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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2:45:02 作者: 千峰一鶴
剛錄完節目的張楚南,一收工就聽見新婚妻子說,家裡的小兔崽子找他了,讓趕緊給回個電話。
「不是你找我嗎?」
「……」
「什麼時候考試?這周末有沒有時間?」張楚南才四十歲,聲音年輕,相貌更年輕。
和張敘走在一起,沒有人會認為他們是父子。
而這樣的一個大眾情人,頭婚找了個二婚比自己大5歲的對象。
而且還是公開了的那種。
張敘不否認自己討厭關榆白,也有網上嘲諷張楚南吃軟飯的原因。
「幹嘛?你要回來看我?」張敘略微緊張。
「是啊,跟你榆白阿姨還有榆白阿姨的兒子一起吃飯,行嗎?」張楚南問。
「你們自己去吃吧,我周末要複習。」張敘摸著難受到極點的心口,不想為這種事難過,但是他媽的,他像個小學雞一樣不爭氣地想哭。
只想要父子倆單獨相處一下不行嗎?
明明見面的時間就很少。
結果還要去看他們和樂融融,卿卿我我。
「敘敘。」張楚南說:「結婚沒告訴你是我不對,但有些東西是不可預測的,而且你現在已經長大了,我不可能為了你一輩子不結婚。」
張敘說:「你突然說這些幹嘛?說的好像我不讓你結婚似的?」
更何況現在不是結了嗎?
「那就別那麼幼稚,弄得好像我老婆搶了你的東西似的,她沒理由被你討厭。」張楚南說:「上次一起吃飯你突然不辭而別我就不追究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究竟要怎麼面對所有事情,這不是耍脾氣就能解決的,也不是我能幫你解決的,張敘。」
「……」兩顆滾燙的淚珠划過張敘的臉,然後他把電話掛了,攤在床上瞪著天花板哭。
原來張楚南心裡是這麼想的。
「啊啊啊啊!」張敘在床上發泄般地蹬腿。
心裡難受得要爆炸。
就連被於舒揚指著鼻子說,我不希望我在外面拼搏的時候,你連我在幹什麼都不知道。
也沒有現在的1/10000難受。
因為男朋友沒了,可以再找,但是老爸只有一個。
混蛋張楚南,也覺得帶著一個不男不女的拖油瓶是個累贅吧?
不然早就結婚有正常的小孩了。
而他呢,既不優秀也不上進,這確實是事實。
被帶到正式場合,面對別人優秀的兒子,連對方的有意刁難都應付不了,只能惱羞成怒地離開。
也確實很丟人。
當時張敘覺得自己很有理啊,他就是想吃喝玩樂過一生啊。
憑什麼一定要懂得長袖善舞?
憑什麼一定要收斂自己的脾氣?
他又不看任何人的臉色過日子!
不對,現在的一切都是張楚南給的,他確實要看張楚南的臉色過日子。
「啊啊啊啊!」張敘鬱悶得呼吸不過來,感覺自己困死在水中央,毫無辦法。
打掃完衛生的男人,其實早就聽到了臥室里的動靜,那麼生氣活潑。
「我進來了。」高大的身影,一下子讓這間不大的臥室變得逼仄起來,影子在張敘身上投下一道陰影。
雖然小青年用手臂擋住了臉,但是許薄蘇還是看到了哭泣的痕跡。
怎麼哭了?
「草莓?」
「噗嗤……」
張敘本來挺難受的,但是這狗東西一句『草莓』破壞氣氛,他只好抱著枕頭換個方向哭。
「誰惹你生氣了?」許薄蘇在床邊坐下。
「一個糟老頭。」張敘聽見自己的聲音像被颳了幾刀一樣。
「那不要理他了。」許薄蘇抬起手,猶豫地拍拍張敘的背。
「不行,我還要他養我呢。」張敘說。
「……」許薄蘇驚訝:「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要跟我說清楚。」
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樣。
「也沒什麼好說的。」張敘覺得人家張楚南說得也對:「他有家庭了,以後我不花他的錢了。」
這幾句話把許薄蘇嚇得不輕。
「對了,你有沒有什麼可以賺錢的項目?」張敘轉身問許薄蘇。
「賺錢的項目?」話題轉得真快,許薄蘇差點跟不上節奏:「你急用錢嗎?要多少?」
張敘思考。
「剛才說的怎麼回事?那個人是誰?」許薄蘇問:「他有對你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嗯?沒有啊。」張敘先是一愣,然後拍了一下許薄蘇的狗頭:「你在想什麼烏七八糟的事,你這個猥瑣男。」
不是就好。
許薄蘇鬆了口氣,心下稍安:「沒有就好,那以後住在我這裡,哪兒都別去,也別花別人的錢。」
張敘不屑:「你自己都窮得揭不開鍋。」還好意思忽悠別人。
前集團CEO無法反駁這一事實:「那我現在就去努力工作,賺錢養你。」
張敘:「大晚上的,去做鴨?」
許薄蘇:「網上接單子。」
人去了隔壁,這裡就冷清清的。
張敘:「嘖,都貧困潦倒了還分臥室書房,我切……」
五分鐘後,一碟切好的蘋果塊,送到張敘手裡:「幾何形喜歡嗎?不喜歡下次給你切小兔子。」
張敘端著碟子,陷入呆滯。
張楚南有給他切過小兔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