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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2:28:13 作者: 錢小錢
南溪白淨的臉漲紅了番茄紅,她起身去倒水,想化解一下這種令人窒息的誤會。
手腕被陸行簡緊緊握住,陸行簡覺得這個機會千載難逢。
南溪掙脫不開:「我去給你倒水。」
陸行簡聲音嘶啞:「我不渴,溪溪,你餓了吧,都這麼晚了。我讓人給你送吃的。」
南溪低著頭不看他:「不餓,中午吃太多了,經紀人說得把晚飯省了。」
「今天嚇壞你了吧。」
南溪搖了搖頭:「你先鬆開我,你嘴唇都幹得起皮了。」
陸行簡沉默了一下,慢慢鬆了開,眼睛裡委屈巴巴的。
怎麼一生病,還像個孩子這麼幼稚了。
南溪坐在椅子上,用棉簽給他潤嘴唇,棉簽很短,南溪靠得很近,身上的香味都清晰可聞,睫毛根根分明。
陸行簡目光從眉毛慢慢往下,落在南溪的嘴唇上,腦袋瞬間想起醫生說的那句話,臉突然滾燙,不可控地紅了起來。
「你是不是不舒服?臉怎麼突然這麼紅?」南溪用手貼了貼他額頭,又貼了貼自己,感覺沒差。正想用額頭去試試,發現自己踩過線了,堪堪停了下來。
「沒,我沒事。」陸行簡突然結巴了。
南溪靈光一現,突然想起少年時的自己,突然好像有點懂陸行簡為什麼了,於是她收回棉簽,坐在椅子上,目光一時不知道落在哪裡好。
「溪溪......」陸行簡剛出聲,南溪電話就響了。
「彩珍姐,我還在醫院,晚點再說。恩,好的,再見。」南溪掛了電話,出於習慣性問,「你想吃什麼?」
陸行簡本來想說自己不能吃,可不知道怎麼地,人這一病,腦子裡的邪念全跑出來了,他盯著南溪,眼睛裡發狼光,他是很餓,都餓了十幾年了。
「我不餓。溪溪,你餓不餓?」
「我餓,但我不能吃。再吃,經紀人要打死我。」南溪捏了捏腰,並沒有肉,但彩珍姐管得特別嚴,每天吃什麼算得死死的,超標了就得跑圈。
「你多少吃一點,你又不胖。」
「不吃。」
陸行簡雖然還挺享受倆人這麼閒聊,但多少有點沒話找話說的意思。於是他招了招手:「溪溪,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說完,他撐著坐了起來,南溪趕緊幫忙扶他,幫他墊好枕頭。
陸行簡手虛虛一圈,就像抱住了南溪。
「怎麼了?是要去衛生間嗎?」南溪問道。
「沒有,我有事想要跟你說。你先坐。」陸行簡伸手把南溪拉到床邊坐穩,隨即鬆開手。
雖然不捨得,但不能讓南溪有壓力。
談話還是要比較正式,躺著太不合適了。
「雖然現在說這些可能環境不太恰當,但夜長夢多,我想借這個機會跟你談一談。」陸行簡語速流暢了很多,話一旦開了口,就好了。
「我跟林雪不是男女朋友,一天,不半天也沒有。我是為了應付爸媽,她也有她的目的,但這個目的不是我。我沒有交過女朋友,也沒有跟女人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雖然我已經快三十了,這麼說起來感覺很好笑,說起來也有點丟臉,但我還是想跟你說清楚。」
南溪小臉泛紅,低著頭,揪著背面:「你跟我說這幹嘛呀。」
南溪的聲音軟軟的、嬌嬌的,帶著點小驕傲,這聲音像小貓的爪子,一爪一爪的全往陸行簡心窩那塊軟肉上撓,撓得他心癢難耐,想一把抓住那隻調皮的貓爪子,「哇嗚」一口,囫圇整個吞進肚子裡,這樣再也不擔心她跑不見了。
「當然要跟你說啊,不然這話我還能說給誰聽啊。再說,就算別人想聽,我還不想不說呢。」那個臭屁的陸行簡又回來了。
「你可以說給林雪姐說的那個人聽啊。那天她不是警告我,說你名草有主了麼?」南溪揪背面的動作突然用力了。
陸行簡覺得肉疼,好像揪在自己胳膊上。
「我是名草有主,這事不假。在跟林雪狼狽為奸的時候,我就告訴她了啊,林雪這事是不是一冉那丫頭跟你說的?」陸行簡突然回過神。
「不是,我自己猜的。」南溪不能出賣一冉。
「好,我們不理一冉,也沒有林雪。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名草有主的主是哪個?」陸行簡的目光像有了實質感,能穿透人體血肉,直達南溪的內心深處。
南溪慌亂站了起來:「哥,我,我餓了,我去買點吃的。其實,不,不是,我去給你買點洗漱用品,對,洗漱用品,還有換洗衣物什麼的。你先睡一下,我去去就來。」
南溪突然很怕聽到那個答案,不管這個答案是什麼。她滿心慌亂,一顆心像浮在半空中,到處飄飄蕩蕩。
她奔到門邊,但她犯了個物理知識問題。
聲音會比動作快。
陸行簡的聲音清晰傳了過來:「南溪,那個人就是你,一直都是你,有且只有你。」
陸行簡的聲音其實一點都不完美。低沉又沙啞,還有些發抖。
可誰叫說這些話的人是陸行簡。只要是陸行簡,他說的話,就是這世界上最美妙動聽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