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衛尚書

    同樣是身著太監服，楚子安帶著阿財和阿發往皇后宮中而去。

    剛剛到了皇宮宮中，等候在那裡的錢嬤嬤就立刻將楚子安給迎了進去，並且還將一些宮人給打發了。楚皇后在位這麼多年自然有自己的手段，但這皇后宮中也未必安全，所以哪怕入了楚皇后宮，只要沒有進入大殿楚子安都沒有放鬆警惕。

    楚子安被迎楚皇后的寢宮，入了寢宮楚子安才直起身子，從剛剛卑微的奴才瞬間變成了一個高貴的少年。而楚子安的一瞬間的變化，也被寢殿外間坐著的人所看的清清楚楚，原本的眼神也充滿了欣賞之意。

    楚子安看到坐在上位的楚皇后，還有坐在下方的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看著兩人面容有三分相似楚子安的心裡也有了幾分估算。

    「兒臣見過母后，見過祖父！」楚子安直接開口，禮節周到卻不會卑微討好，處處都是恰到好處，讓人骨子裡就感覺很舒服，楚子安不會給人一種攀附權貴的勢利的感覺。

    楚皇后擺擺手讓楚子安起身，然後直接拉著楚子安坐下後自己就坐在上位並不言語。楚皇后雖然如今是一國之母，但對於自己的父親卻依舊敬重，對自己的母族更是含著很熱烈的維護之意，所以她才會在自己沒有兒子第一時間所擔憂的就是自己的女兒和母族，而不是為自己來擔憂。

    「你怎麼知道老夫乃是皇后的父親？」衛尚書看著楚子安問道，臉色並無笑意甚至連一絲慈祥之意都沒有，衛尚書在朝這麼多年這樣意味不明的模樣很多官員都未必能夠承受。

    衛尚書在朝中的勢力一直都很大，並且不僅僅於此，衛尚書的一脈更是家族枝葉繁多，而衛氏家族更是子嗣不論在各處都做的極好有著自己的勢力，慢慢的積累下來，到了衛尚書這一輩勢力就十分龐大，就連楚皇都忌憚幾分。因為動不了衛尚書一脈，所以楚皇就娶了楚皇后，看似是在安撫衛尚書一派，但更多的也不過是一種要挾罷了，畢竟楚皇后可是衛尚書十分寵愛的女兒，沒有之一。

    楚子安看著衛尚書並沒有任何的畏懼之意，反而看著這樣的衛尚書心裡則是放鬆了幾分，若是一開始衛尚書就對自己十分親熱的話，那麼楚子安還真的要考慮這個衛尚書是否可靠。

    「衛尚書乃是母后的父親，母后主後宮姿態高貴，孫兒看著母后與您的面容有著幾分相似，您看似坐在母后下位，但母后對您敬重有加，孫兒瞬間就明白了！」楚子安笑著說道。

    衛尚書看著有些侃侃而談的楚子安有些驚訝，這樣的楚子安讓衛尚書有些感嘆，這樣一個皇子竟然埋沒這麼多年，若是今後綻放風貌不知道會發生何等的事情。

    「老臣可擔不起安王的這聲祖父，安王也不能自稱孫兒！」衛尚書坐在那裡看著坐在自己下方的楚子安，雖然眼角處都是皺紋但眼神卻依舊銳利。

    若是一般的人肯定不會這樣輕易的改口，但楚子安卻偏偏真的順著衛尚書的話「是本王大意了！」

    衛尚書點點頭，若是一開始楚子安叫自己祖父乃是客氣也是一種對楚皇后的孝順，但如今卻不攀附自己真誠的改口，這點讓衛尚書覺得楚子安並不是一個骨子裡充滿對權利攀爬不顧一切的孩子。而且皇宮各處都是陷阱，不論自己是不是楚子安的祖父，名稱上楚子安卻是一位王爺，若是楚子安自己不夠警惕今後的路還怎麼走，衛氏一族又怎麼敢捧這樣的一個男孩子登位。

    「安王很聰明！」衛尚書誇獎道，皇宮中的幾位皇子衛尚書都曾接觸過，但是卻沒有一個可以和楚子安相比，本來自己的女兒竟然選中一個孩子想要成為衛氏今後的依靠，當時衛尚書得知之後是不滿的。但衛尚書心裡卻也清楚，如今的衛氏看著十分風光，但其實早就成為了楚皇的眼中釘，諾大的衛氏家族不能就此覆滅，無奈之下衛尚書就來見一見楚子安，卻發現今日宴會上的楚子安和此時自己面前的楚子安是不同的，如同生了兩張面孔之人。

    楚子安露出一抹笑容，看似孱弱的笑容卻充滿了無比的自信「若是本王不足夠聰明，今後怎能護住衛氏一族呢？」一句話，讓所有的事情都攤了出來。

    既然楚子安已經將事情都給挑開，衛尚書也不會和一個孩子來迂迴的打探，畢竟他雖然是皇后的父親但在皇后宮中也還是不能呆太久的。

    「既然安王將話說的這樣清楚，老臣也不瞞著了，老臣只是想問，安王為何想要奪權？」衛尚書問道，他畢竟確定很多事情才可以真的投靠楚子安，畢竟衛尚書的身後可是衛氏一族，他也是進退兩難，時時刻刻都在警惕著。

    楚子安苦澀一笑「本王何嘗想要奪權？但是本王不想死，而且本王的母妃死不瞑目，本王身為母妃的孩子，若是不能為母妃報仇，本王寢食難安！」模凌兩可的說法，讓衛尚書找不出不妥來。

    「為何要找皇后娘娘？」衛尚書站起身來問道。

    「因為皇后娘娘沒有孩子，而且皇后娘娘需要一個皇子，而本王身後並無任何權利的牽扯！」楚子安說道。

    衛尚書和楚子安聊了很久，到了最後兩人所聊的事情就連坐在那裡的楚皇后都有些聽不太懂。但是楚皇后聽不懂父親和楚子安所說的事情，但卻可以看出衛尚書眼睛裡的讚賞越來越多。

    衛尚書若是一開始還不相信楚子安，可是一番交談下來，不論是楚子安言談舉止之間的高貴還有楚子安的思緒的謹慎智慧，都讓活了大半輩子的衛尚書心驚。衛尚書心裡清楚，楚子安不僅僅是天才更是智慧如妖。

    「好！好！好！」衛尚書高興的直拍桌面，激動的模樣讓楚皇后看著都懷疑。反觀楚子安還是一副貴公子的模樣，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卻無損一身榮華。

    「若是…若是安王乃是老臣的外孫…」衛尚書的眼裡有著慶幸有著失落還有著複雜。

    楚子安微微一笑，猶如一灣湖泊一般波瀾不驚，只有輕風吹拂過的微微漣漪，暖陽照耀在粼粼的水面上，湖畔十里煙柳，繁花盛開。聲音更是如同梵音「如今，本王就是您的外孫！」

    一句話，點醒了衛尚書。

    「好！老臣也算有福了！既然安王是老臣的外孫，一榮皆榮的事情老臣還是知道的，安王放心，衛氏定是站在安王身後！」衛尚書十分肯定的說道。

    楚子安感謝了一番，但心裡卻清楚衛尚書這個老狐狸不會這樣輕易的就交付自己的信任，自己也不過是讓衛尚書看出了幾分希望罷了，只要自己不登上那個位置，衛尚書就不會真的將衛氏放在自己手中，不過就算如此，今後自己若是有難衛尚書定也是會伸手的，畢竟衛尚書動心了不是嗎。

    出了皇后宮中，楚子安呼出一口濁氣。

    「走吧，今後的路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