看著遠處不少人已經聚集在那邊射箭的場地,臉上難得的有點尷尬之色。
「我現在方才相信你是真的失憶了。」顧彥池幽幽的說了一句就轉身往別的地方去了。
宋卿看了看這邊的武器架,還是往箭場那邊走了過去。
此時已經有一二區的五六個少年正在嬉笑著射十米外的箭靶,有眼尖的看到宋卿過來,連忙互相示意,都停止了嬉笑打鬧,默不作聲的看著宋卿走過來。
宋卿想起之前在書上看到的一段關於弓箭的描述是這樣的:弓箭,誠十百倍於其他兵器,非但力勁及遠,擅是術者,精研而熟嫻之,穿楊貫虱,百步射人,萬無一失,較之現代之火器,無多讓焉,故十八般武藝,以弓弩始而以白打終,其重視之也宜矣。在這個年代遠距離攻擊的話沒有比弓箭更合適的了。
宋卿隨意取出一把弓,弓身烏黑,入手沉重。再從箭筒里抽出一支長箭,架上弓弦——這一系列的動作格外的自然而流暢,仿佛已經練習了不知道多少次,宋卿心中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臂上用力,緩慢的拉開弓弦。眼睛瞄準了十米之外的箭靶紅心——嗖——的一聲,長箭如疾雷閃電一般射了出去——
擦過箭靶的邊緣,射空了......
寂靜之後,不知道是誰帶頭,撲哧一聲,然後五六個少年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連遠處的顧彥池也忍不住搖了搖頭,這準頭未免也太差了一點。
有少年不懷好意的出聲道:「一零九......」
沒等他將話說完,只聽得「嗖」的一聲——
遠處的箭靶上,箭羽嗡嗡的震顫著,箭頭已經深深地□□箭靶正中的紅心。
宋卿像是感覺到了顧彥池的目光,轉頭對著遠處的顧彥池扯開一個微有些得意的笑來。
顧彥池只是淡淡一笑。
宋卿連著射出了十支箭,除了第一支失了準頭,另外有三支長箭正中靶心,再有六支則是依次圍著靶心的外圍打轉。
倒是還不如她之前的水準。
雖算不得好,倒也沒有達到可以取笑的爛水準,原本那些嗤笑的少年們也都撇撇嘴不說話了。
顧彥池見宋卿射箭之時神情專注,蓄力時呼吸平穩、手臂緊繃,分明是用了全力的,可是再看那箭靶上插滿的箭羽,再想到司教頭對一零九的箭法特意稱讚,這水平倒是有些不相符了。正思及此處,忽然想起了剛才看到的一零九與人鞠躬賠罪的那一幕,再一聯想,不禁恍然,顧彥池不免露出了一點笑意。
而另外一個方向,高鳴則一邊與趙良對陣,一邊往這邊看。顧先生對一零九的關註明顯有點過頭了,昨日還有人說在林子裡看到顧先生在與一零九說話......這一零九變化這般大,難道是僥倖得了顧先生的青眼?
趙良見高鳴心不在焉的,也覺得甚是無趣,再加上也有些好奇,就停下了攻擊,說道:「高鳴,你是不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高鳴倒是訝異的看了趙良一眼,這個粗性子也能看出不對勁來?
卻聽到趙良目光灼灼的盯著那邊不停拉弓射箭的宋卿說道:「從她關了禁閉出來我就覺得這個一零九跟變了個人似得,你看她今天居然還跟那個姓蕭的小子還有阿狼道歉了,還問哪裡得罪了蕭川,好像跟忘了她關禁閉就是因為削了姓蕭的一刀一樣。真是奇怪的很。」
這樣說著他就想起剛才在外面打擂台了,這個一零九說是認識也有兩年了,可從來沒見著她笑過,就連走路都是低著頭默不作聲的陰測測跟個鬼一樣。今天她把阿狼踢下台,臉上的笑容著實是讓他在台下抖了兩下。他還以為她天生就不會笑呢。
高鳴沒有注意趙良的走神,而是接著說道:「的確有些古怪。」高鳴此時基本上已經確定一定是顧先生點撥了一零九,不過不知道一零九有何特別之處竟然會得到顧先生的青眼。
而蕭川此時更是鬱悶的很。
本來宋卿關了禁閉他高興地很,一直等著他關完禁閉出來可以好好地奚落一番,沒想到她連著七日都沒有進來這訓練場,今天好不容易來了,他都已經準備好了台詞要狠狠地奚落他一番了,誰知道,狠狠揮出去的拳頭全都打在了棉花上,蕭川心裡真是說不出來什麼滋味。
可是那一零九號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他道了歉,態度看起來也十分的真摯誠懇,真是找不到一絲錯處,他一時間也被宋卿畫風突轉的轉變給驚住了沒有反應過來,現在再去找麻煩倒是他不對了......難道自己這一刀就白挨了?!蕭川鬱悶的摸著自己眼角下面半月前被宋卿劃得那一刀,心中很是鬱結。倒是忘了就是因為這一個早就結疤的傷口一零九就被毒打了一頓關了禁閉,還因此喪了命。正誠如他對宋卿說的第一句話那般,在他的眼裡,這三區的所有人在他的眼裡都是賤命,本就是不值得一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