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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3:23:40 作者: 黑西裝
    氣氛怪異,何頌目光在晝冬和Omega之間轉了轉,連忙打圓場,扯扯晝冬的袖子,頗為歉意地臉紅紅小聲解釋:「真的不是他的錯,是我不小心碰倒了。」

    賤人,綠茶、不要臉。

    宋舟玉在心裡把何頌罵得稀巴爛。他氣極了,伸手想要把何頌從晝冬身邊拉開,卻被晝冬的眼神制止。

    他委屈地,悻悻縮回手。

    晝冬無視宋舟玉的反應,起身,「有沒有冰塊?你的傷口必須進行應急處理。」

    何頌跟上他,「有,但是我自己可以處理的。」

    晝冬:「有人幫忙總是會快一些。」

    用什麼冰塊?燙死他才最好。宋舟玉怨恨,他盯著何頌的手,恨不得上手直接剁了。

    何頌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香小動物一般害怕地往晝冬身後縮了縮。

    宋舟玉:「……」

    賤人!

    他當時就應該往自己身上也潑咖啡!

    宋舟玉恨得不行,他像是被拋棄的怨O,眼睜睜地看著晝冬和何頌離開。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他又憤恨幽怨地跟了上去。

    晝冬替何頌撩起袖子,用冷水沖傷口。何頌眼睫輕顫,偷偷地看著晝冬的側臉。

    溫潤又溫柔。

    他悄悄地抿了抿唇笑。

    卻聽到晝冬說:「下次不要做這種事了。」

    「很危險。」

    何頌心底升起被看穿的尷尬窘迫,羞恥得快要哭出來。他囁嚅,結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晝冬安撫地朝他笑,「我明白的。」

    「你是為了我。」

    雖然晝冬沒有看清楚咖啡是怎麼倒的,但是他了解宋舟玉。

    「我只是不想你再做這樣危險的事。」

    「你沒必要為了我這樣。」

    晝冬的拒絕很委婉,何頌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可是、怎麼沒必要……

    何頌肩膀喪氣地塌下,「晝冬,我是不是很差勁?」

    晝冬頓了頓,「不是,是我的問題。」是他的問題,他無法理清他的內心。

    他仔細地避開傷口替何頌擦乾手,放上冰袋。

    「這樣冷敷會舒服很多,之後再塗一些燙傷膏和祛疤膏就好。」

    晝冬真的好溫柔,就連拒絕也這麼沒有稜角。何頌更想哭了,他低頭,「晝冬,對不起。」

    「你沒有錯,是我的問題。」晝冬依舊是那句話。

    何頌孤單地坐在凳子上,眼巴巴地抬頭看他,「那我們還能見面嗎?」

    晝冬只說:「以後會遇見的。」

    胡說,以後恐怕晝冬都要避著他走。何頌這回真的忍不住眼淚。

    他是不是錯了?他是不是不應該告白?

    可是他真的好喜歡晝冬。

    何頌不想用眼淚綁架晝冬,他轉身,不讓晝冬看見自己的淚水。

    晝冬抿了抿唇,在桌子上放了塊手帕,離開了。

    ---

    從咖啡廳出來,晝冬沿著小路走了一段,到了沒什麼人的地方,他停下腳步。

    「宋舟玉,出來。」

    風吹過樹梢,沒有人回應。

    晝冬轉身,面無表情。「宋舟玉。」

    第二遍,面前的一棵樹,偷偷地探出顆腦袋,像是在和主人玩捉迷藏的小狗,悄悄探頭偷看主人。

    宋舟玉磨磨蹭蹭地從樹旁邊挪出,表情很欣喜,眼睛很亮。

    「哥,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為什麼這麼開心?憑什麼宋舟玉這麼開心?他卻要每天為了被跟蹤被打擾而煩惱?他真的受夠了。宋舟玉這幾天一直、一直跟著他。

    很煩人、煩死人了。

    他原本不是這樣的,是宋舟玉把他變成了這樣。

    晝冬突然很想讓宋舟玉難過,想要那雙眼睛為他哭泣。

    他知道這樣的自己不正常。

    晝冬壓下異樣的情緒,轉身快步離開。

    他不要變成這樣。遠離宋舟玉就好,只要遠離宋舟玉。

    可是他走一步,宋舟玉又會追上來,像是黏人的小狗。

    「哥,你怎麼走了?」

    「你不是有話對我說嗎?」

    宋舟玉心情很好,因為晝冬拒絕了那個綠茶Beta,那個不要臉的賤人。

    這是不是說明晝冬心裡還有他?

    「晝冬,你想對我說什麼呀?」

    在他一步又一步地追問,晝冬腳步停了。

    可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傷人。

    「宋舟玉,這樣有意思嗎?天天跟著我,爽嗎?」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有多煩人?」

    數不清第幾次被說煩人,宋舟玉僵住。他小心翼翼地,不敢去看晝冬表情,咬唇:「我只是想看看你,你別趕我走。」

    晝冬看著他,「可我不想被你看。」

    「你到底能不能離我遠點?」

    「你是不是忘了我對你說過什麼了?」

    時光似乎躍遷,回到了他隱瞞、欺騙晝冬的那一段時間。宋舟玉回憶種種,難受得呼吸不過來。他啞聲:「對不起。」

    宋舟玉清楚。

    他記得他和晝冬說過的每一句話。關於垃圾星的一切,他的記憶仍舊不甚明朗。

    他記不起那一切,只能模糊地有個大致輪廓。卻還要照著那模糊記憶里的自己,模仿那時候的言行舉止。

    他知道晝冬很喜歡那時候的他。他想要晝冬喜歡他,哪怕只有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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