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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3:13:50 作者: 暉子柒
季弘遠迫不及待打開箱子,還好還好,只是兩大箱子書罷遼。
胡程察覺他鬆了口氣,笑眯眯問:「不看看?那明日我就開始考你。」
季弘遠隨手拿起一本翻看,嘴裡還笑,「兒別的本事不說,就過目不……不……」
就跟馬王爺不知臉長一樣,他以前都不知道竟然還有比經書還難懂的書。
裡面的字兒他都認識,記住是不費勁,可意思晦暗不明,他竟然完全看不懂。
這讓季弘遠大為驚奇,「您這是從地府帶上來的書?」
這就不該是人看的啊!
胡程感心想沒差多少,反正是準備帶進棺材裡的。
「你仔細著點,但凡壞了一點,你就拿自己賠!」
賠啥?陪葬嗎?
季弘遠不動聲色輕輕將書本放下,慢慢往後退,「兒想清楚了,其實銀子就當送給您也無妨,要是您需要,兒可以全給您換成紙元寶燒給您也成。」
胡程心想,耍無賴我還能讓你贏?
他又換上了初見那種陰森森的笑,「你真當我這兒是你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
季弘遠吃軟不吃硬,他還真就默默後退了一步。
這一步就突然撞在了什麼上,然後只聽門『嘭』的一聲關上,嗖嗖的冷氣朝著他脖子吹個不停。
季弘遠後背瞬間就起了細毛汗,他哭喪著臉看了眼地上,熟悉的幽光,熟悉的陰風……
算了,吃啥補啥,男人吃硬的挺好!
眼淚雖遲但到,「您看您,說話就說話,怎麼還關門放……鬼呢,您早說明白,兒不就懂了嗎?」
身上抹了魍魎的向老:這小子是想罵他狗吧?
他一腳給季弘遠踹到案幾前,閃身消失在屋內,再不走,手裡的冰要化了。
季弘遠不敢跟胡程再胡說八道,哭唧唧抬著書往自己的小房間去了。
臥房內除了床就只有一張桌子一張椅子,衣櫃都沒有。
要不是有窗戶,跟貢院的號房也沒啥區別了。
他流著淚躺在床上,一扭頭就能看見兩箱子陪葬品,特別想念陸含玉。
嗚嗚他不該讓人給娘子傳話的,要不憑娘子的撩陰腿,說不準還能救他回去。
在季弘遠水深火熱開始府學讀書生涯的時候,陸含玉暫時還沒工夫想他。
得知她來府城,殷氏舊部好多人都陸陸續續過來跟她碰面。
在小縣城出現這麼些陌生人會引起注意,府城人流量大,一點都不起眼。
直到季弘遠要回來前的一天,陸含寧一大早就起來了。
他伸了個懶腰,有些遺憾:「這幾天睡得真好,怎麼就一旬回來一次呢?要是等他中了舉人再回來多好。」
陸三郎點頭:「對對對,沒有那些黏黏糊糊的動靜,睡覺太香了。」
陸家四郎附和:「要不咱們住向老那邊去?隔著院子稍微好些。」
青衫瞧著陸家三兄弟的高興樣,剛要說話,抬起頭就見陸含玉紅著臉叉腰站在門口。
她將話咽回去,偷笑。
陸含玉惱羞成怒,見三個兄長還在胡咧咧,實在忍不住,去廚房拿棍子。
「阿兄你找著三郎的阿姐了嗎?」
陸含寧:「……我這就去,這就去!」
她又看向陸三郎和四郎:「酒肆里的酒釀完了嗎?」
倆人趕緊往外跑。
陸含玉又瞪青衫,「別以為你不說話就沒事兒,前頭的帳還沒跟你算呢。」
青衫嘀咕,「就你倆那膩歪勁兒,要把實情提前說給你聽,季郎子能不知道?他還會去府學嗎?」
陸含玉臉上羞色更重,家裡人內力太高就這點不好,她輕哼,「阿兄等你這麼些年,你倆要是早捅破窗戶紙,四個兄長也不用一直等著,現在倒是怪我成親早了?」
青衫臉也紅了,陸家幾個郎君不成親,是怕讓人發現陸家的秘密,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嘴硬:「我就比你大一歲,他要等我多年,那豈不是猥瑣?哪兒來的窗戶紙!」
躲在暗處偷聽的陸含寧,本來想衝動一把,聽見青衫這話,默默轉身走了。
猥瑣還能行?還不到衝動的時候啊!
陸三郎兄弟倆躲開陸含寧的毆打,到了酒肆還笑得直打嗝。
陸含玉也沒戳破青衫的心思,她不可能讓青衫為了殷家的仇,隨時準備犧牲。
等天涼快下來,陸家也該多幾場喜事了。
她想了想道,「那你將各府城送過來的消息都搬我屋裡吧,今晚咱們挑燈夜戰。」
這些年她與舊部聯絡不方便,這回見面,得到不少積壓的消息。
青衫沒明白:「季郎子就算中舉也是明年的事兒,你這麼著急幹啥?」
陸含玉解釋:「那他不在,我要是好吃好睡,你覺得合理嗎?既然得為君消得人憔悴,我當然得干點正事。」
熬上一夜,差不多也就夠憔悴了。
青衫:「……」你們兩口子膩歪,我為啥要跟著受罪?
陸含玉又道:「對了,你把廚房的雞湯給三郎送過去吧,就說是我專門給他補身子的,日夜盼著他回來呢,具體怎麼說你自己發揮。」
季弘遠的性子跳脫,她擔心胡老壓制久了,季弘遠這回回來,要破罐子破摔。
季弘遠不用她裝溫柔,那她可以換個路數,誰說當娘子的只能用一種法子一往情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