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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2:28:47 作者: 九紫
    她跟著他倒也吃到不少美食,還有這裡特產的普洱,跟著這裡的茶道大師一起品茶,聽說茶經,旅途頓時充實了起來,不像她一個人的時候那樣寂寞。

    晚上兩人去火塘酒吧里聽酒吧的歌手們彈唱歌曲,剛進去做,裡面穿著樸素的小妹就給他倆拿來一份木質酒單,酒吧燈光熄滅,只有火塘微弱的火光在燃燒,除了圍坐著火塘那一塊,其它地方都是黑的,她不能喝酒,就對酒吧小妹笑著說:「我不能喝酒。」

    坐在她旁邊的一位光頭帥哥操著一口濃濃的京味腔調推薦道:「嘗嘗吧,這家酒吧有兩種就非常值得一試,一種叫黯然銷魂,一種叫醉生夢死,非常過癮!」

    她側頭打量了一下坐在她隔壁的朋友,大約三十來歲的樣子,穿著很隨意,手中套了幾圈古樸的舍利子和佛珠,剃著光頭,看著有幾分京城公子哥的感覺,有些不羈。

    她抬頭朝酒吧小妹一笑,「就這兩種酒,各給我來兩壺。」

    蘇遇微笑著對接話,「先各來一壺吧。」溫文爾雅。

    那滿口京味兒的光頭帥哥聽到他說話,接道:「你不是還沒斷奶吧,來酒吧玩還被人管著?這多沒意思啊!」

    聽他這麼一說,沈年華就不高興了,當然不是對蘇遇,而是對這個陌生人,未免管的也太寬了些,遂笑著說:「就各來一壺。」轉頭看向火塘,沒再搭理隔壁做的那男人。

    那人見她不理他也不尷尬,和著酒吧鼓手的節奏就跟著打起了拍子。

    兩壺清酒很快就上來,都只有巴掌大的小壺,還伴有兩隻陶瓷小酒杯,她趕忙為自己倒了一杯,放在鼻尖深吸一口,香氣醉人,不會品酒的她一口將清澈的酒液倒入口中,一股清甜的香味滾動在唇齒間,她眯著眼睛享受地咽了下去。

    蘇遇瞧著她那小樣兒取笑道:「你真沒瞧見你剛剛你的表情,十足的小酒鬼。」

    「真好喝,跟果汁似的。」她笑眯眯地接口,眼眸內像是迷濛了霧氣似的,傻呵呵地望著蘇遇,沉他不注意將他那杯酒也搶來喝了,若無其人地感嘆:「好酒!好酒!」

    那光頭帥哥聞言看了她一眼,笑著嘀咕:「這酒量,這酒品,也敢來喝酒。」

    他與她比鄰而坐,聲音雖輕卻還是被她聽見,她轉過頭來忘著他,他倒自在,舉起面前的酒杯朝她示意了一下,將杯中酒液一飲而盡。

    沈年華看了他半響,眼睛一閉,就被身邊的蘇遇攬了去,已經不醒人事。

    「這酒量也太差了吧?」光頭帥哥才感嘆,就見她迷迷糊糊地又睜開眼睛,目光灼灼地盯著桌上的酒,伸出一隻手去抓酒瓶,被蘇遇用手按住,無奈地輕聲說:「年華,你醉了。」

    「可是……」她委屈地眨巴著眼睛望著他,「我還沒喝醉生夢死呢!」

    此言一出,圍著火塘而坐的客人皆笑起來。

    她本就長的惹人注目,再加上身邊還有個風神如玉的蘇遇,兩人如璧人一般,一進酒吧就將酒吧內男男女女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見她一杯就倒的酒量,喝醉之後還念念不忘自己點酒,都哄堂大笑。

    眾人卻不知,這正是她此刻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醉生夢死。

    本就年輕,雖然家庭破裂,自幼獨自一人在外求學,算得上個性獨立,但畢竟缺少歷練,與寧靖相戀五年,她已經將他看做了人生的另一半,比親人還親,如同化為了自身的血與肉,遭此背叛,她被迫將血肉分離,其中痛苦可想而知,她不是生來就堅強,而是沒有傘的庇護,逼得自己不得不堅強,並不是她掏心掏費的對人好,別人就會如此回報她。

    她眼中的落寞與傷痛蘇遇如何不知,心痛難忍,卻無可奈何,不知如何勸慰,只能抱著她像對待孩子似的輕聲哄道:「先喝黯然銷魂,再品醉生夢死可好?你看這壺酒還未喝完,浪費了。」

    酒醉的她神色極其純淨,定定地看著他,用力點頭:「你說的對,不能浪費了。」

    她笑了一聲,將壺中酒液倒入杯中,舉杯朝蘇遇桌面的杯子輕碰了一下,「乾杯。」

    蘇遇寵溺地笑道:「好,乾杯。」並不碰酒杯。

    他了解她甚深,心疼她就如她心疼他一樣。

    果然,她碰完杯之後,又將手中酒杯舉起,對圍著火塘而坐的一圈旅人舉杯高呼:「乾杯~」

    酒吧需要的就是這樣的氣氛,所有客人都笑著舉起杯,也高聲呼道:「乾杯~」

    鼓手笑著調侃,「敬美女!乾杯!喝死算球~」

    眾人大笑,喝完後再次舉杯高聲叫道:「喝死算球~」

    酒吧老闆將胡琴抱在懷裡,趁著氣氛揚聲招呼著:「來來來,讓我們圍著火塘唱起來跳起來~」

    酒吧幾個歌手鼓手率先站了起來,接著京城的那個光頭公子哥也起鬨地站了起來,有人帶頭之後,氣氛頓時炒的火熱,慕名來此的客人們都紛紛起身,圍著火塘開始跳舞,不會跳的人在外手牽手圍了個大圈,跟著各位歌手們跳著當地的舞蹈,火塘旁只坐著抱著胡琴的酒吧老闆,和著鼓手的節奏,用沙啞滄桑的嗓音唱出所有旅人的心聲來。

    眾人聽的並不是歌詞,而是那種寂寥落寞中尋求自由安寧的意境。

    有幾個會跳舞的年輕男女在京城公子哥的帶頭下,進入眾人圈著的裡面各自舞蹈,他們來自五湖四海,所跳的舞都不一樣,有桑巴,有拉丁,有爵士,還有只是隨著音樂的節奏律動的,每個人都舞蹈就美輪美奐,又自由奔放,與平日裡所看到的精緻舞蹈大不一樣,似乎只是為了快樂而存在而非是為了表演,其中沈年華跳的就是爵士,這還是寧靖在兩人剛戀愛的時候教她的。

    那時候寧靖騎著自行車帶她走遍了Z城的每個角落,與她在無人的廣場之上跳舞,托著她的腎舉在空中轉了一圈又一圈,留下一串串笑聲與美好的回憶。

    她仿佛回到那段與寧靖夜裡共舞的時光,滿是笑容的臉上沒有一絲憂慮。

    那光頭公子哥舞技過人,跟著她的節奏到她身邊與她貼身跳起舞來,還未扭動兩下,舞伴沈年華就被蘇遇輕輕給拉走,與她配合的天衣無fèng,竟讓這公子哥再也插不進來,不甘心地咕噥了兩聲之後,旋起舞姿與蘇遇爭奪起來。

    眾人都被那歡樂的氣氛所感染,一邊唱一邊在酒吧老闆的引導下瘋狂大叫。

    眾人大約跳了二十多分鐘,曲子早已終了,只剩音樂和鼓聲密集,猶如雷雨拍打芭蕉,越來越高亢,最後漸漸落入帷幕,歌聲暫歇。

    蘇遇一把撈起沈年華的細腰,摟進懷裡,看都沒看那光頭一眼。

    那光頭帥哥平日裡估計也是橫的,居然也不惱,反而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酣暢淋漓之後,老闆叫酒吧小妹拿出碗型的杯子,用沙啞的嗓音說道:「今日難得高興,結識眾位兄弟姐妹,我這裡有罐珍藏了數年了美酒,今日與大家分享!」

    「哦~哦~哦!」眾人又是一陣狼嚎,沈年華也是情緒高昂,舉著杯十分慡快地高呼:「乾杯~」

    「乾杯~」幾十人共同舉杯,如同一個小型的盛宴,都生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豪氣,一口將碗中酒液悶完,痛快大叫道:「好酒!痛快!」

    光頭帥哥也酣暢淋漓的大叫:「過癮!」

    「過癮就好!」酒吧老闆笑容極其明快,「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哦~不醉不歸!」大家敲打著桌子,一陣轟鳴之後,輕柔的鼓聲響起,一聲一聲,像是敲在眾人的心上,眾人臉上興奮的神色暫停,隨著鼓聲打著響指,身體也跟著律動。

    每一個人都仿佛醉了,可眼神都是那麼明亮。

    蘇遇覺得那光頭的眼睛最亮,泛著賊光。

    沈年華喝的極其投入,這裡是個艷遇的聖地,她年輕漂亮,獨自出來的旅行的男人很願意跟這樣的女子喝酒,敬起來非常慡快,她像是真的要醉生夢死一般,來著不拒,痛快地將杯中酒液飲盡,酒吧里不論男女都豪飲起來,眾人一直玩到很晚才曲終人散。

    這是旅行的途中她第一次沾酒,高度數的兩戶清酒喝的她酩酊大醉,臨倒之前,她還不忘告誡蘇遇一句:「記得把我帶回家……」讓他哭笑不得。

    整個晚上,他就看著她瘋,陪著她瘋,沒有阻止她,他知道她需要這樣狠狠醉一場瘋一場來發泄掉心中所有的苦悶。

    也因為有蘇遇在,她自然而然的安下心來放縱自己,什麼都不用擔心。

    他是蘇林的哥哥,他是蘇遇,她放心地將自己的後路交給他,倒在他身邊。

    酒吧離他們住的客棧並不遠,不過五分鐘的路程。

    別看蘇遇長的斯斯文文如一般溫潤,手下倒也有幾分力氣,居然將醉酒的她打橫著抱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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