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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回京【四更】

2023-09-30 03:18:28 作者: 慕千結
    寧薇道:「好了,說正事吧,你查出了什麼?」

    星海立刻挺直了身板,正色道:「屬下查到加了寒食散的月糧,是從戶部堂主事朱永手中派出,且他經手的月糧中,只有大少爺的月糧中摻有寒食散。」

    寧薇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冰冷的微笑。

    誰能想到,朝廷派發的月糧也有人敢做手腳,要不是她留了個心眼,查驗了那些糧食,只怕如今已經被她和寧浩磊吃下肚了。

    寒食散藥性燥熱,用來醫治寒症極為有效,因過於燥熱,服用後必需食冷食才能散熱。

    它並非毒藥,少服無大礙,但是時間久了,會導致服藥之人上癮,最終重則喪命,輕則殘廢。

    看來寧家人的存在對某些人來說,實在太過礙眼了,他們還真是迫不及待呢!

    星海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朱永便是朱玉堂的父親。」從袖袋裡掏出一張字條,遞給寧薇,「這是秋雨送來的。」

    寧薇接過,沒有急著打開。

    她設計讓王雪柔嫁給了朱玉堂,又怎會不了解朱玉堂的家事呢?

    朱玉堂的父親朱永,戶部堂主事,五品京官,為官圓滑,為人與他兒子一樣…好色!

    「看來侯府聯繫上王雪柔了。」寧薇言語十分肯定。

    星海點頭道:「他們的確暗中聯繫上了王雪柔,給了她不少好處。依小姐看,咱們下一步如何行事?」

    寧薇這才打開字條看了一遍,愣了許久,才撇了撇嘴,笑道:「王雪柔倒是挺有本事的,呵,她的事先放一放,你去給伍夫子帶個話,就說讓侯府的人嘗嘗寒食散的味道。」

    「是。」星海淡淡一笑。

    ……

    星海走後,寧薇坐在原處,捏著手中的字條,臉上的鄙夷之色不加掩飾。

    「小姐,你在想什麼呢?」

    含翠端著茶水進來,不解的發問。

    寧薇頓了頓,將字條遞給含翠,含翠不在意的接過,看了又看,用手捂著嘴巴,眼睛瞪得老大。

    「回神了。」寧薇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又晃。

    含翠呆愣愣的放下手中的字條,驚訝的說道:「原來世上還真有人會『扒灰』啊,我還以為是廚房的婆子們編的呢!真荒唐,嘖嘖…」

    「扒灰?」寧薇十分不解,她從未聽過這個詞。

    含翠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心中自責不已。

    這樣污穢的詞,怎麼能讓小姐聽見呢!

    寧薇卻是不依不饒,「那是什麼意思?趕緊給我講講。」

    含翠拼命的搖頭,一副誓死不說的模樣。

    寧薇好笑的撇了撇嘴,道:「趕緊說,再不說我就去問別人了。」

    「小姐,你可不許去問別人,」含翠著急的擺擺手,妥協道:「奴婢說還不行嗎!」

    她躊躇了一番,小臉刷的一下通紅,她哀怨的看了看寧薇,為難的開口。

    「奴婢也是聽以前廚房的粗使婆子們說的,她們說兒媳婦與公公…與公公有染,就叫扒灰!」

    「為何?」寧薇不解的問道。

    含翠的小臉愈發的紅艷,看著寧薇的眼神也更加哀怨。

    她極不情願的小聲解釋道:「她們說以前有一戶農家,兒子常年上山打獵,在深山一待就是好幾日,新娶的媳婦耐不住寂寞,便勾搭上了自家的公公。」

    「有一次他們在廚房相會,她婆婆突然來了,慌忙之間,她公公便躲進了灶台底下,不料還是被婆婆發現了,她婆婆便問他躲在灶台底下做什麼?她公公慌忙間找了個藉口,就說他在灶台底下扒灰。」

    「這件事傳開之後,坊間便把這事稱為扒灰了!」

    含翠說完這個故事,小臉都快紅得滴血了。

    寧薇抿嘴一笑,道:「還真是新鮮,活了這麼久,我還未曾聽過這樣的故事呢!」

    「小姐是大家閨秀,這些話哪裡是小姐該聽的,沒得污了小姐的耳朵。」含翠鬱悶的反駁道。

    見寧薇還在嬉笑不已,含翠更加鬱悶的說道:「小姐還笑,若是讓太夫人知道奴婢給你說這些,她只怕要把奴婢的嘴封起來呢!」

    「咯咯…含翠你那般愛說話,封了嘴還不得悶死,這可不行呢!」

    寧薇惡趣味的打趣著含翠。

    含翠扁了扁嘴,「小姐你真壞…」

    ……

    櫻桃捏著手帕站在院子一角,看著侯府下人將新採買的燕窩鹿茸等補品存進庫房,低頭思索了一番,轉身走開。

    回到自己的房裡,櫻桃關上房門,從懷中掏出伍夫子送來的字條,又細細看了一遍,才尋出火摺子將其點燃。

    竄起的火光明明滅滅,印在櫻桃臉上,顯得有些扭曲詭異。

    櫻桃從小生在侯府,她娘是侯夫人的婢女,早年侯夫人將她指給了侯府下人,生了櫻桃沒過兩天侯府小世子也出生了,侯夫人便指派她做了小世子的奶娘。

    侯府重視小世子,擔心奶娘奶水不足,是以櫻桃只喝過兩日的母乳。

    寧侯爺雖常年駐守邊疆,後院的妻妾卻是不少,齷齪之事更是多如牛毛。在侯府後宅中長大的櫻桃,耳濡目染之下,養成了一副心機深沉貪婪自私的性子。

    櫻桃不甘心終生庸碌,一年前便爬上了當時還只有14歲的小世子的床。

    小世子初經人事,倒是對她不錯,只是年紀還小,無法給她一個名分。櫻桃原本也不急,她知道日後她肯定能爬山姨娘的位子。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她的美夢被前陣子那場鼠疫無情的摧毀了。

    想起自己染上鼠疫,侯府命人將她拖去亂葬崗殺死的經歷,櫻桃面上浮現出憤恨之色。

    要不是伍夫子偶然遇見,將她救了下來,下場會如何她連想都不敢想。

    櫻桃覺得伍夫子是上天派給她的救星,他不但治好了她的鼠疫,還為她在夏老夫人面前說了不少好話,甚至謊稱櫻桃在研製鼠疫方子之事上有功,讓她得以重回侯府。

    更重要的是,伍夫子能給櫻桃許多她想要的東西。

    櫻桃從脖頸處拽出一根紅繩,摩挲著紅繩上掛著的血色寶石,嘴角抿起一絲譏諷。

    不管是把她當成玩物的侯府世子,還是將她視為乾女兒的伍夫子,只要誰能給她想要的,她就會偏向哪邊。

    如今看來,還是伍夫子這邊更加有誘惑力。

    櫻桃還以為自己可以左右逢源,殊不知早已落入了伍夫子的掌控之中。

    ……

    十幾輛外觀普通的馬車駛進京城城門,緩緩穿過大街,毫不張揚。

    寧府府門大開,家丁丫鬟列成兩排,恭敬的低頭等候家主到來。

    寧浩磊和寧薇站在府門外,頻頻顧盼,神采飛揚。

    寧昌興和寧浩焱並未乘坐馬車,寧昌興一身尋常衣袍,寧浩焱則一身勁裝,各自騎著一匹高頭大馬,領著馬車緩緩靠近。

    遠遠看到寧浩磊和寧薇,寧浩焱興奮的向他們揮手,輕踢馬腹,駿馬朝著寧府奔馳而來。

    「大哥,六妹。」寧浩焱跳下馬,興奮的和他們打招呼。

    寧浩磊和寧薇默契的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到寧昌興旁邊,異口同聲的喚道:「爹。」

    寧昌興看著自己這對出色的兒女,欣慰的點了點頭,「去將你們祖母和母親迎下來。」

    將一行人迎下馬車,沒有在外逗留便立即進了寧府,關上了大門,擋住了好事之人的目光。

    此次進京的人不少,除了大房所有的人主子和貼身奴婢,二房長女寧蔓也來了。

    寧蔓在寧家排行第五,如今一十有五,太夫人想要為她在京城尋一門親事,才將她帶到了身邊。

    除此之外,四子寧浩鑫和孫白還帶來了兩個人。

    一個是孫白之妹,孫彩兒。

    還有一個則是一個大人物,前太醫院院判,寧浩鑫與孫白的恩師徐太醫徐老。

    這兩個人的到來令寧薇十分意外,寧薇聽寧浩鑫說起,才知道孫白居然還有個昏迷不醒的妹妹。

    而徐太醫,更是寧薇萬萬想不到的。

    她還以為徐太醫此生都不會踏足京城,畢竟他當初牽扯到了後宮爭鬥當中,照理來說應該遠遠避開才對。

    ……

    寧家眾人齊聚正廳。

    太夫人和寧昌興交代了幾句,便按照寧薇事先安排好的,讓大家回院子休息了。

    正廳里,只剩下寧昌興和太夫人,還有被他們留下的寧薇。

    母子倆對視一眼,太夫人招手將寧薇喚到身邊,拉起她的手,慈愛的望著她,感嘆道:「丫頭此番定是費了不少心力吧?」

    寧薇明天她是在擔心自己,莞爾一笑,道:「祖母莫要掛心,丫頭能行的。」

    太夫人聽言,心頭一酸,眼眶泛淚,她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半響未曾言語。

    一旁的寧昌興見了,立即出聲勸慰:「母親這是做什麼?咱們家有女如此,母親應當高興才是。」

    太夫人點點頭,止住了淚水,對寧薇說道:「丫頭,祖母與你父親合計過了,日後你想做什麼便放手去做,我們都不會加以阻止。」

    「但是,你必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你能否做到?」

    說最後一句話時,太夫人神情極為認真,寧昌興也在此時將目光投向的寧薇。

    寧薇見狀,立即點了點頭,應聲道:「祖母,爹,你們放心,無論如何丫頭都不會讓自己出事的。」也不會讓家人出事。

    最後一句,寧薇沒有說出口,她覺得這句話沒有說出去的必要,因為大家心裡都明白。

    寧昌興望著寧薇,神情欣慰。

    他鄭重道:「薇兒,你要記住,想守住寧家的並非你一人,為父並不是要將重擔交付於你,只是希望你做自己想做之事,為父也想看看,我寧昌興的女兒能做到什麼樣的地步。咱們寧家人,榮辱一體,你要切記,你還有家人,我們每個人都會是你的助力。」

    寧薇眼眶含淚,鄭重點頭。

    她瞞著家人離開錦州,還以為寧昌興這一次見到她,會問她許多問題。

    沒曾想,他一句也沒問,就連太夫人也是如此。

    他們都信任她,這種信任無需任何言語解釋。

    寧薇晃了晃頭,想起了眼下之事,如今寧家人已經進京了,照慣例遷新宅,理應大宴賓客。

    這事還需要問問太夫人和寧昌興的意思。

    想到這裡,寧薇就問了出來,「爹,如今咱們家遷來了京城,是否應該宴請賓客暖宅?」

    「暖宅是肯定要辦的,只不過咱們家,已經許多年不曾在京城走動,只怕請不來幾位客人。」

    寧昌興說完,太夫人也接過話頭,「著來宴請名單還得好好合計一番才行,這事你們父子就不用操心了,交給我來決定吧。」

    「那就請母親多多費心了。」寧昌興立即應聲。

    這件事的確是太夫人辦最為合適了。

    「好了,薇兒你回去歇著吧,過兩日府中設宴,你母親初到京城,諸事不便,還要你幫著張羅,切莫累壞了自己。」

    寧昌興發話了,寧薇便應聲退下了。

    寧家人的入住,徹底喚醒了這座空置多年的宅子。

    因為寧薇對植物的偏愛,新的寧府中的花草樹木,比錦州寧府的還要繁多。

    有一些是原本就有的,還有更多一部分,是寧薇近些日子四處搜羅的。

    孫白安置好孫彩兒,心事重重的走在前院石子路上。

    想起與寧浩鑫的一年之約,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彩兒的怪病越來越嚴重了,這一次昏睡過去,已經有半個月了。

    也不知道寧浩鑫所說的,那位高人還要多久才會出現。

    孫白忍不住暗暗祈禱,希望高人早日現身。

    寧薇站在遠處,看見了孫白這番模樣,抿了抿唇,陷入了沉思當中。

    ……

    寧家兄妹合力在京城採買了許多大物小件,沒有讓長輩操上多少心,便將暖宅宴準備得差不多了。

    寧府的暖宅宴這天,各家來送禮的下人絡繹不絕,只是賓客卻沒有幾個。

    門庭冷落至此,事出有因。

    早先太夫人擬定了賓客名單,請帖一經發出,侯府立刻便有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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