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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3:23:40 作者: 黑西裝
他和晝冬已經快一周沒有見面。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算起來,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了晝冬。
洶湧的,要把理智衝垮的愛意和思念襲來, 宋舟玉壓抑地躲在角落裡, 目光痴痴地看著晝冬的背影。
就算何頌和晝冬出現在同一個畫面, 他的眼中也始終只有晝冬,偶爾閃過的嫉妒,也因為晝冬對何頌的態度而消解。
這幾天他不跟著晝冬, 怕被發現, 也不敢讓私家偵探離晝冬太近,每天都只能靠著貧瘠的消息和照片想像晝冬的一天。
今天有沒有賤人勾搭晝冬?晝冬有好好吃飯嗎?有沒有、有沒有那麼幾秒是想過他的?現在晝冬看著月亮,又在想什麼呢?
從古至今, 月亮的意義總是特別的。宋舟玉聽說過不少望月寄思的典故。
晝冬是在想誰嗎?
……是不是有了喜歡的人了?
毫無根據、虛無縹緲的想法,卻讓宋舟玉莫名地慌了神。他不由自主地捏緊了口袋裡手帕,像是被丟棄的小狗叼緊主人曾經留給他的狗牌。
但那狗牌也是他偷來的。
宋舟玉偷走了晝冬留給何頌的手帕。
他幼稚地想,他也因為晝冬的拒絕哭,哭得次數更多, 他更需要晝冬的手帕。所以他毫無負擔地偷走了, 寶貝似的連著抱著睡了好幾天。
他想完,被他一直注視著的人微微低頭, 柔軟的烏髮與衣領分離, 無意識地露出Beta殘缺的腺體。
白皙、乾淨,殘缺卻又完美。與黑髮的反差好似在珍貴的白紙上滴下濃墨,極大地衝擊觀看者的視覺。
宋舟玉情不自禁地摸摸脖子處的阻隔扣,咽了咽口水。
隨後又憂心忡忡地想。如果他割了腺體, 腺體一定會變得醜陋不好看, 如果以後晝冬不願意標記他了, 怎麼辦?
他的想法不正常,實在是太跳躍,卻始終圍著晝冬。他的情緒因為晝冬而起,就連那顆心臟的跳動,都被晝冬牢牢牽扯著。
宋舟玉又看向晝冬別的、裸--露的皮膚,讓目光代替自己,把晝冬舔了個遍。
雖然晝冬不讓他跟著他,但是他在角落裡偷偷看看,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吧?
已經偷看了好幾分鐘,宋舟玉才亡羊補牢似的虛偽地想。
他站直身體,透過陰暗角落的縫隙,貪婪地直勾勾盯著晝冬。
於是那一道熾熱的、充滿愛意的目光持續地注視著晝冬。
可晝冬不為所動。
他知道宋舟玉在看他,在哪個角落、以哪種姿態,晝冬都心知肚明,一清二楚。
可清楚又有什麼用?他和宋舟玉已經沒關係了。
……
沒關係了、沒關係了、沒關係了。舌尖一遍又一遍地滾過這四個字,晝冬壓抑地吐出一口氣。
思緒好亂。
他在想什麼?他不知道。
是宋舟玉讓他變成這樣。明明已經分手了,為什麼還要來打擾他?為什麼一遍又一遍地用眼淚,用變態式的跟蹤,不斷地提醒他——他們曾經在一起過。
即使那時候的愛意畸形,雙方都受了傷。
宋舟玉的一言一行,都讓他聯想到垃圾星時候的他們。晝冬沒辦法不亂,那時候宋舟玉幫過他,把他從泥潭裡拉了出來。
他知道宋舟玉在打感情牌。
太卑鄙了。
晝冬眼前又浮現宋舟玉那一雙濕漉漉的、哀求的眼睛。
宋舟玉在求救,他在求他救他。可他又要怎麼幫?他的心態也不正常了。
晝冬扶著陽台欄杆的手不自覺收緊,他撐著額頭,窒息一般呼出一口氣。
「晝冬?」
江聽鶴的聲音。
晝冬收拾好情緒,他側過身,「怎麼了?是要回去了嗎?」
他們今天的聚餐並沒有打算聚很長時間。這段時間工作下來,大家都挺累的,因此只是來放鬆一下,然後再各回各家休息睡大覺。
Alpha和Beta的影子越來越接近。陰影處,一個身影著急地動了動,而後又縮回。
江聽鶴抓了抓粉毛,走到他身邊,笑笑:「沒有,他們還在鬧。我覺得裡面有點悶,所以出來透透氣。」
「你怎麼也在這裡?」
晝冬也笑,「我也是出來透氣的。」
江聽鶴啊了一聲,臉有點紅。他訥訥地碰了碰鼻子,不知道該找什麼話題開場。
憋了半天,他目光亂飄,看著晝冬的發旋,說:「晝冬,我感覺你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
「是因為新機甲的研究嗎?」
「不完全是。」晝冬搖頭,「但是我不會耽誤工作的。」
他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他不是這個意思的。此刻,江聽鶴無比懊惱自己沒有江聽雲的口才。
似乎是雙子之間的心有靈犀,他想完沒多久,江聽雲出現在了走廊。
橙發狼尾的Alpha微笑:「你們在聊什麼?」
這下子,除了殷忱,聚餐的人都在陽台了。
晝冬還是在雙子中間,Alpha距離把控得很好,並不會讓他感覺不適。
江聽鶴接腔:「在聊最近有什麼煩心事。」
江聽雲打趣:「最近的煩心事是作業寫不完了。」
「對啊,請假還要寫作業,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相處這麼久,晝冬研究清楚雙子對學習的不熱衷。他接過話頭:「我寫完了,回去的時候發一份給你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