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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2:25:55 作者: 茉悉
    這首詩所描繪的意境,與我此時此刻的心境,竟然不謀而合。

    於是我將它誦讀了下來,連同文字一起發到了朋友圈。

    這就是社交平台的神奇之處,有些話沒辦法直接對某人說,就在社交平台上說,總是篤信他可以看到的。

    我實在是不喜歡這樣的自己,懦弱、膽小、束手束腳。就在這個月,我剛剛瞞著家裡用自己的積蓄在市中心買了一套小公寓,如果在感情里也能這麼勇敢、果決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覺得我自己已經慫到無藥可救啦!

    第5章 2019年1月24日,尾戒和普洱茶

    自從魏至說要來看我,已經過去20多天了,我差不多快要相信他就是隨口說說而已了,於是又回到了素麵朝天不修邊幅的狀態。

    最近他也一直在準備跟伯明罕大學博導的面試,昨天晚上面試結束了,今天上午我剛想問他面試的情況,結果他先我一步發微信過來:

    「澈,你今天啥時間有空?我去你那逛逛?另外還有個事想麻煩你,能幫我找個老師幫我聽一下昨天面試的錄音嗎?裡面有一小段關於學費的問題,就兩句話,但是聽不清楚。」

    「行,我找個剛從英國回來的老師幫你聽聽吧,不過有可能也聽不分明,到時候咱們可以跟導師發郵件再確認一下就可以了。」我的字裡行間完全是公事公辦的態度,但是心中已經開心得冒泡了。

    「沒事沒事,集思廣益一下吧,你今天能有空嗎?」

    「行,你來吧,下午四點?」我定這個時間有個小心思,一來可以有足夠的時間梳洗打扮,二來如果聊到五點半下班,還可以約著一起吃晚飯。

    「好的,沒問題,下午見。」

    確定好時間之後,我立即問親近的女同事借了一件亮色的毛衣,又四處搜刮到了合適顏色的粉底、眉筆、口紅,畫了個不溫不火的妝容,然後把隨意綁起來的頭髮仔細梳成乾淨利落的馬尾。

    整個下午我都在密切注意時間,錶針指向三點半的時候就開始局促不安了,對著鏡子仔細檢查眉毛有沒有畫歪、口紅有沒有暈掉、頭髮有沒有散亂。

    一種久違的悸動讓我不自覺地心跳加速。

    下午4點03分,他來了,手裡拎了個袋子遞給我說:「這是給你的。」

    我猜到了他這次來應該會送我點什麼,因為申請博士的事情取得了階段性成功,不論是表達感激還是慶功,以他醫學世家的家教都不會兩手空空。但我絲毫都猜不到他會送什麼,因為不知道在他心裡會把我看成什麼角色,同學?朋友?還是僅僅是協助他申請留學的一個幫手?所以我在心裡是有小小的期待的。

    接過他手裡的東西,我有些語無倫次,索性直接邀請他落座,讓我的同事幫他聽錄音。

    他坐在我左手邊的位置,剛寒暄幾句,我便看到他右手小指上帶了一枚醒目的黑色尾戒。

    於是我前一秒還滿溢著幸福的笑容瞬間就凝固在臉上。

    作為把戒指戴在左手食指上很多年的我來說,尾戒的含義自然再清楚不過了。

    之前幾次見面都沒見他戴,這次冷不丁戴了一枚尾戒,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可能已經察覺到我的心思,想用這種方式拒絕我。

    這樣想來,如同一盆涼水將我從頭澆到腳,一句話也不想再跟他多說了。

    他可能也察覺到了我的心不在焉,在同事給他講解了錄音的內容之後,又跟我尬聊了幾句便告辭了。

    我起身送他到電梯間,下意識地想把他送我的東西還回去。

    「這是給你的,普洱茶,上次見面就想送你了。」

    他和盤托出,還沒等我說什麼,電梯的門已經關上了。

    普洱茶,一般送長輩、送老師、送領導的比較多吧,給我的第一感覺是他只把我當成協助他申請留學的一個幫手,連同學、朋友都不是,就更不要妄想其他關係了。

    上次見面就想送了,顯然也不是為了慶功,很可能只是出於知識分子家庭的繁文縟節。

    這每一條線索連在一起,只為了跟我傳達一個信息,那就是:

    「THE GAME IS OVER」。

    雖然心情失落到了極點,但是理智告訴我,只要他還在國內一天,故事就還可以繼續。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其實特別想讓你們告訴我,是我想錯了,太悲觀了,但是當時給我的直覺真的就是這樣,非常失落。

    第6章 2019年2月5日,新年快樂

    今天是大年初一,吃早飯的時候跟媽媽聊起了魏至:

    「你說如果我們倆沒有下文了,老天何苦安排這麼一場重逢呢?」遊戲無法結束,至少我還深陷其中。

    「你呀,也別想那麼多,也許老天只是想派他來幫你完成業績考核,然後派你幫他申上博士,互幫互助而已。」媽媽畢竟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凡事都看得很淡。

    我卻不以為然,業績考核隨便讓誰幫我完成不行,能幫他申上博士的肯定也不止我一個呀。老天辛辛苦苦把兩個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卻又男未婚女未嫁的適婚青年以這種方式安排到一起,我怎麼就不信會沒有下文呢?

    前些日子我曾是怎樣的失望透頂,現在已經記不太清了,只記得那天會面的時候我和魏至彼此都很尷尬,以至於直到今天我們都沒有再聯絡,就連昨天是大年三十,也沒有等到他哪怕一句禮節性的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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