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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3:13:50 作者: 暉子柒
季弘遠覺得有道理,笑眯眯又在媳婦唇上親了幾下,「玉娘真是越來越溫柔,我都記不得頭回見你的情形了。」
尤其是說起鬼,更溫柔。
陸含玉:「……」
季弘遠初次去陸家酒肆是同窗擺滿月酒,他陪人家來買酒。
陸含玉在陸家酒肆後院聽見外頭鄰家小娘子哭,出門一看,小娘子被堵在自家門口,一個滿臉寫著酒色的二流子正口中不乾不淨調·戲她。
那天是陸含玉親生父母的忌日,她心情不好,二話沒說一腳踹上去,差點踹斷人家兩條腿。
扭頭她就瞧見兩個夾緊雙腿,張大了嘴的文弱書生,當時她沒心情欣賞季三郎的好臉,送小娘子進了家門就回去了。
現在想來她略有點心虛,可其他時候她在季弘遠面前一直都挺嬌柔來著。
人家不都說溫柔鄉英雄冢,那她想要套牢季三郎,不溫柔怎能成鄉。
「成了親當然跟以前不一樣,有三郎在,也用不著我出頭啦。」陸含玉只能虛著嗓音解釋。
季弘遠被捧得心裡很舒坦,也不細想這話的水分,樂滋滋摟著娘子睡下。
人要活得自在,就得難得糊塗。
陸含玉心裡惦記著要埋金銀的事兒,一大早就起來了。
悄無聲息收拾好自己,她在門口輕聲交代給青衫。
「你再讓阿兄去涼州府一趟,趕緊接向伯回來,我瞧著三郎沒有繼續讀書的意思。」陸含玉道。
吊在眼前的蘿蔔都還沒吃到嘴裡,也不怪季三郎不肯繼續跑。
昨天不是沒人問季弘遠考舉人的事兒,他只笑著不說話,再問他就拉著自己回了房。
今日陸含玉都還不知道要面對多少打趣。
青衫瞭然點頭,遲疑了下,指了指大房和二房的方向。
「我昨天在廚房聽見季家大娘子和二娘子說話,季郎子中了秀才,她倆心裡怕是有想法。」
不患寡而患不均,季家大郎是頂門戶的長子,季家二郎娶了個精打細算的媳婦,爺娘偏心,兩家心裡都不樂意。
季弘遠中了稟膳生,要去府城進學,心肝不在眼前,爺娘心裡更惦記,說不準啥好東西都要給季弘遠塞,其他兩房心裡更不能痛快。
前頭青衫在廚房時,阮氏和喬氏就沒少打聽陸家酒肆的事,不用明說也能聽得出是想沾光。
人家還特別理直氣壯,他們兩房吃苦受罪供季三郎,現在季三郎擺脫了泥腿子身份,怎麼就不能拉家裡人一把?
儘管陸家不介意這些,但也不能當冤大頭,人心貪起來是沒個夠的,這些都要陸含玉自己把握。
陸含玉心下思量著對青衫點點頭,「那你去小宅一趟,把我放在妝奩里的地契也拿來。」
青衫沒明白,六娘這是要給大房和二房分地?
那不是更慣壞了兩房的胃口嗎?
但她不會質疑陸含玉的決定,壓下心裡的不樂意,駕著馬車進了城。
等青衫出門,阮氏和喬氏才打著哈欠從屋裡出來,準備做朝食。
見陸含玉俏生生立在門口,臉頰白裡透紅,那雙杏眸水潤得跟山裡的小鹿一樣,女人看了都要心裡發軟,這明擺著就是被滋潤過的。
妯娌倆心裡更酸,容貌和家世比不上陸含玉也就算了,家裡男人都沒人家夫君中用,昨晚回來都是早早就睡了,白瞎那壯碩的身板。
要說大郎和二郎累,還能累過趕了一天場的季三郎?
孫氏裹著短袖褙子從屋裡出來,見狀臉一拉,「不做飯幹啥呢?」
這兩個婆娘想啥她一個婦人還能不知道?
那成親十幾二十年的,和剛成親小別勝新婚的兩口子能一樣?
孫氏覺得自己最近是對倆兒媳婦太好了,她可沒忘昨天倆兒媳婦的老子娘你一言我一語挑撥的事兒。
阮氏順口道:「我就是想問問六娘,咋沒看見青衫。」
「沒有青衫,家裡人就不配讓你們伺候了是咋的?」孫氏拍拍裙擺往廚房去,「要不老婆子我伺候你們,給你們把屎把尿,飯餵到嘴裡去?」
阮氏被噴個滿頭滿臉,剛要頂嘴,被喬氏給拉住了。
「阿家彆氣,咱也是看弟妹起得早心裡納罕,想著說笑幾句。」喬氏笑得半點看不出心裡的不舒服。
她輕聲細語解釋,「六娘和三郎輕易不在家裡住,咱是不想生分了,畢竟都是一家人。」
陸含玉垂首藏起挑起的眉頭,阿兄們查季家查的仔細,只說阮氏和喬氏都不是有壞心思的,可沒說喬氏這麼會說話。
孫氏也不好說喬氏這話不對,只打開廚房門,「這幾天有你們好好說話的時候,先趕緊做飯。」
不等阮氏和喬氏進廚房,孫氏沖陸含玉笑得特別燦爛,「六娘咋起這麼早?再去睡會兒,到時候阿家叫你和三郎起來吃飯,要不白天該困了。」
阮氏和喬氏:「……」是不是再過幾天,真該有人把飯餵三郎兩口子嘴裡了?
季弘遠沒跟陸含玉解釋,陸含玉也拿捏不准婆母為啥這態度,只有些好笑又頭疼。
家婆把態度擺得太分明,季家就更不容易安生,光看倆嫂子進廚房時那黑漆漆的臉色就知道。
她心裡嘆氣,本來只打算拿五畝地出來,現在看來還得再拿些銀子出來。
她笑著對孫氏道,「兒不能常在阿家身旁伺候,早起給阿家和阿公煮杯茶還是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