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坦誠

    齊文帝對齊玄宇其實沒有多少感情，有些人就是這樣，即便朝夕相對，也找不到親近的感覺。

    他之前之所以重用於齊玄宸，主要是因為齊玄宇一直對齊玄宸很好，而齊玄宇本身也是一個能辦事之人。

    說實在的，齊文帝自問雙眼明亮，看人極准。

    只可惜，他沒想到齊玄宇能自小開始偽裝。

    齊文帝自問獵了一輩子鷹，這一次算是被鷹啄了眼。

    至於霞妃，他反倒是有些痛心的。

    他雖從未愛過霞妃，可在他心情低落那段時期，霞妃曾經也寬慰過他。

    齊文帝還記得霞妃剛入宮時的模樣。

    他暗自嘆了一口氣，當初那麼簡單的女子，竟然在深宮之中變成如此模樣，真是令人無比唏噓。

    齊文帝第一次察覺到，他對他的嬪妃們，實在關心太少。

    這裡頭也不無他的錯！

    齊文帝想到此處，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

    他想。

    若是他第一個遇到的女子，便是齊玄宸的生母，或許這些他都可以避免。

    只可惜，世事弄人！

    「父皇￣」見齊文帝遲遲沒有開口，齊玄宸有些不放心。

    齊文帝回過神來，輕輕的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無礙。

    齊玄宸想要問齊文帝，打算如何處置齊玄宇，一時之間卻沒有問出口。

    父子倆安靜了許久，齊文帝終於開口了。

    「此子必須要除去！」他臉上神情已經恢復了威嚴的帝王模樣。

    齊玄宸點頭表示贊同。

    齊文帝又道：「不過，不用急在一時，在此之前，先將躲在暗處的人引出。」

    「父皇說的是夜會辰妃之人？」齊玄宸桃花眸微眯，語氣平淡如水。

    齊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朕要將京城的探子一網打盡。」

    「父皇英明！」齊玄宸勾了勾唇角，父子倆想到了一塊。

    齊文帝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意，他端起茶杯，掀開杯蓋。

    齊玄宸卻是突然出聲問道：「父皇，兒臣的生母並非宸妃對麼？」

    齊文帝手一滑，杯蓋掉在茶杯上，發出一聲脆響。

    「兒臣前幾日抓了個西魏來的和尚，說是西魏國師的弟子。」

    齊玄宸仔細的留意著齊文帝的一舉一動。

    『咳￣』齊文帝乾咳了一聲，「你這樣看著朕做什麼？」

    齊玄宸挑眉，語氣頗為不滿的問道：「父皇還要瞞著兒臣多久？」

    「不錯，辰妃不過是一個婢女罷了，朕從未碰過她，她自然不可能是你的生母。」

    齊文帝竟然毫不猶豫的告訴了齊玄宸，「你的生母的確另有其人！」

    「兒臣的生母到底是何人？她還在不在世？」齊玄宸連忙趁熱打鐵。

    齊文帝重新揭開杯蓋，緩緩喝了一口茶。

    放下茶杯之後，才半闔著眼眸，風淡雲輕的說道：「朕與你母親有約在先，只要她不主動來找你，便不能告訴你她的身份，此事以後不必再問了。」

    「這是為何？」

    這個約定實在是奇怪了一些，齊玄宸實在無法理解。

    齊文帝皺著眉頭，搖頭道：「朕多年都悟不出此中玄機，如何告知於你？」

    見齊玄宸臉色不好看，齊文帝又道：「你莫要怪你母親，雖想不通你母親有何隱衷，可朕看得出來，她必定是有為難之處。」

    「哎￣只可惜朕身為大齊之皇，無法在她身邊久留，就是想為她解憂，也無能為力！」

    此時的齊文帝不像個帝王，反倒像一個兒女情長的普通人。

    齊玄宸低頭沉思了許久，終於抬起頭，薄唇輕啟：「也就是說她還活著，對嗎？」

    「自然還活著！」齊文帝略帶責備的看了齊玄宸一眼。

    齊玄宸：「…」

    這樣維護人的齊文帝，齊玄宸還從未見過！

    他扯了扯嘴角，道：「兒臣想去西魏一趟！」

    「你去西魏做什麼？」齊文帝連忙嚴肅阻止道：「朕還有重要的事情交由你去辦，不管你要去做什麼，都必須押後！」

    「父皇這是擔心被兒臣查出來麼？」

    齊玄宸看著齊文帝的眼神中，浮現出不難察覺的挑釁之意。

    齊文帝抿了抿唇，堂堂帝王竟然在自己的兒子面前心虛了。

    他清了清嗓子，擺正臉色道：「渤海兩王反叛之心以生，若不早日清理，後患無窮。」

    「年後你便前往渤海，為朕處理渤海兩王，拿回兵權。」

    齊玄宸立即單膝下跪，正色回道：「兒臣領旨。」

    「嗯￣平身吧！」齊文帝想了想，又道：「渤海兩王畢竟是朕的皇弟，你行事需多作思慮，莫要落下話柄。」

    「兒臣明白。」齊玄宸鄭重的應道。

    齊文帝說完正事，正想讓齊玄宸退下，便聽到齊玄宸的聲音幽幽傳來。

    「父皇，西魏來的和尚還在兒臣手中…」

    聽到這話，齊文帝微微一怔，繼而問道：「你捉住他做什麼？」

    「自然是為了讓他說些實話！」齊玄宸一臉理所當然。

    齊文帝不贊同的搖了搖頭，正色道：「西魏國師與朕有些交情，你還是將那個和尚交給朕吧！」

    齊玄宸似笑非笑的看向齊文帝，模樣格外欠扁。

    他想了想，緩緩開口說道：「西魏皇帝難道也與兒臣的身世有關麼？為何他會關心兒臣？」

    「西魏皇帝？」齊文帝莫名其妙的看了過來。

    「他關心你做什麼？」如丈二和尚一般摸不著頭腦。

    看來齊文帝對此事也很意外。

    齊玄宸這下更是迷糊了，實在不明白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糾葛。

    明白此時肯定找不到答案，齊玄宸將此事拋到腦後。

    最起碼他清楚了，他的生母還平安活著。

    ……

    鵝毛大雪揮灑而下，雪梅院中白梅凌然而立，與白色的雪花融為一色。

    劍眉舉著油紙傘與寧薇並排而行。

    主僕倆漫步在雪梅園中，時而賞梅，時而說笑，心情愉快。

    白梅好看，可看久了渾然一色，眼暈得緊。

    寧薇感覺眼睛有些不適，便與劍眉一起往園外走去。

    即將走到園門之時，大皇子妃出現在圓形的拱門前，見到寧薇面色一喜，立即朝寧薇走來。

    寧薇微微一怔，隨即想到大皇子妃上次去過王家的暖宅宴，此時她又找來這裡，到底所為何事？

    她主動示好，必定是有什麼情求吧？

    畢竟在旁人眼中，寧薇如今可是齊文帝面前的紅人。

    大皇子妃在寧薇面前站定，面帶微笑和寧薇打招呼，「雪梅園景致乃御花園一絕，寧六小姐今日好生有雅興啊。」

    寧薇微微一笑，輕聲回道：「大皇子妃也好生有雅興呢！」

    大皇子妃聽言，抿了抿唇，有些拘束的說道：「妾身哪有這等心思，其實妾身是特地來找寧六小姐的。」

    「找我？」

    寧薇佯裝意外的問道：「大皇子妃找小女有何事吩咐？」

    「可不敢說吩咐，其實妾身是有事相求。」大皇子妃顯然很少求人，神情極為不自在。

    大皇子天資不出眾，雖是皇長子，卻不受重視，大皇子妃心中有數，是以為人處事極為低調。

    不管何時何地，如沒必要，她鮮少開口說話。

    前世寧薇與她經常在宮宴上見面，除了寒暄兩句，便再也沒有旁的交流了。

    大皇子妃如今求到她這裡，她實在意外得很。

    寧薇收起思緒，笑著說道：「大皇子妃說得哪裡的話，說什麼求不求的，小女哪有那等本事。」

    「寧六小姐莫要自謙。」

    大皇子妃抬起手帕，在臉上按了按，繼續說道：「今日妾身冒昧前來相求，還請寧六小姐莫要見怪。」

    不等寧薇回答，她又再度開口，「寧六小姐請聽妾身說幾句，屆時若是為難也無需客氣，明言便可。」

    「大皇子妃客氣了，你儘管直說便是。」她都這樣說了，寧薇哪裡還好意思拒絕。

    大皇子妃欣喜一笑，繼而娓娓道來……

    －－－－－－題外話－－－－－－

    嗷~寶寶們肯定是被小妖精給勾走了…

    六爺：哼~怪只怪慕慕你不夠妖嬈！

    我：我…妖嬈是什麼玩意兒？

    六爺：（鄙視ing）……

    薇丫頭：慕慕…你還是放棄吧！那是你不存在的玩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