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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2:44:24 作者: 島頔
    等了一會兒,霜影硬是抿著唇線,表情毅然決然,他緩緩點了點頭,哪知道下一秒就要剝她的裙子。

    她抵抗不住,乾脆眼一閉,「冬逸哥哥你饒了我吧!」

    溫冬逸笑出了聲,這才滿意的罷手,再把自己的右邊臉轉向她。小姑娘只得環著他的脖子,親了他一下,那聲兒沿著臉爬上耳朵,使人心頭癢。

    男人將菸灰撣落殘羹里的時候,霜影收到一條,讓她怔著快速眨眼的消息——三個小時後,她的小嬸萬思竹,將要抵達京川機場。

    方才李鶴軒在這兒,提及了晚上溫冬逸要開會,她搶先說有小魏哥送就行,他的神情立即不好看了。

    她傾身輕輕抱著男人的腰,直白的討好,「冬逸哥哥,回去補償你。」當下,梁霜影只是覺得,令人感到羞恥的話一旦說了一遍,第二遍就簡單多了。

    而在溫冬逸眼裡,她那一覽無餘的小聰明,又透著乾淨。他煩得嘖了聲,不該教她這一招,什麼叫自掘墳墓,這就叫自掘墳墓。

    沒多久,剛被叫進辦公室的小魏,又跟著她一起出來了,並且順手帶上了門,是要送她離開的樣子,身後傳來一聲輕蔑的偷笑。

    霜影疑惑地回頭,瞧見那個女人眼睛衝著筆記本的屏幕,怎麼卻覺得像是在笑她,沒明白,也沒放在心上。

    到了萬思竹下榻的酒店,照著電梯間的鏡子,才發現自己鎖骨那片有幾塊紅印子,她心虛地扣上了領口。

    蘿蔔的病情穩定,準備回學校上課,所以小嬸決定帶他出門玩一圈。畢竟,萬思竹過去亦不是個好學生,學海無涯催人老,是她年輕時的人生總結之一,以後有的是時間給他刻舟求劍,眼下就玩個痛快吧。

    開門的小孩兒大名蔣瀚博,穿著件襯衫和牛仔褲,既憨厚又嬉皮笑臉,「我們是情侶裝耶!」

    萬思竹聞聲而來,笑臉變詫異,原因是門外人兒胳膊底下的醫用拐杖、膝蓋上的一圈石膏。

    「你不是……」覃燕說起她在京川排練什麼歌舞劇,眉飛色舞的,容不得別人置喙。小嬸扶了她進房間,心疼的責備,「傷了腿怎麼不回家?!」

    打小霜影就有個毛病,在大伯和小嬸面前,什麼事兒都兜不住,結巴了好一會兒,還是將溫冬逸給出賣了。

    萬思竹聽完,擰著眉頭沉默了。

    梁霜影從小就漂亮,像個玻璃娃娃,可以預見她長大必然引浪撲蝶,怎料到,她還沒對男人的甜言蜜語免疫,就先惹上個壞蛋頭子。今兒換了誰,萬思竹都相信他有可能改邪歸正——

    溫冬逸?她不信。

    ☆、C35

    蘿蔔早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老老實實地趴在床上,白白胖胖的小臉,像個真蘿蔔似的。氣氛凝重,梁霜影給他使眼色,兩雙不相上下的大眼睛,你看我我看你,蔣瀚博屈服地出了聲,「……我有點熱。」

    在這個早春的季節,傍晚的天色是燒得火旺,獨開一扇窗,卻仍有涼風習習。於是,邊上兩個人同時困惑,「熱?」

    「餓。」他糾正自己的發音。

    小嬸問他,「你想吃啥。」

    蘿蔔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著,「啥都想吃。」

    萬思竹嗤笑了聲,埋汰道,「看你那臉圓的,還整天啥都想吃……」

    霜影是打算跟著一起笑話他,瞥見了小嬸太陽穴上柔和的皺紋,她的嘴角便漸漸塌了下去。不知從何時起,小嬸也是上了年紀的人了。

    天已黑,兩大碗的炸醬麵、兩籠燒麥送到了酒店房間。

    梁霜影是實在吃不下就沒動。萬思竹心裡磨刀霍霍,也沒怎麼動筷。白胖小子哧溜哧溜地吸著麵條,滿嘴黑黑的面醬,食相惹人發笑。

    小嬸徹底擱下筷子,要求與溫冬逸進行一次談話,卻得到他晚上開會,可能來不了的回答,她不急躁,反問梁霜影住哪兒,攏共「他家」兩個字,小姑娘磕磕絆絆的說了三秒,緊接著萬思竹的斬釘截鐵,「你別回去,我就不信他不來!」

    -

    電視機里笑聲連連,綜藝節目的頭號擁戴者蔣瀚博,注意力卻在眼前的男人身上。他從鬼門關溜達了一趟,天地不怕,自然也不怕溫冬逸。

    驢打滾吃得粘牙了,男孩摳著大牙,以前從電視上學了幾個詞,靈活現用,他問梁霜影,「要是我改姓梁了,我們是不是就算亂倫了?」

    坐在他對面的溫冬逸,慢慢俯身,手臂靠著分開的兩膝,沖他笑得陰森,「小朋友,雖然我沒打過小孩,但你他媽再說一句,我可要動手了啊。」

    梁霜影用胳膊撞了他一下,「你發什麼神經。」被蘿蔔調戲了不止一次兩次,她總認為是童言無忌,何必較真。

    他扯著嘴角,「你自己算算,等你三十,他幾歲?」

    她心無旁騖的算了算,脫口而出,「十九。」

    臉頰上沾著糯米粉的男孩,驚喜的把嘴張成了個圈,「哇——」

    梁霜影正想說,你可算幫他開拓了一條新思路,就見男人惡狠狠地指著蘿蔔,「嘴巴給我閉上!」

    溫冬逸到酒店的時候,小嬸借了她的身/份證,才剛出了房間,去做什麼可想而知,兩人恰好錯開了。小嬸回來見了他,沒甚表情,她將驢打滾沒收了,趕羊般催著蘿蔔刷牙洗臉上/床睡覺,睡不著也不許說話。

    她把燈關了一半,坐在了蘿蔔的位子上,他們的對面,問他,「有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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