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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2:45:02 作者: 千峰一鶴
    喝醉酒的張敘倒是不吐,因為他喝進肚子裡的酒,都會很快轉化成膀胱里的噓噓,排出去就好了。

    終於上完廁所了,張敘長舒了一口氣,同時也清醒了很多,他的腦子裡現在就剩一個念頭,回家。

    等在外面的許薄蘇看到,醉鬼打開門,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去,趴在洗手台邊上洗手洗臉。

    一副想要快點清醒的模樣。

    沒錯,張敘就是這麼想的,所以可勁兒地給自己臉上潑冷水。

    可是轉身的時候仍然覺得頭昏眼花,雙腳無力。

    「就讓你別逞強,你還不聽。」一道帶著淡淡責怪的聲音傳來,同時張敘也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摟住,摟進一個寬厚結實的懷抱里,最後甚至被打橫抱起來。

    雙腳離地的剎那,張敘心悸了一下,有種馬上要失去什麼的不安全感。

    間歇性敏感的神經,使他掙扎了一下,但是實在沒有什麼力氣。

    「你……許……」許什麼來著了,今晚認識的新朋友,張敘總是記不清人家名字,乾脆大著舌頭直接吩咐道:「把我送到酒店就行了,謝謝你。」

    「嗯。」抱著他的男人沉穩地應了聲。

    張敘得到回應,就安心地窩在別人懷抱中,等待即將到來的獨立空間,打算肆無忌憚地大睡一場。

    於是並不知道,當他被許薄蘇抱出去的時候,全酒吧的人都在猜測,他們今晚會做幾次?

    但其實抱著醉鬼離開的許薄蘇,並沒有考慮這些事情,否則他就會中途去準備一些心照不宣的小東西,而不是直接把張敘帶到酒店。

    這並不是說許薄蘇是個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事實上他深櫃了這麼多年,內心說不騷動是假的。

    更何況張敘年輕俊秀,唇紅齒白,性格也足夠討喜。

    如果是和這樣的人發生關係,許薄蘇覺得自己沒有拒絕的理由。

    今晚之所以沒有預謀,是因為許薄蘇不喜歡和醉酒狀態的人發生那種事。

    光是想像就知道毫無美感可言。

    酒店大廳,前台,三個氣質不凡的大帥哥,加一個醉鬼,在那裡等前台小姐姐給他們開房。

    拿到房卡,沈飛卿把它塞到許薄蘇手裡,說道:「我們走了,有什麼事再聯繫。」

    「好。」許薄蘇懷裡抱著個人,往身上顛了顛,抬首:「把陸凱送回家,我看他也喝了不少。」

    陸凱指著自己:「我?」

    「別我了,走吧。」沈飛卿攬著傻哥們的肩膀趕緊撤,以免阻礙兄弟的苦短良宵。

    「老許真是個處男嗎?」陸凱打開車門,看沈飛卿。

    「大概率是。」沈飛卿說。

    熟悉沈飛卿的人都知道,從丫嘴裡聽到這種回答,就代表百分百的意思。

    「操。」陸凱想表達一下自己的吃驚,但是臉色太平靜了,顯然他也覺得許薄蘇是個處男很正常。

    想起讀書那會兒,許薄蘇可謂是遠近知名的高冷男神。

    無論男女怎麼撩許薄蘇,許薄蘇都是一副沒有人類欲望的樣子。

    後來許薄蘇上大學,年紀輕輕就在國內權威的專業書刊上發表文章,鬧得整個A市的高校都知道『許薄蘇』三個字了。

    這麼一個前途無量註定輝煌的人物,身邊的人都為他寫好了未來,而他卻抽身退出了學術界,成為一名滿身銅臭味的企業繼承人。

    不少老師和朋友替許薄蘇感到惋惜,沒有繼續走下去太遺憾了。

    只有關係最好的兄弟才知道,這是許薄蘇第一次對家裡妥協。

    放棄成為一位未來的學術大拿,去承擔起家族繼承人的重任。

    四年後,曾經對許薄蘇說過只要他願意回來繼承家業,就隨便他怎麼安排人生的許家,搞出了聯姻的騷操作。

    許薄蘇退了一次怎麼可能還會退第二次,一氣之下就出櫃然後自立門戶了。

    雖然大快人心,但是非常遺憾,要是當初不回家,直接留在學校深造,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是博後了。

    心裡想著這些問題的男人,被懷裡的一聲哼唧打斷回憶,低頭,只見一張長得很合他胃口的臉蛋,在他眼皮底下微微張開著嫣紅的唇瓣,發出難受的聲音。

    許薄蘇回憶了一下自己今晚幹過的事情,和一個陌生的青年互相灌酒,互相撩撥……他的表情很精彩,畢竟今天之前,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掀開面具之後是這種油膩的人。

    電梯打開之後,許薄蘇抱著張敘找到房間,心裡打著把人安置好就離開的主意。

    「我要洗個澡……」張敘氣若遊絲地在許薄蘇懷裡哼唧著,手放在自己領口上,不得章法地拉扯。

    「醉成這樣怎麼洗?」許薄蘇直接否決了這個想法,把他抱到床上,用被子把他捂住:「乖,明天起來再洗吧。」

    然後拿起床頭櫃的空調遙控,打開空調。

    「好熱啊……」現在是六月份,被捂在被子裡的張敘直接蹬開被子,一邊掙扎著起床一邊嘟囔:「爸爸想洗澡就洗澡,你管得著嗎?」

    坐在床邊的許薄蘇臉色一僵,畢竟還真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自稱過爸爸……

    神志逐漸迷糊的張敘,撞到一堵溫熱的牆上,用臉和手蹭了蹭,確認了半天才搞清楚這是個人:「讓開……嗝……爸爸要去洗澡……」

    怕他摔著自己,臉黑黑的許薄蘇反身把醉酒的青年撂倒,輕輕摁回去被子上:「嗯?誰是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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