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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3:28:23 作者: 兜兜麽
    他是受了牽引,得了蠱惑,一手扶著她纖長誘人的腿,一手握著她玲瓏小巧的足裸。

    青青迷離著一雙眼,遠遠瞧著他,紅唇輕啟,低語,又似呢喃,「冷,橫逸,我冷。」

    他低頭去,親吻她白玉似的足裸,青青下意識地要掙脫,聲音卻變得綿綿無力,偏像一隻女人的手,十指丹蔻,若有似無的撓著他的心,直教人覺著蘇蘇麻麻地癢起來,悄無聲息地,便落進女人的身體裡,兀自沉醉。

    他的唇,貪婪流連於她曼妙的輪廓,濕熱的吻沿著她小腿的線條一路往上,路遇屏障便一把撕爛了揉碎了遠遠拋開,留的地面一層散亂的羅衣褻褲,在被紅帳染紅了的月光里,恣意舒展著磅礴大雨般傾瀉而下的無邊欲@望。

    橫逸的唇停留在她敏感的大腿內側,青青綿軟無力地呼救成就了此刻慾念背後最動聽的樂曲,他突然張口,狠狠咬在她腿根處。

    青青若池中引頸的白鵝,嗚咽著發出既痛苦又歡愉的嘶鳴。

    而橫逸則滿意地瞧著他留下的印記,那齒印紅腫泥濘,還有一處滲出了血,纏著他留下的晶亮唾液,緩緩順著她白膩的肌膚流出,落在百子被上,染紅了孩子如花笑臉。

    就像,處@女的血。

    他扯散了衣襟,又附上去,拔下青青的頭釵,那三尺青絲便如幔帳曳地,落在她光@裸的身體上,半遮半掩,欲語還羞,又平添一份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蠱惑。

    他的手停留在她的傷口邊沿,卻又狀似無意地撫過她身下緊縮蓬門,「疼不疼?」

    青青忍著心頭慾念,仰起臉,一雙cháo濕的眼直直對著他,那些揉碎了的星光落在她眼底,又如月夜中一汪秋池,盈盈一水間皆是他的影,「你怎的總愛教我疼呢?」

    橫逸的吻落在她眉心上,「教你疼,你才能記住我。」

    「青青,我總怕你忘了我。」

    青青略微勾了勾唇,斜眼睨著他,慵懶卻妖嬈,舉手投足描繪出萬種風情,「怎麼會?你教我快樂,我記著這快樂,便也記著你。」

    橫逸用牙齒輕輕磨著她細膩圓潤的肩頭,嘟囔道:「壞青青。」

    青青轉過身,修長雙腿纏上他的腰,揚眉壞笑道:「那你是……好人?」

    「你來喚我一聲好哥哥聽聽。」

    青青笑,他便低頭揉弄她蘇軟滑膩的辱@房,聽得她綿綿輕哼,又誘哄道:「好姑娘,叫我一聲。」

    他低頭含住她胸前一抹嬌羞,牙齒反覆碾著蜜桃似的美麗。

    青青禁不住,弓起背,卻令他越發肆意起來。

    青青抬腳踹他,橫逸本無防備,還真被她踢下床去。青青嗔怪道:「可真是個小心眼的東西,就這樣還巴望著作我兄長,半點風度沒有!」

    橫逸覥顏大笑,又爬上來,與青青膩在一處,討饒道:「姐姐可真是狠心,這都第二次了。也罷也罷,我本就是你夫君,還稀罕一句『哥哥』?」

    他扯下床帳,那紅艷艷的帳子落下來,將月光隔開,餘下些許紅色微光,籠在青青光裸的身體上。

    橫逸撐開她的腿,如同撕裂一朵含苞的花,灼熱的身體闖進青澀柔嫩的花蕊,蘊含著將那些美好一併毀滅的快感。

    他撞在她心上,青青款擺腰肢,痛苦卻心感滿足。

    橫逸捧起她的臀,教她挪不開半分,那兇器在她體內搏殺,一場屠戮,勾引出酣暢淋漓的快樂。

    青青展開一雙玉臂,環住他的肩,將自己全然奉上。

    橫逸卻突然停下,那一處蘇麻難耐,教青青眉間深蹙,定睛瞧他,他亦是滿心悸動,額上熱汗涔涔,卻隱忍不發。

    他問,「青青,這裡頭,只有我去過麼?」

    青青抬頭舔過他的唇,緩緩將腰肢往前送,輕笑道:「你問她,問問她,嗯?」

    橫逸忍耐不住,托著她的腰,狠狠一撞,她整個身子便向後倒去,跌在鬆軟的被褥間,那泥濘不堪的地方被他雙手捧著,永不疲倦地來回進出,青青閉上眼,隨著心念,落一地撞碎了的淒惘呻吟。

    佛祖被遮住了雙眼,他們看不見,看不見重重帳幕中,大起大落的猛烈抽@送,看不見一雙糾纏的赤@裸身體,看不見女人白晃晃的胸,看不見男人滾燙鋒利的器具。

    帳幕遮不住的,是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綿長的吟唱。那聲音穿越屏障,繞進佛祖耳里,曼妙妖嬈,勾的佛祖也動了凡念。

    一幕□無邊,一床紅浪翻滾。

    鴛鴦戲水,蜻蜓交尾,最原始,最快樂。

    青青要記住今夜的快樂,即使某日,他已流失了愛欲,她仍記得他的好。

    垂花

    垂花

    【借問江上柳,青青為誰春】

    這韶光恁的賤,稍稍聽一首曲,便是三四月,再轉一個身,混混沌沌,已是半截入土,為哀!

    軟香紅土,一寸光陰追瓊樓,誰稀罕你庸庸碌碌到期頤年。

    永康元年蕭索乾澀的秋天,青青被磨去了稜角。

    有時會靜靜在窗下,目睹日光的盛極而衰,目睹夜幕的陡然降臨。

    有時思念,有時落筆,勾勒出色澤濃郁的畫卷。

    畫不出所謂無暇,無人教她,墨怎麼灑,筆該怎麼下。

    今日晚霞裂帛一般浮游天際,她的世界剩一片斑駁的影。

    元恩在對面咿咿呀呀,南珍嬤嬤手裡拿著響鈴笑著逗他。

    小元恩爬過漫長距離,終於一把抓住嬤嬤手中叮噹作響的搖鈴,笑呵呵流出一長串口水來。

    青青笑,瞬時又暗下去。

    垂花木格子窗里現出一人匆匆剪影,青青回過頭,帘子已經被大力挑開,左安仁站在門口,焦急且侷促地說:「聖上駕臨,你快去準備準備。」

    青青答一句,「知道了。」便又轉過臉,倚著窗棱出神。

    左安仁自然著急,提高了嗓子喊道:「你怎地這般散漫,莫要怠慢了聖上。」

    「嬤嬤,挑件大氣些的衣裳來。」又笑,卻連看也不看左安仁一眼,「火急火燎又怎樣?他從來看不上。」

    一小會,青青換了衣裳出來,左安仁依然愣愣站著。

    青青攜了他的手,往外去。

    「你話少些,多說多錯。」

    左安仁點頭,「知道了。」

    「一會我們往後站些,緩緩跟著就是,免得逾越。」

    左安仁依舊點頭。

    二人走過長廊,轉入正門,橫逸已是一身淺金色常服遙遙立於門外,府門口烏壓壓跪了一大片人,青青只顧瞧他,下階梯時晃了神,一腳踏空,險些跌落,當是左安仁伸手來牢牢扶住,青青順勢跌進他懷裡,一時尷尬起來,低頭細語,「多謝。」

    左安仁扶著她安安穩穩下了台階,因笑道:「先前說我太急,這會子卻連路都走不穩。」

    青青不願與他爭論,略低了頭,這教旁人看了,卻又是另一番景色。

    那一低頭的嬌羞,似晚霞迷離,總讓人心神一盪。

    然而橫逸此刻,卻含了一心鬱憤。

    青青自然依禮跪拜,橫逸卻久久不喊起。

    最後由旁人提醒,才懶懶叫一聲:「都起吧。」

    青青面目模糊,隨眾人謝恩,三呼萬歲。

    他從她身邊走過,像陌生路人。

    左安仁擔憂地看著青青。

    青青笑,無可奈何,他的脾氣,憑何總要她來受。

    左安仁被喚去前邊陪駕,青青默默走在後頭,遙看著滿地繁花,都成秋日陪葬。

    一行人走走停停,不時有慡朗笑聲傳出,繼而是一眾人附和地諂媚地笑。

    雲層疏淡開來,露出湛藍蒼穹,廣闊無邊。

    在左府里繞上一大圈,橫逸便說疲累,丞相爺忙騰出東廂,引聖駕小歇。

    青青不曾言語,只保持淡漠笑容。

    人群又寂寥散開,規整平和。

    青青不曾料想,待她去喚橫逸,見到的,卻是那般尷尬場景。

    鑽人心,噬人血。

    屋子裡氤氳著惑人的香。

    白香跪在地上,衣衫凌亂,杏眼微紅,卻含著一池粼粼波光,橫逸頂著內襯,懶懶起身來,將外袍罩在白香身上,仍細心攏了攏,擦了她的淚,朝她安慰似的笑。

    那笑容灼傷了青青的眼,她一陣眩暈,禁不住後退。

    橫逸不曾正眼瞧過她,她蒼白的臉色,她碎裂的心。

    一眼都沒有。

    青青穩了心神,恭恭敬敬地行禮:「臣妾告退。」

    橫逸微微「嗯」了一聲,又將白香拉起來,溫言道:「朕明日遣人來接你入宮。」

    青青聽到裂帛聲,江南雪緞,脆生生撕裂,那聲音妖嬈嫵媚,蠱惑人心。

    院子裡,大理jú開裂,花瓣一片片剝落,露出早已乾涸頹敗的蕊。

    沒有關係,這事情,天經地義。

    她只需緩一緩,將眼淚吞下,從頭來,還是青青。

    橫逸從裡間走出,已是衣冠楚楚,青青屈膝行禮,「萬歲在府里用膳麼?」

    橫逸道:「朕這便回宮去了。」

    青青低著頭,狠狠低著頭,「臣妾恭送陛下。」

    橫逸踏出的腳步又收回,湊近她耳邊,說:「難怪小半年沒在宮裡見著姐姐,連朕遣人來都請不動,今兒只好朕親自來瞧瞧,原來姐姐忙著同駙馬恩愛,哪裡還記得朕呢。」

    青青抓著裙邊,默然不語。

    一眾人三呼萬歲,排山倒海似的聲響,震耳欲聾。

    天邊烏雲密布,隨著聖駕遠去,這一場隱蘊許久的雨終於落下,磅礴傾城。

    左安仁急急忙忙上前問是何事,青青有些疲憊,只吩咐萍兒將人都領到自個院子裡去,便徑直走了。

    左安仁進屋去一把將白香拉起,她身上還掛著橫逸的外袍,明晃晃淺金色,襯得白香如一支帶雨梨花,美得在人心上狠狠抓上一把。

    白香猛然跪下,嗚咽道:「大人,白香對不住您,如今唯有一死以謝大人恩德。」

    左安仁將她扶起來,理了她的鬢髮,心疼道:「究竟是……是怎麼回事……」

    白香低頭拭淚,「妾……妾如今渾渾噩噩……妾不知……妾不敢……」

    左安仁道:「你直言便是,我怎地能教你受這樣的委屈。」

    「妾今日本好好待在房裡,不料……不料嘉寶姑娘來傳話,說是前頭喚妾奉茶去,妾雖心疑,也只得應是……誰料卻誤闖了萬歲午歇之處,妾欲走……怎地能出這樣的差錯……」她抬頭去,一雙盈盈妙目,眼波流轉,淒惘無助,「妾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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