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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2:26:34 作者: 沐水游
    周玲玲咬了咬牙,恨恨地道:「我爹不過是被調離了永州而已,又不是被罷官,他當我周家就這麼敗落下去了,就敢這麼對我,就敢這麼對那個賤人」

    徐婆子心裡嘆了口氣,周家竟然會出事,是她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的事,手裡握著那麼大的權力,虎踞龍盤了這個地方幾十年,怎麼才短短几個月時間,就整個被拔除了呢

    與此同時,薛琳那屋裡,韓四道正躺在她軟軟的床上,一邊聽著外頭的雨聲,一邊享受著薛琳的按摩。

    「你這枕頭裡裝了什麼?這香味聞起來還挺好的。」韓四道在薛琳新作的枕頭上睡了一會,然後就問了一句。

    薛琳一邊給他按著太陽穴,一邊柔聲回道:「是曬乾的丁香花和桑jú花,相公要是喜歡,我明兒就給相公也做一個,平日裡擱在前院的書房那,累了枕著歇上片刻,既助安眠還能養神。」

    「你這心思還真巧。」韓四道說著就睜開眼,低聲說了一句,然後就定定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嬌顏,良久不語,卻也未將目光移開分毫,似要從上面找到一絲熟悉的痕跡般。

    「相公怎麼這麼看著我。」薛琳不好意思地垂下眼。

    「你們是表姐妹,但長得卻不怎麼像。」韓四道說著就抬手幫她撥了撥垂在臉側的髮絲。

    薛琳剛剛本還有些暗喜的,卻忽的聽到這話,面上不由一僵,只是馬上她就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然後才笑道:「我自然是不能跟表姐比的,表姐向來就是容色無雙,我……」

    「你如今也出落得迷人了。」韓四道一笑,然後就將她拉到自己身上。

    帳幔垂下後,韓四道一件一件脫下懷中人兒的衣衫,只是最後剩下那件淡粉色肚兜時,他卻不想往日那般直接扯開,而是只解卡她肚兜後面的帶子,然後往上一掀,正好蓋住薛琳的臉,只露出那具年輕動人的嬌軀……

    第二天一早,莫三老爺在老妻那起來後,忽然覺得頭有些疼,手腳也有些無力,連嗓子也啞了幾分。

    「哎喲,這可怎麼好,定是昨兒老爺從外頭淋雨回來,著了涼」莫三奶奶張氏慌忙讓人出去請大夫,然後又讓莫三老爺今日就在家裡歇一日,別出去了。

    「你當現在是什麼時候,我想怎麼歇就怎麼歇的」莫三老爺一下子推開要給他更衣的張氏,有些氣急敗壞地道,「就這兩月的時間,店鋪,作坊,就損失了幾十萬兩,我----」似乎是傷風的關係,加上心火一起,他話才說到一半,就覺得眼前忽的黑了一下,不由就趔趄兩步,然後往嘭地床上一坐。

    張氏嚇得臉一白,慌忙上去扶著莫三老爺的胳膊道:「老爺老爺,你怎麼了,你可別嚇我。老爺,你臉色都這樣了,就先別想著外頭的事,身體要緊……」張氏不是沒有聽到那幾十萬兩,而是這麼些年來,莫三老爺習慣了凡事都往大了說,常常是虧了一百兩,他能給說成虧一萬兩,於是久而久之,張氏就對這些數字自動免疫了。

    「要緊什麼,如今我也離死差不多了」莫三老爺緩過勁後,又吼了一句,卻這會到底不敢逞強站起身了,只是坐在床上發脾氣。

    張氏一邊接過丫鬟的漱口水,一邊道:「老爺何必這般大動肝火,外頭不是有管事們給照看著嗎。」

    莫三老爺一聽這話,氣得差點沒將嘴裡的漱口水給咽到肚子裡,好容易忍住,將手裡的杯子往張氏那一遞,扯過丫鬟捧過來的濕棉帕,隨便擦了擦臉,然後哼道:「你別提那什麼管事了,我就是被老常給害得栽了個大跟頭,我是真恨不能給他扒皮抽筋的」

    張氏昨兒已經聽說了莫右常被自個丈夫踢到鄉下去了,但其中詳細緣由並不清楚,只當是做錯了什麼差事,因此也不在意,就順著莫三老爺的話道:「我早也瞧著他不是什麼中用的東西,老爺早該將他踢開了。倒是那韓管事不錯,如今他當了大管事,老爺也能輕鬆些了。」

    莫三老爺哼了一聲,扔了手裡的帕子,沒說話。張氏小心看了莫三老爺一眼,接著道:「雖說是有韓管事替老爺分憂,但外人怎麼也比不上咱的兒子貼心不是,到底這份家業是要交到寶兒手上的,而且寶兒如今也成人了,孩子也有了,多少是比以前長進了些,所以老爺是不是該正經讓寶兒做些事了?」

    「他,你說他會什麼?他如今連算盤上有多少個算珠他都不知道」莫三老爺立即瞪了張氏一眼,「早被你給慣壞了,他還知道什麼叫長進,聽說他最近總往外跑,整日不著家,都在做什麼呢?」

    「沒有,寶兒這兩天一直就在家裡呢,有時出去也是去老太爺那請安的。」

    「算了,不說那敗家子,昨晚我忘了問你一事,你手裡的那家香料鋪子,就是同福街南那家四間連開的店面,是不是要換掌柜了?」

    忽然聽莫三老爺提起這事,張氏心裡一驚,乾乾地張了張口,好一會才問:「沒有啊,老爺怎麼問起這個來了?」

    「沒有?」莫三老爺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昨天下午,我在路上碰到那香料店的左掌柜了,他跟我說了一句,只是當時下著雨,我又有事,便沒跟他多說。」

    張氏這會也愣住了,只是要張口時,忽的又想起什麼,忙又閉上嘴,面上有些訕訕的,眼中還透著幾分忐忑和不安。這等什麼怎麼可能瞞得過莫三老爺的眼睛,他心頭頓時起疑,即問:「你是不是忙這我什麼?」

    張氏慌忙笑道:「沒有,我,我怎麼可能會瞞著老爺什麼事。」

    莫三老爺眯了眯眼:「那左掌柜是怎麼回事?他不是在你店裡當了十來年掌柜了,你怎麼忽然要換他?是店鋪出了什麼事?」

    「這,這事我也不知道啊。」張氏有些不知所措地道了一句,隨後才又勉強笑道,「我什麼時候說要換他的,這左掌柜也真是,我上個月查帳的時候不過是隨便說了他幾句。但是也是隨口道一句,這個月要是買賣再不好,就考慮換個人。其實,我,我那也不過是隨便說的,老爺,你是知道我的,平日裡都是有口無心,想必是左掌柜聽著有意,所以昨兒遇上老爺後,也就跟老爺開了句玩笑吧,一會我叫他過來問問就是。」

    莫三老爺看了張氏一會,才道:「是嗎,但昨日我瞧著左掌柜那樣子可不像是在開玩笑。」

    「左掌柜平日裡本就愛擺一臉的嚴肅。」張氏避開莫三老爺的目光,乾笑了一句,隨後就轉頭往外看了看,接著道,「不知那些個懶丫頭去請大夫了沒,我出去看看,順便給煮些薑湯水過來,老爺你先歇著。」張氏自以為找了個好幾口,說著就站起身,逃似的走了出去。

    莫三老爺也沒叫住她,等張氏出去後,他想了想,就將外頭一個丫鬟叫了進來。

    張氏從正房院子裡出來後,就直接往莫寶那急步走去,院子裡的花糙樹木經雨水一日一夜的清洗,比往日精神了許多顏色更是鮮艷搶眼,但此時的張氏根本顧不上看一看。

    不多時,她到了莫寶那院子,但此時莫寶還未起來,是四少奶奶柳氏忙出來迎接:「娘怎麼這麼早過來了,可是有什麼事?」

    「寶兒呢?」

    「還沒起來呢,我去叫他……」柳氏話還沒說完,張氏就急忙往裡走了進去。

    此時的莫寶抱著被子在床上睡得正酣呢,卻忽然被人搖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罵了一句,就要翻過身繼續睡。只是還不等他翻身,就聽到張氏的聲音:「寶兒,那家店鋪你拿去做什麼了?你是不是把左掌柜給辭了?」

    「什麼……店鋪?什麼左掌柜?」莫寶迷迷糊糊地張開眼,很是茫然地問了一句。柳氏在聽張氏說出第一句話時,就將屋裡屋外的丫鬟全都打發走了。

    「娘那日給你的香料鋪子,你說要正經做些事,娘才……」張氏看著兒子這副模樣,只好道出一句,「老爺好像知道了,剛剛正問我這事呢。」

    莫寶呆滯了一會,隨後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什么爹他知道了」

    似乎為了印證他這話一般,他的聲音剛落,外頭就又丫鬟進來道了一句:「三奶奶,四少爺,老爺那邊請。」

    張氏心頭一慌,莫寶臉色也刷的白了。

    第一卷涅盤第一百九十二章知道

    第一百九十二章知道

    莫三老爺一臉怒氣地盯著跪在地上的莫寶,然後,突地一下就將手裡的茶杯朝莫寶砸去旁邊的張氏立即尖叫地撲過去,一下子抱住嚇傻了的兒子哭喊道:「老爺,我就這麼一個命根子,這要有個萬一,你讓我怎麼活啊」

    茶杯從張氏肩膀一側飛過,砸到後面的花几上,差點將上面的花給震了下來。被子碎在地上,鬧出好一陣聲響,侯在外屋廊下的丫鬟皆嚇得噤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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