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惡毒

    方紅健似乎已經料到她要說這話了，所以在她說完後，他人已經彎下腰，從腰上拿出了鑰匙將抽屜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本硬殼本子，然後放在佘雨曼的面前，一臉祥和地道，「只能在這兒看。」

    佘雨曼看了眼他，將本子拿過來，首先看了一眼首頁的日期——2007年4月25日，這一天雪曼的13歲生日……這篇日記的就一句話是：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的姐姐佘雨曼，用她節省了一個多月的早晨錢給我買了這個筆記本，硬殼的，雖然算不上漂亮，抵不上別人送給我的禮物，但是她送的，就馬馬虎虎吧，我還是喜歡的。

    佘雨曼眼角熱了熱，抿著唇翻下一頁看第二天的日記，這已經記錄的是一星期以後的事情了，雪曼說她討厭吳流身上的酒氣，還說吳流這樣貪杯的人註定一輩子不能成功，只能做最底層的人。

    佘雨曼沒看完這篇，一直往後面翻，指導翻到日記的後半部分，她的手速才慢下來，大眼睛因為上面越來越戾氣的文字，而瞪得大大的，漸漸染上了紅血絲。

    戾氣在雪曼十五歲左右的時候變得的特別的重，她甚至在日記裡面說了不下十種吳流的死法，譬如酒精中毒而死，譬如喝醉了在街上被車撞死。

    佘雨曼越來越看不下去，她實在想不到自己的妹妹如此惡毒地詛咒過她們的養父。

    坐在她身邊的尹子麟了解她的感受，伸手從她的手裡拿過日記本，佘雨曼不明所以，道，「我還沒看完。」

    「我來看。」尹子麟的聲色淡淡，但就是讓她聽進去了。

    佘雨曼「嗯」了一聲，然後道，「你看看2009年7月前後和10月左右寫了什麼？」

    7月是她見到雪曼的那個男同學的月份。

    10月是她的養父吳流從樓梯上摔下去死亡的月份。

    如果雪曼跟這兩個人的死亡有牽連，那她有可能會在日記本上寫下的蛛絲馬跡。

    尹子麟點頭，在翻頁的同時快速瀏覽日記本上的文字，翻到最後，短暫地蹙了下眉頭，又從後面翻到前面，最後道，「這上面記錄的時間在2009年5月到2010年1月都是斷的。再次記錄是在你去工地的時候。」

    一直旁觀的方紅健插話道，「的確，這本子裡面沒有這段時間的記錄。」

    佘雨曼不知道自己心裡是個什麼情緒，是在慶幸自己的妹妹沒有在這種時間再寫惡毒的話，那這日記就不能作為證據起訴她的證據，還是在為沒有找到吳叔叔死亡的蛛絲馬跡而失望，反正她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混混沌沌的，想不清楚事情，想要從尹子麟手裡拿過筆記本自己再確認。

    尹子麟卻在她伸手過去的時候，合上了筆記本，並將筆記本交還給了方紅健，道，「麻煩方警官了。」

    方紅健是個老警察，很通人心，此時從尹子麟的還筆記本的小動作就判斷出這人是個非常謹慎的人，不動聲色道，「不麻煩，你們也是程茹的家屬，也是應該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