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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3:28:23 作者: 兜兜麽
    承賢越發得意,頭靠在青青肩上,愉悅地問:「怎麼?生氣了?我最喜歡小青青生氣的樣子,好看得緊。」

    勾了他一縷滑膩烏髮繞在指尖,青青冷笑道:「喜歡?怎見得?你不還要掐死我的麼?」

    承賢抬起頭,依舊一副笑嘻嘻的模樣,揚眉,故作驚訝,「我怎麼有個這樣小氣的妹妹,都多久的事情了,還記著,這不還沒成功呢,還差那麼一點才死。」

    「你當時怎麼不再用勁些呢……我死了,多好。」

    「大約都是命吧。」承賢嘆了一聲,站起身來,抖落衣袍,又轉了輕佻面孔,「看看你都給我帶什麼來了。」

    青青道:「也沒什麼,就是些零散物件,只不過,昨天是你生辰,正好前些日子得了雙夜明珠,說是從東瀛來的,這便當作賀禮,聊表心意。」

    承賢也不看那東西,只斜靠在桌邊,渾身仿佛沒了骨頭,懶趴趴的,「不錯不錯,也就是你,還記得我這廢太子的生辰。」

    青青依舊沉靜,只淡淡道:「二月十四,花朝節前一天,靜妃娘娘還說是因接近花朝節,才生得一副好相貌。」

    「是嗎?」他臉上隱約透著笑,卻有些淒涼色彩,大約是憶及往日,或者,恰是靜妃去世時的情景,他的母妃,也是因他而去,罷,罷,罷,這深宮庭院,生不如死。

    兩人靜靜坐著,各自理著心緒,一時不察,已至日落時分,漫天夕霞,灼灼似焰。

    青青理了理髮鬢,起身道:「我該走了。」

    承賢說,「好,不送。」

    青青垂著頭,斜陽晚照,映紅了小半張臉,「臻玉指給了韃靼王,萬里和親。」

    承賢頷首,漠然,「知道了。」

    她自嘲地笑道:「過不了多久,就該輪到我了。」

    承賢這才抬頭看她,皺眉問道:「可已有了人選?」

    「聽母后說,父皇屬意的是左丞相三子左安仁和鎮國大將軍長孫程顥然,叫我自個挑一個嫁。」

    承賢笑,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那左安仁現任從三品光祿寺卿,他可是京城裡出了名的風流人物,花街柳巷裡穿梭的日子比待在府里的多,至於程顥然,正二品副都統,我只打過幾次照面,將門虎子,以後也是大有出息的。青青選了誰?先別說,讓三哥猜猜。」他摸著下巴,裝模作樣,「嗯,依著一般女子,定然是腰選程顥然的,但按著青青的古怪性情,我估摸著是選的左安仁吧。」

    青青點點頭,「是他,待到臻玉的事情辦完,父皇便要下旨賜婚,最遲明年初就會將婚事辦完。」

    承賢說:「青青,你說你哪一點像十五六的小姑娘?」

    「模樣像就行了。不然我該怎樣?歡呼雀躍地期待出嫁,還是羞答答憧憬未來夫君會對我如何如何好?」

    承賢無奈,「我不跟你爭,不過青青,三哥總是希望你幸福些。」

    青青不語,轉身離開,臨出門前卻背對著承賢,黯然道:「幸福是什麼?是潛水的龍,是飛天的鳳,隨手便可描繪,但誰又真的見過,遇到過?」

    青青一路疾行,心中生出濃濃懼意,更不清楚在害怕什麼。

    長廊拐角處,青青突然被人抓住,猛地一扯,將她按在牆上,那人與她一般高,英挺的鼻子便貼在眼前,一雙幽深的眸子,含著怒氣,牢牢將她鎖住。

    青青掙扎,敵不過衡逸的力道,只好將臉一偏,避開他灼灼的目光。誰料衡逸更是生氣,身子狠狠壓過來,堅實的胸膛緊挨著那柔軟之處,引得他的呼吸越發急促。

    他皺著眉,幾乎是惡狠狠地問道:「你又去見他?」

    青青不語,他便怒氣騰騰地吼道:「不許你去見他,不許你同他往來,更不許你想著他,明不明白?」

    青青斜眼看他,眼神中滿是輕蔑,「我去見我三哥,有什麼錯?即便是告到父皇母后面前也沒人能說我半句不是。倒是你,太子殿下,還沒登上龍座呢,就這麼急著懲治自個兄姐了?」

    衡逸被她一通搶白,只反反覆覆說著,「不許就是不許,我討厭他,不許你同他親近。」

    青青不理睬他,腕上使勁,想要掙脫桎梏,但因著她極力偏過頭,便露出一段雪白頸項,那羊脂白玉似的膚,其下隱隱的淡青色脈搏,都叫衡逸心驚,只覺得全身血液都忘身下去了,腦中一片空白,手上的力道也漸漸加重,隱約聽見她低聲呼痛,但這些都顧不得了,他已低下頭去吻上那一片瑩白。

    粗重的呼吸,伴隨他的吮 吸,在青青頸上留下星點印記,那殷紅的顏色撩撥著他,他便像是瘋了,將青青兩手合扣在她身後,使得她挺起前胸,那柔軟的辱,包裹在層層絲絨中,觸手可及。

    火熱的唇一路往下,他騰出一隻手來從她衣襟伸入,找到那蘇軟之處,輕輕握住,熾熱的掌心覆住突起的小點,揉捏一陣,手指又捏住□的□,反覆撩撥,引得青青一聲綿軟呼救,他便似烈火灼身,鬆了另一隻手,在她身上一頓揉搓。

    青青趁著他恍神的時刻,奮力將他推開,「啪」的一聲,一個巴掌狠狠甩在他臉上,「畜生!」

    衡逸楞楞地瞧著她,面頰蘇麻,已浮現出五指紅印,他想開口,卻說不出話來,只得看著她狠狠擦著眼淚,將眼角蹭出紅痕。

    「你當我是玉慶殿爭著往你床上爬的丫鬟,還是待價而沽的□,隨你太子爺高興就能拿來消遣?」

    「青青……」

    「別叫我!子桑衡逸,收好你那官家脾氣日後發,早了可惹人厭恨得很!」

    他聽清楚了,她說討厭他,他被這句話震得恍恍惚惚的,回過神來,她已不知往何處去了,留他一人,在寂靜無人的長廊里露出陰寒的,怒極的笑容。

    碧凡

    碧凡

    【嬌鶯欲語,眼見春如許】

    夜雨方歇,濕黏的空氣氤氳出絲絲縷縷的薄荷香,極其淡,極其遠,如同身旁淺紫色的幕帳----小小一方絲帛便將周遭一切攏出曖昧顏色,教人人輾轉反覆,徹夜難眠。

    那淺淡芳香,仿佛化作縈繞指尖的一絲輕紗,糾結,纏繞,如魑魅在側,驅趕不散。青青拉起錦被蓋過頭頂,兀自躲進一處沉悶泥沼,她的心被那一縷香勾住,慢慢拉扯,慢慢廝磨,慢慢地,慢慢地,越懸越高,她看見楊柳絮兒一樣的雲,她瞧見滄海般變幻詭譎的天。她將要窒息,只能狠狠揪著胸口,她害怕,驚懼,只因瞧見白紗的另一端牽著的修長指節還有那清俊容顏中描繪出的妖嬈笑靨。

    那是衡逸。

    那一日午後,沉寂無人的長廊,衡逸的野蠻觸碰,他蠻橫幼稚的話語,溫熱濕潤的唇,滾燙粗糙的掌心,僵直強硬的身體,莫可名狀的熾熱一處,還有他襟口衣袖上彌散出的淺淡薄荷香……

    青青細長的指尖緩緩爬上一朵初綻的辱,沿著那一日,衡逸在她胸前划過的痕跡,一點點,一寸寸,挑@逗,撫慰。撩撥著柔嫩的青澀的方才萌芽的情@欲,她舒服地眯起眼,只消片刻,卻又自虐般地狠狠掐住,令那瑩瑩如雪的肌膚,那充盈飽滿的身體,染上一絲一縷的妖冶的紅痕。

    那一日,她說再不要見他,他便真真不再出現,卻又在她心中蒙上隱約的輪廓,時時提醒,他們成這樣親近,時時撩撥,教她無所適從。

    青青手上的力道加重,痛得咬住下唇----她怕他只當遊戲,又怕他執著不屈;她推開他,卻又不甘心徹底放手;她已然沉迷於這樣迷醉的觸感,卻仍要保持高潔姿態。她適才明白,原來女人就是賤,錦衣玉食,養尊處優,也一樣是賤。

    賤!青青惱怒起來,使勁扯緊薄被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被子裡沉悶濕熱的空氣逼得人喘不過氣來,眼前已不是全然一片漆黑,一來一去,有朦朧畫面一晃而過,青青的心陡然一緊,她只盼這旖旎夢魘能早些結束----她又看見衡逸,那一抹熟悉的略帶稚氣的笑。

    如斯長夜,漫漫無邊。

    衡逸側躺著,眼前是一對略顯臃腫的辱&房,他將自己埋入這一堆柔軟肥膩的皮肉間,閉著眼,腦中全然空白。

    他抬起手,握住女人的堆擠的辱@肉,恣意地帶著孩童式的惡意將手中已顯露出鬆弛老態的辱@房搓揉出怪異形狀,身旁的女人疼痛,或是饑渴,卻都壓抑著,只發出細微呻吟,任他拉扯她的辱&頭,撕咬她細膩的皮膚。

    女人生來包容,她也一樣,以寬容與慈悲的內心,以男女交@媾的方式,以承受痛苦的忍耐,苦苦地,一如既往地,撫慰著她身旁永遠也長不大的男孩子。

    她叫碧凡,衡逸應當記得這個名字,這便是對她而言,最驕傲也是最幸福的事情。

    她十二歲進宮,十五歲那年,衡逸出生,她一路看著他長大,她是他的奴僕、女婢、長者,也是他的女人,他的第一個女人。

    她在心底重複著她于衡逸的這一點特別之處,企圖說服自己,也說服已知的與未知的命運,已逝去的與還未到來的歲月。

    她愛他,仰望他,卻時刻盼望著他亦能夠了解她的愛,值得她的仰望。

    衡逸其實很安然,除了玩耍戲弄碧凡碩大渾&圓的辱@房,再沒有多餘動作,此刻他低下頭,側臉貼著碧凡平滑小腹,隨著她的呼吸,上下起伏。

    他的手指,繞著她的玲瓏肚臍,划過一圈,又一圈,繼而散開,漣漪般層層蕩漾,一圈接一圈,蕩漾在她的心尖上。

    她心似水,粼粼一池春水,來自被他攪得蘇麻的四肢百骸,在腹中匯聚成溪,含著羞澀與渴望,從甬@道流出。那晶瑩液體,也曾經過她的心,女人的心。

    衡逸皺著眉,指尖慢慢從肚臍滑過小腹,再緩緩地,緩緩地滑過一叢濃密的黑色的毛髮,最終到達泛濫成災的地點。

    碧凡的呼吸急促,發出似有還無的呻@吟,輕飄飄散在空中。

    他的眉頭皺得更深,指腹來來回回描摹著女人鮮與人見的另一張面孔。那些最惑人的線條,令人慾@仙欲&死的輪廓,教人流連忘返的觸感。那一處,他曾被緊緊包裹的一處,世間男人最渴望的一處,他的手指追隨著器官生長的弧度侵入,一寸一寸,漸漸深入,他聽見碧凡媚到骨子裡的求饒聲,他看見溢滿手心的晶亮汁液,此刻心中,卻出奇平靜。

    他突然問:「女人……什麼能打動一個女人?」

    碧凡抓緊床褥,弓起身子,如垂死的魚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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