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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3:28:23 作者: 兜兜麽
青青被他涼薄的話語刺中,憤憤不可言,卻見他撐起身子,靜靜看她,眼中華光流轉,她緩過神來,原來已彌足深陷,伸手去推他,恨恨道:「出去,你想讓母后發現麼?」
衡逸覥顏,鬆了支撐上身的手,全然壓在青青身上,嘴唇貼著她側臉,卻又天真無邪地笑,好奇問:「姐姐想讓母后知道麼?」
「萍兒還在外面!」
衡逸笑,捏住青青下頜,湊過去,輕咬她粉嫩的唇,「青青,你想我麼?一定是想,想得心神不寧是不是?」
他低嘆一聲,頂開她的腿,下身在她柔軟處廝磨,若有似無,偶然間撞在前端小核上,惹出她婉轉綿長的呻吟,感受著她一點點濕潤,一點一點,將身體打開。
她在等他,至少,身體如此。
衡逸捧著青青的臉,看著她,微笑說:「可我絲毫不曾想念你,青青,你已化作一根藤蔓,長在我心上,這一整顆心都教你纏得死死的,到處都是你落下的影,怎麼辦呢?怎麼辦呢青青?一起下地獄好不好?好不好?」
她被耳邊小小鬼魅蠱惑,棄械後的淒迷嘆息,隱晦成他心中一道絢爛歡喜的光。
他的手早已爬上她滑膩的辱@房,輕輕揉搓,抓撓出些許細碎哀婉的曲調。待到他最後一個字說盡,手中陡然發力,狠狠抓住她左@辱,便引得她一聲驚懼的呼救。
「青青,青青……」他喚著她的名字,帶著道不明的傷,低頭親吻她。
青青是溺水的魚,再無力思考,只願這一刻永恆沉淪,她要他,只要他。
閉上眼,她寧願相信,他會永遠守著她,愛著她,給她支撐,給她溫暖。她不可抑制地,渴望著被愛,被呵護的滋味,她如此庸俗而又虛浮,只貪戀這一絲溫暖,即使禁忌,即使不倫,即使是見不到冬天的夏蟲,也要沉迷,沉迷於愛----一個女人自我營造的繁華夢境。
衡逸脫去她的衣衫,青青已化作一江春水,霧蒙蒙地一雙眼,含淚看他,卻似熔爐,將要溶了他的心,注灌出她的模樣。
他撫弄她的身體,牙齒輕輕咬著她柔軟甜膩的肌膚。一雙手漸漸下滑,摩挲著她被撐開的大腿,繼而又向上,去探那一片溫暖濕潤的沼澤。
青青一驚,下意識地要合上腿,又被他強行撐開,他的手指還在她身體裡翻轉攪動,撩撥出一場駭人的cháo汐,衝擊著她殘存的意志,衝擊著她心中自以為牢不可破的城池。
她抓著衡逸的手,纖細的腰肢不斷扭動,仿佛是在配合他的動作,她一聲聲喚,淒迷苦楚,「衡逸,衡逸,別……別……」
「別鬆手,是不是?」他惡劣地笑,突然撤了手,扯落一身衣帛,拉住她的腿,盤上自己的腰,用力一挺@身,一頭扎進她溫暖平和的身體裡,兇悍且粗暴地愛惜著她的身體。
青青一聲驚呼,雙手死死抓著被褥,卻越發盤緊了他的腰。
青青被撞得不斷往後蹭,她弓起身子,迎合他霸道而又稚氣的闖入,她幾乎可以看清他在她身體裡進出的景象,他像一隻狂怒中的獸,不顧一切地衝撞著她的身體,拍打出yín靡腐朽的聲音,青青有些疼,卻在這樣的疼痛中尋到一縷似水的溫柔。
她已說不出話來,口中叫嚷著勾人的音節,渾身都燒起來,她心中有一道無法填補的傷,一縱無底的溝壑,一條無岸的深淵,卻在體外徐徐展開,展開在下@體----是她溫暖美好的器官。
她依緊了他,她這樣想念他,他的一切。
「青青,青青,你看,你也想我,你也愛我。」他握緊了她的腰,狠狠往前一送,便聽見她回應似的呻吟。
青青一身粘膩的汗,她急促地喘息,仿佛將要死去,她要與他作別,於是貪戀最後一絲歡愉,她渾身都痙攣起來,伸手去抱他,緊緊貼住他滾燙的身軀,她抬頭去吻他,與他在唇間糾纏。
他亦放緩了身體,抱著她,貪戀她舌尖的溫柔。
青青低聲呢喃:「衡逸,衡逸……」
他的姓名,源自她口中舌尖輕動,源自她心底絲絲呢喃,這一潭溫柔水霧,幾乎要將他溺斃。
他即將死去,在她cháo濕溫暖的身體裡。
衡逸放開她,轉過她的身體,令她趴在春榻上,火熱的身軀隨之覆上,壓著她靈秀的蝴蝶骨,身子一沉,從背後@入,攀著她,猛烈地撞@擊。
不夠,怎麼夠,怎麼捨得。他的心叫囂,他放不開她,唯有不斷索取,不斷往前,頂進最伸出,教她快樂,教她悲泣,她的辛酸苦楚全都由他掌控。
他的身體拍打在她臀上,磨蹭出一層粉生生的紅,落在他眼裡,綻放出極致的誘惑。他加重了力道,恨不得融進她的身體裡。
青青的辱@房被狠狠壓著,在他的衝撞中與床褥廝磨,在疼痛中咬合了無可言語的快樂,她受不了,嗚咽地哭泣,破碎地呼喊:「別……夠了,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
衡逸的手環過她胸前,柔滑的雙@辱就被他握在手中,他發狠了地揉,疼得青青一陣陣抽噎,她的身子被他猛然一撞,那熱流在她身體深處燒灼,仿佛要將她燃作灰燼。
他頹然倒在她身上,吻了吻她唇邊淚痕,笑笑說:「我誰都不要,只要青青。」
「即使,青青不要我。」他伸手去,拂開黏在青青額上的髮絲,唇邊仍掛著一絲微笑,滿足的,快樂的,教人心疼。
青青貼近了他,綿綿嘆息,「你會害死我。」
他攬她的腰,赤@裸的身體糾纏在一起,他撫摸著她光裸的背脊,輕輕說:「我怎麼捨得害你。」然而,他眼神卻冷下來,越過青青頭頂,死死盯著角落裡一人高的黃銅燭台,「除非,你真的不要我。」
邊緣
邊緣
【著甚春傷?要甚春遊?】
原來,新生與死亡都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初夏的京都,處處閃爍著鮮嫩欲滴的光澤,令攫芳的手,忍不住猶疑,低嘆,心兒顫,不忍打擾眼前一片碧色悠悠。
清晨的左府,被女人尖利的哭喊聲攪亂了波平如鏡的湖面,往來呼喝,耳邊絮語,喧鬧得不合時宜,青青在繁雜的腳步聲中提著裙角快步往東廂趕,穿過月牙門洞,遠遠便瞧見左安忠夫婦臥寢外圍滿了人,再走幾步,就見左安忠頂著額上微汗,急急上前一拜道:「怎勞公主前來。」
青青虛扶一把,寬言道:「大哥莫急,我已令人進宮去向母后請旨,太醫隨後便來。大嫂現下如何?」
左安忠又是一拜,「謝公主大恩。現下穩婆才進去,怎的情況我也不知曉。」
話未完,便聽屋內一聲叫嚷,左安忠一個激靈,隨即就要進產房裡去,方伸手推門,就被幾個婆子死攔下來,唧唧呱呱說上一大堆禮俗,左安忠急的直冒汗,他本是儒雅讀書人,此刻也估量不得,萬般無奈下,拔高了嗓子往內喊:「燕兒,你別怕,我就陪著你,哪也不去。」
青青立於一旁,靜靜看著這個老實男人輾轉不安,忐忑難寧,心中翻騰起微酸情緒,她有莫名感慨,若某年某月某日,她於病痛折磨中哭喊掙扎,尋覓救贖,是否能得一人,望住她,眼眸如水,感同身受,心如刀絞。
左安忠這才回想起她來,連忙告罪,又喚大丫頭送她回去,青青搖頭不依,他便說要請她去花廳休息,青青本想說,都是一家人,何必見外,這般這般不遠不近,度量恰當的話語,便見他早已轉過身去,但凡有丫鬟婆子挑帘子出來,他便得了空隙,不住地伸長了脖子往裡頭看,一星半點的安寧畫面,都是他的大赦。
青青只得笑了笑,吩咐南珍嬤嬤留下來幫忙,隨同丫鬟去了一側花廳。
手邊一品醇香肉桂,青青低頭啜飲,再抬眼時姑嫂都已到場,青青與眾人一一打過招呼,大夥都不咸不淡的模樣,閒閒聊著,不知何時,話題轉到青青身上,你一句我一句地誇她,贊她,青青只好微笑,謙遜帶過,月牙似的嘴角,恰恰僵在最美的一刻。
青青聽著產房那方又是一陣亂鬨鬨聲響,正思量著是否過去看看,南珍嬤嬤就已到了門口,喘著氣道:「是坐胎,大奶奶怕是不行了,大人孩子只能選一個。」
青青有些懵了,起身便往外走,餘下花廳里一眾夫人小姐面面相覷。
青青喘不過氣來,她的痛苦與無助,來自對未來巨大的恐懼,她似乎已然預見,來日她的死亡,一個女人的消逝,連名字都不能留下。
老夫人也已經到了,左安忠已然呆滯,大夫在一旁催促,催促他拿捏決斷,周遭嘈雜紛擾,然他吶吶無言,仿佛丟了精魂,獨留一身空空皮囊,任人刀俎。
本以為等不到他的答案,大夫已轉向老夫人,卻聽得他陡然間一聲怒吼,「要大人,你們給我聽著,保大人!」
恰時穩婆突然多出一句:「大人怕是不行了。」
左安忠竟暴喝道:「閉嘴!」
穩婆不敢再言,老夫人瞧左安忠一眼,提步進屋去,片刻,就聽大奶奶在屋內,強撐著說道:「不必管我,只需救下孩子……那便也是救了我的命了……相公,容妾身報你今生結髮之誼……」
青青心口一窒,這就是了,女人,永遠習慣於犧牲,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側過眼,卻見萍兒鬢髮擾亂,匆匆孤身回來,青青不禁皺眉,正要問為何為請太醫前來,就見萍兒猛地跪下,額頭重重磕在石板路上,「聖上病篤,請公主速速進宮。」
亂,額角突突地疼,青青撫著額,禁不住往後一退,幸而南珍嬤嬤上前來,將她牢牢扶住,低聲喚她,青青適才緩過神來,深呼吸,搭上南珍嬤嬤的手,略略整頓儀容,朝眾人一福,轉身快步往外去。
身後,一記沉悶重響,左安忠普通一聲跪下,聲線顫抖,近乎哭喊,「燕兒,左安忠今生今世只得你一人結髮相守,你莫撇下我先去!」
青青回頭,只隱約看見左安忠長跪在地的寂寥身影,原來早已淚眼朦朧。
她上了馬車,還未來得及思量,耳邊便已想起大相國寺淒涼的鐘聲。
「咚……咚……咚……」一聲聲,撞碎了初夏琉璃似的京都。
青青側過臉,看向面容沉靜的南珍嬤嬤,牽動嘴角,木木道:「怎麼辦?哭也哭不出來。」
漫天都是哭喪的臉孔,倒豎的八字眉,猩紅的核桃眼,一張不住開闔的嘴,滔滔不絕地陳述莫須有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