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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3:13:50 作者: 暉子柒
    陸含玉:「……」她俏臉通紅,說不準是被季弘遠蹭的,還是憋笑憋的。

    要是不看季弘遠這張俊臉,他現在特別像村里那些拍著大腿哭喊的老婦。

    這讓陸含玉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怕自己一開口就要笑,陸含玉只能柔順反抱回去,將臉輕輕靠在季弘遠脖頸間,藏住揚起的唇角。

    青衫在外頭偷偷瞧見這倆人的黏糊,搓著胳膊快速出門,去了陸家酒肆。

    見關著門,她打聽清楚都去了縣衙,也立馬跟過去了。

    向伯和胡老來了,萬一陸父派人來小宅,怕是要露餡。

    私下裡怎麼聚都好說,今日這種趕巧了撞上的事情再不能發生。

    縣衙這邊,鄉紳老財們拽著哭喊成一串的孫家人過來,是主簿接待的。

    雖然他收了孫仕德的銀子,可縣城好些體面人家合起伙來要告狀,主簿可不敢在這時候偏向孫家。

    他直接去請縣令出來。

    縣令問清楚孫仕德做了什麼,也氣夠嗆。

    為啥?

    縣令在心裡罵罵咧咧,他為了仕途要保證明面上的公正廉明,好不容易偷摸貪了這麼些年才攢了點銀子,容易嗎?

    因為好酒,聽說孫家酒肆出了常人搶不到的酒,縣令能不動心?

    想到自己花了千倍還多的銀子買回來的酒,縣令鐵面無私拍著驚堂木,憤慨到幾乎要判孫仕德斬立決。

    外頭看熱鬧的老百姓們感動極了,這才是青天父母官啊!

    還是縣令的幕僚知道郎主為啥這樣,在後頭狂咳嗽。

    這要是判死刑還得跟府衙報備,他家郎主雖無大膽,小動作沒少過,這好酒好財的經不起起查。

    縣令聽見動靜勉強保持住冷靜,判了孫家歸還拍賣所得銀兩,並且得賠償陸家千兩白銀,還判了孫仕德二十大板。

    畢竟孫仕德是買來的酒,不是偷的,真論起來算不上啥大罪。

    可孫仕德一聽當場就暈過去了,他娘子也在外頭哭得死去活來,孫家家底厚也經不起這樣賠。

    家裡酒被砸了大半,先不說以後還能不能賣得出去,這上千兩銀子賠完,孫家除了酒和宅子也就不剩啥了。

    陸父聽得高興,他清楚縣令愛占便宜,很上道,將還沒拿到手的賠償銀子推出去。

    「縣學替咱家培養出來個東床快婿,陸家門楣沾光,也不能將福分都摟在自家懷裡。這些銀子就請父母官做主,看能不能給縣學些幫助,讓咱周嶺縣更多兒郎得以讀書。」

    陸父摸著肚皮笑得特別憨厚,「以後這些兒郎不管誰出息了,都是父母官的門生,咱周嶺縣也都能沾上光。」

    這話說到了縣令和看熱鬧的老百姓心裡,清正廉明牌匾下的人笑得開懷,家裡有讀書小郎的人家也笑得開懷。

    就是沒有兒郎的人都覺得陸家酒肆老闆實在是大善人。

    陸母和兒子們對視一眼,心裡偷笑,不愧是他陸三刀。

    真要拿賠償,孫家指不定咋扯皮,若銀子要交到縣令手裡,孫家就砸鍋賣鐵都不敢不給。

    這樣的好事一做,做好了是縣令應當的,做不好就是縣令不作為,跟陸家啥關係沒有。

    哦,也不能說沒關係,陸家只有美名可傳,想也知道以後生意不會少。

    以前綠林和朝廷都以為陸三刀勇猛莽撞,現在外頭都當陸老闆憨厚好欺負,不知道他滿肚子都是壞水,最會演戲了。

    要不能教出陸含玉那樣八面玲瓏的小掌柜?

    青衫就是這時候過來的,陸母看見她心想,這也是個隨了陸三刀性子的,家裡的腦子全長女郎身上了。

    陸父聽青衫說完小宅前發生的事兒,忍不住嘀咕,「這虎不成,那小身板別人一隻手就能捏散架,他自個一點數都沒有,都叫虎不成了,還非得彪個沒完。」

    陸母與胡程是表親,聞言拍他一下,「怎麼說話呢,當年要不是他,咱能一家子全須全尾出京?見了人不許亂說話。」

    陸父哼哼,「你還是先想想,萬一你那東床發現破綻怎麼辦吧!」

    他對幾個兒子看過去,「你們最近都給我緊著點皮子,誰要是說錯了話,讓季三郎發現不對,我就扒了他的皮!」

    今天是陰天,也不是一點不見光。

    季弘遠不是過目不忘?但凡有點不對,他肯定會懷疑。

    陸三郎不服氣,「那咱腦子要跟季三郎一樣好使,還能讓他去參加科考?」

    「知道自己笨,你還有臉在這裡瞎咧咧?一點都不隨你老子我!不過笨也算種病,這樣,我讓常老來給你配蒙汗藥多睡幾天。」

    等季弘遠去了府城就好了。

    陸家幾個郎君:「……」這是親阿爺嗎?

    季三郎抱著媳婦哭唧唧到太陽開始偏西,冷靜下來確實發覺了不對勁。

    他倒是沒跟陸父預料的想那麼多,當時兩個老鬼都在拐角處看不清,走過來的也很快,沒給他機會看地上。

    只是季弘遠心想,那老鬼拍青衫身上,她就一點都沒感覺?

    那……老鬼是不是碰不到人?

    要是這樣,那老鬼咋害自己?

    而且都成了鬼,倆老鬼還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怎麼的,是在地府混得太慘,還是地府的路不好走?

    他一邊尋思,一邊摟著媳婦,將自己的懷疑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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