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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2:44:24 作者: 島頔
梁霜影聽愣了下,隨即露出了疲倦的笑,「無能為力。」勝算在哪兒,她怎麼沒看出來。
他俯身又抓來一顆核桃,陡然說起,溫冬逸不喜歡聖誕節,以及相關的所有事物。「聖誕節擱他那兒,跟清明節一個過法。」
「為什麼?」
李鶴軒呵笑,「天曉得,就那太子爺,毛病多了去了,我能給你數三小時不帶重樣。」噼啪一聲夾碎了殼,他八卦兮兮的說,「我們還猜是不是他前女友,聖誕那天給他帶了綠帽子。」
她接上問,「他前女友是誰?」
李鶴軒意在提到兩年前,那棵聖誕樹的事兒,鋪墊了半天,卻被她這個重點抓得怔了怔,「我說了你認識?」
遺憾霜影沒能按照他的邏輯方向走,滿腦都是溫冬逸說,凡事不要太武斷。
萬一他有所指呢,也曾像她這樣愛著誰,亦或者,現在仍是愛著誰。
梁霜影又問,「那她死了嗎?」
他驚了一下,失笑,「妹妹你說話挺狠的啊。」
霜影連忙搖頭,只是想到了『活人爭不過死人』這個理論的存在,疑慮就脫口而出了。她剛張了嘴,正要出聲解釋,聽見外面的男人罵了句髒話,回過頭,看見男人朝樓下張望著。
目擊到那瞬間的李鶴軒『哎呦』了聲,大笑著,「電腦掉下去啦?」
溫冬逸一邊掛了電話,一邊匆促地進來,注意力還停留在手機屏幕上,差點走出了客廳,餘光一瞥,生生頓住了步伐,視線在他倆身上打個來回。
李鶴軒極有眼力勁,故意把手臂往梁霜影身後的沙發上一搭,「瞧什麼呢還不下去,想被人撿了再搞一個艷/照門?」
溫冬逸兩步上前,握住她的胳膊,將她帶了過去,順便對他說了句,「我可沒你那種嗜好。」
☆、C27
筆記本應該是廢了,鍵盤也摔了出來,他不是很在意,寫了個地址,附上小費,給了酒店員工,讓他們聯繫快遞寄回京川。處理完這件事兒,他回頭以目光去尋人,適值,梁霜影抱著一顆椰子,嘴裡含著吸管,從灼人的陽光底下進來。
長發烏黑,霜白的腿。
他斂下眼眸,走向電梯,速度正好,她能跟上。
在上升的電梯間裡,她手捧的椰子很快便喝完,吸個空響,聽他說起李鶴軒——有事兒喊他幫忙可以,別跟他走太近,不是什麼好東西。
電梯門一開,溫冬逸拿走了剩個空殼的椰子,就像單手捏籃球那樣容易,「沒事兒干就去睡覺,別亂跑。」說話時不看她,扔了椰子逕自往前走,似要回他的房間去了。
霜影出了電梯就沒邁步子,還在因為他的上一句話,有感而發,她怕什麼,難道溫冬逸是什麼好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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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是一場中式婚宴,汪磊胳膊里緊著他的紅妝新娘,一桌一桌敬酒,大有專程來吃飯的人,側耳聽著碰杯聲,快輪到自己的時候,搜刮腸子說點祝福的詞兒。
羊排配紅酒,灌得霜影胃裡熱氣殺騰。起初,溫冬逸以為她是餓,然後才察覺她放下了刀叉,只喝酒,誰來敬都喝。他看在眼裡,將陰雲密布的表情往那兒一擺,再沒人敢湊到她身邊。他與人交談的功夫,轉身卻瞧見李鶴軒正跟她拼酒呢。
溫冬逸那張英俊的臉越是寒一分,倆人喝得越是高興,有點同仇敵愾的意思。
晚上九點,尚未杯盤狼藉,溫冬逸架起瀕臨不省人事的小姑娘,離開前,狠狠剜了一眼,喝到衣襟大開的李鶴軒,他後知後覺的嚷嚷,「哎哎哎!怎麼就走了!再來……」新郎官一巴掌摁住了他惹事兒的嘴。
酒店就在旁邊,捷徑是一條石子鋪就的小路,她腳步顛簸,他及時撈了一把。梁霜影抬頭沖他笑,路燈下,眼眸流轉著清溪,臉頰透著兩抹自然的紅暈,煞是明艷。
其實,這兩年裡,他們並不是徹底失聯,有那麼一次,也是僅有的一次——
那年大二的文藝匯演,登台的名額有限,梁霜影是主領舞,在排練的時候扭到了腳,候補人選確實不如她,但她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態,假使拼命三娘的上了台,只會砸了整個表演。儘管同學都勸她姑且一試,梁霜影還是堅持換人。
雖然最終的舞台效果不理想,也算是個完成品。梁霜影認為自己做了最佳的選擇,卻沒能被理解,反而接收到周遭聲音細碎的埋怨,說她一點苦都吃不得,誰沒崴過腳,誰有她那麼矯情。
六月的夜晚,覃燕在客廳與人煲電話粥,笑得好似蟬響鼓譟。梁霜影捂著耳朵,一個人在房間埋頭哽咽,實在委屈難過的受不了了,就給他發了一條信息。
「你記不記得,那天晚上你打電話給我,問我痛不痛,我說不痛,是因為聽見你的聲音就不痛了。」
後來,她又說想吃最近網上很火的蛋卷,京川的糕點店才有,但話沒說完,她就趕緊掛了,深感自己的莫名其妙,可是——
「你寄來的蛋卷,拆了我就扔在那兒,放久了有點潮,真的很好吃。」
醉了就開始胡說八道的人,滿地都是,任憑她獨自喋喋不休的回憶,溫冬逸聽著沒有應一聲,直到她說著,「在大學的這幾年,我一直就沒談戀愛……是有很多優秀的男孩子,但他們和你,不一樣。」
他心裡知道不該跟喝醉的人較勁,嘴巴沒守住,「是你自己放不下,還怪罪到我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