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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2:28:47 作者: 九紫
只這麼一會兒,他就又恢復成平日裡野心勃勃的寧靖,精神也好了不少,站起來笑道:「還沒有,估計我師父有他的考慮。莉莉姐,謝謝你的提醒,這些我心裡也都有數了。」
「那行,我去忙了,那邊還有點事,你晚上記得去醫院看看,有事給我和老謝打電話。」李莉是個行動極慡快的女人,事情辦完也不拖沓,叮囑了幾句回到自己所屬的部門去。
寧靖雙手撐在桌上,思考著李莉剛剛提到的問題,他師父走私來的黑車基本上都是他在幫著銷貨,兩人的利益是綁在一起的,當然,他也明白,如果一旦出現問題,他師父會毫不猶豫地拋開他這個棋子,將一切罪名都推到他頭上來,只是有些險不得不冒。
他已經二十七了,在這個城市還沒有占到一席之地,連棟房子都沒有,這個城市的房間居全國之首,幾年前父母那麼多年存的血汗錢都被他用來開公司,後來全部被合伙人卷跑,現在父母即使支助也十分有限,年華父母離婚,又各自組成了家庭,家中還有兩個弟弟,自然也是要買房的,他家中有個姐姐,心裡明白這個事情指望她能幫上什麼,根本不可能,這一切只能靠他自己去努力打拼。
他雖是經理,年薪也不過才二十萬出頭,如果沒有那些黑車的收入,在這個城市既要養車又要供房,婚後還有孩子的奶粉錢,每每想到這些,他就感覺肩上像背了一座大山,壓的他快要喘不過氣來,只能拼命的向上爬,拼命的訂單,讓業績上去。
外面世界的紛雜讓他一個人嘗就夠了,他不希望年華也像他那樣累,他想為她建一座城堡,她在這座城堡里永遠無憂無慮。
社會的現實與殘酷基本上已經磨去了他全部的稜角與銳氣,除了最初的這個夢想還在堅持著,其餘時候他都處於一種迷茫的狀態,有時候渾渾噩噩,在醉紙迷金中迷失了自己。
他以為那些都沒關係,男人的愛和性本來就是分開的,況且哪個男人不應酬呢?
尤其是他為他師父做的這些事,稍有疏忽就是要做牢的,除了酒精和煙,他偶爾也會找女人來刺激一下,她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他。
和陳培那女人在一起之初,也是因為公司又業務上的往來,需要她的幫忙,後來……她確實給了他不一樣的新鮮與刺激。
有一次他在陳培那裡,事後去洗手間洗澡,那個女人用他手機撥通了她的電話,他害怕的心臟差點都跳了出來,甩開那女人馬上穿好衣服趕過去接她,想了想還回到家換了身衣服,當時不知怎麼鬼使神差的,居然將她送給他的那條從來沒有系過的圍巾給繫上,哄了哄她,事情就過去,她也沒有懷疑。
就是她的這種粗心和絕對的信任,讓他膽子漸漸大了起來。
他以為不論他做了什麼,她都會原諒他,只要他哄哄,她就會無條件的選擇相信他。
他知道她愛他,就像他愛她一樣,愛的很深很深,她說他是她家老寧,兩人會走一輩子。
他當真了,當真以為兩人會走一輩子,不論發生什麼事她都會陪他走一輩子。
他再次撥打了她的電話。
他和她的第一次,就是他用這樣的方式騙來的。
第十六章裝病回憶【寧靖番外】
那時兩人已經確定了關係,只是沒有更深入的發展,每天晚上都想她想的心癢難耐。
那天他剛好喉嚨有些癢,給她打電話時咳嗽了兩聲,她立刻緊張地問:「怎麼感冒了?」
他心裡微微一動,裝作很虛弱地說:「我感冒了,挺嚴重的,咳咳,一個人在家也沒人來照顧我,連晚上都沒吃……」
當時已經半夜十一點多,她宿舍早已關門,有些為難地說:「可是我宿舍已經關門了,出不去。」
女生宿舍下面的大門每天晚上都會被宿舍管理員阿姨給鎖上,這個時候阿姨肯定睡了。
他又咳嗽了兩聲,哀嘆一句,「今天剛好把被子洗了,到現在都沒幹,晚上沒有被子蓋……」
「被褥先湊合蓋一晚吧!總比凍著好。」她輕聲說。
她很小開始就一個人讀寄宿學校,每周只能回家一次,父親再婚之後她基本上就只有寒暑假回家,平時很少和人交流,根本不懂得拒絕別人,只是心裡知道這麼晚出去不好,心裡排斥。
「被子沒有被套怎麼蓋?」他知她素來心軟,又以退為進說:「年華,我現在來看你,我想你了,可能是生病的人就是多愁善感一些,年華,我好想你。」
沈年華好半響沒說話,『啪』一聲將電話給掛了,從箱子裡找出自己洗的乾淨的被套,跑下樓從小鐵門上翻出來。
十分鐘後,他收到她的簡訊:開門。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問道:什麼?
我在門外。她的信息很快回過來。
哪個門外?他心裡已經有答案了,還是這樣問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這麼晚,一個女孩子獨自一人跑出來。
他本來還是逗逗她的,沒想她會真出來,也知道她寢室被鎖,學校的兩個小側門晚上十一點之後也會鎖起,只有正門可以出來。
他連忙跳起來要去開門,手握住門把手的那一刻又收了回來,對著鏡子照了找,健康紅潤,哪裡有半點像生病的樣子?他當時也沒多想,只知道不能讓她看出他是裝病,便對著鏡子伸出手照著自己的臉就一陣猛擰,終於擰出兩陀高原紅來,可看著還是不病態,著急之下沒辦法,咬了咬牙,對著自己臉狠狠抽了幾個巴掌,再看鏡子裡的一張俊臉,快被他抽的腫一圈了,他這才滿意地將手握拳放在嘴邊咳嗽了兩聲,裝作虛弱不堪地打開門。
「年華,你怎麼來了?你來告訴我一聲,我好去接你,這麼晚你一個人多危險,下次不許再做這樣的事情知道嗎?」他打開門又是感動又是責備地說。
沈年華微笑聽他訓斥,等他說完,才疑惑地問:「你不是感冒了嗎?」
他連忙掩飾地咳嗽了兩聲,啞著嗓音道:「是啊,生病了,好難受。」
說著身體往門上一倒,「你進來吧。」
等她進來後,他背過身去,又使勁在自己臉上擰了幾下疼的齜牙咧嘴,慢吞吞地走到房間,拖了鞋子,躺在床上,半闔著眼睛望著她。
這是她第二次來到他租的房間,畢竟是男人房間,讓她很不自在,站在那裡手足無措,突然想到剛剛經過藥店時給他買了藥,連忙拿起書桌上的杯子,給他接了杯熱水,又將藥打開弄好。
「年華,別忙了,我沒事。」他虛弱地說著。
沈年華將藥遞到他嘴邊,安靜地看著他。
沒有生病的他為了讓自己裝的更像點,狠了狠心,一口將她買的藥吞了下去,心裡想著,沒病吃藥,不會有事吧?
他之前只開了床頭的檯燈,這時候她湊近了看到他的臉下了一大跳,蹙眉問:「你是不是晚上水喝多了臉浮腫了?」
他心想,哪是浮腫,是為抱得美人歸,自己打腫的,為了一親美人芳澤,容易麼我,還是自己女朋友。
心中這樣想著,嘴上卻哼哼道:「我也不知道,就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好熱~」他抓起她溫軟白嫩的手輕輕撫在自己額上,「真舒服~年華,被你的手一摸我就感覺自己好多了!」他星星眼地望著她,賣萌道:「難道是你的手有魔力嗎?」
沈年華不疑有他,心想他平時看著男人味十足,沒想到生病的時候跟個小孩子一樣,還撒起嬌來,說出這樣的話,真叫人哭笑不得。
他拿著她的手,摸完自己的額頭後,又將她的手拉到他臉上,嘴裡yín|盪地叫著:「哦~年華,我的臉也好熱!我的身上也好熱~」
沈年華抽出自己手,放在背後,「你剛才不是說冷嘛?」
他可憐兮兮地瞅著她,直將她看的心生罪惡感,才眨巴著不大的眼睛,嗲聲嗲氣地說:「我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年華,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怎麼這麼難受?」他將自己單薄的睡衣向下一拉,頓時解開一粒扣子,露出健壯的胸膛和性感的鎖骨,浪聲叫道:「啊!我好熱~我快熱死了~年華,快摸摸我,求你快摸摸我,用你冰涼的小手摸我~」
沈年華迅速向後面退了一步,躲開他伸過來的魔爪,滿臉質疑地看著他。
她見他還在一粒一粒地向下解扣子,嚇得跳了起來,急忙躥到房間門口,一手扶在門的把手上,「你再脫我就走了啊!」
寧靖裝作正經地咳嗽了一聲,用正常語調虛弱地說:「不好意思年華,嚇到你了,可我真的很熱~」將裸|露的胸膛用衣服蓋好,扣子沒有扣回去。
沈年華還是站著門口,「你藥也吃了,太晚了,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