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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2:24:37 作者: 長宇宙
    剛剛說完,辦公室的門一下子被秘書敲開。「副司長,我們該走了。」

    舒以安好像聽到那邊的聲音,馬上小聲對著電話囑咐道,「那你快去忙吧,明天我就要上班啦。晚安。」

    褚穆看著被舒以安匆匆掛掉的電話,竟然有些無語的笑了起來。

    ☆、第九章

    舒以安復職那一天,格子間裡的辦公桌上堆了厚厚的的一摞文件夾。蘇楹從隔壁探出頭來指了指走廊盡頭的辦公室,聲音微弱。「大老闆說近期所有譯本需要校對入庫,指明要你做。半個月的啊舒小姐!你任重而道遠。」然後趁著舒以安還沒把文件朝自己扔過來之前迅速把頭縮了回去。

    舒以安看著桌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十幾本文件不得不承認,她很鬱悶。肖克從來沒有讓病假員工加大工作量的先例,這麼做無疑是他給自己的一個下馬威,可是至於為什麼舒以安也茫然了。

    東西很多,也很複雜。舒以安足足翻譯修改了三天才弄好。肖克看著面前一一擺好的文件並未仔細查閱,粗粗的攏了一下就示意秘書帶走入庫了。舒以安有些錯愕的看著肖克的動作,「您不查一下嗎?」

    肖克恍若未聞扣上手中的鋼筆,微微上挑的眼鋒冷漠的沒有一絲色彩。「要是你的辦事能力如此不濟,我也就沒有僱傭你的必要了。」僱傭二字被他刻意咬的音很重。

    舒以安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人,不管你惡意的中傷也好還是故意的刺激她也好,她始終都能保持最平和溫潤的樣子,不慍不火。「那肖總要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出去了?」

    「褚家的兒媳,舒以安給我做工你就不委屈嗎?」肖克忽然起身攔住了舒以安離開的腳步。不知怎麼,就好像中了邪似的,一向自製冷漠的肖總如今卻對著這樣一個平淡的女子屢次試探出手,甚至不惜沒了男人的風度和自己一貫的態度。

    舒以安聞言倒是停住了腳步,再回頭時依舊是原來平靜的樣子,「褚家和我的工作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我不覺得委屈還希望肖總也能用同等的眼光來對待我。」

    舒以安想不通怎麼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肖克會對自己產生這樣的誤會。甚至是那種逾越上司與下屬之間的質問,所以一時軟綿綿的舒小姐也淡定不下來了。

    肖克聽後竟有長達一分鐘的靜默,久到舒以安快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忽然淡漠的笑了笑,「不過是多事隨口問了一句而已,你想多了。既然這樣,法國那邊的安雅尓集團需要在七月談融資之前與我們有一個溝通,就派你去吧。作為本公司的首席翻譯,舒小姐應該會同意吧?」

    舒以安得體的點了點頭,「當然,義不容辭。」

    肖克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好像之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那就先出去吧,具體事宜我會讓秘書聯繫你。」

    去法國的時間定在三天後,時間一周,舒以安看著手機里的行程安排仔細算了算,忽然彎了眼睛。她有三天的時間可以去談合同,剩下的四天她可以自由活動。法國距離柏林的航程並不是很遠,這麼算來,她有三天的時間可以去看看某人……

    而此時遠在大洋彼岸的褚穆,卻莫名其妙的感到眼皮劇烈一跳。

    行李並不多,舒以安盤腿坐在地板上一件一件的把衣服收卷好擱置在箱子裡,收拾到一半的時候,想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她又把鋪的整整齊齊的行李捲兒重新打開分揀了一些出來。箱子一下就空出了一大塊位置。褚穆因為工作需求的原因,對正裝的要求極其高。加上他本人挑剔的性子,衣服的品質或者選材上就更是優中選優。每一件從來沒有超過一年的使用期限,更換速度也十分頻繁。舒以安站在衣帽間裡看著褚副司長的半壁江山煞是頭疼。

    最後糾結了一個小時,終於選出了幾件適合德國那邊天氣的襯衫和外裝,收拾妥當之後,舒以安費力的把行李箱立在一旁長舒一口氣。看著箱子上面零散的貼著幾個託運條碼,舒以安有些惴惴的想,不知他看到自己會是什麼表情。

    飛機是早上九點的,一大早公司就派了司機來接。同行的還有蘇楹和幾個法務部的同事。一路上,法務部的同事一直交代給自己合同上談判的幾個細節。快要下車的時候,蘇楹扯過舒以安趴在她耳邊囑咐,「你要小心些,聽說安雅尓的中華區負責人特別不好對付。人還特別猥瑣。」

    一個能被蘇楹這樣大齡豪放女說成猥瑣的,應該是連節操碎一地都沒處去找的人。舒以安當下就警惕起來,「這麼可怕?」

    「反正你多小心就是了,這是我們被派去的不少女員工得出的資深結論。也不知道肖克是真的手下沒人了還是法國那邊點你的名兒,怎麼就輪到你這隻小綿羊上戰場了呢?」

    伴著蘇楹這一番憂心忡忡的教誨,舒以安小姐就這麼被送上了去往法國的飛機。辦理好了手續,離登機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國際候機廳今天人格外的少,舒以安隔著巨大的落地窗看著一架一架的飛機呼嘯著啟航忽然想起不久前的那個晚上。

    哪個晚上呢?

    那天褚穆走的時候並未叫醒沉睡著的舒以安,直到晚上八點,他才起身悄悄離開了醫院。

    舒以安在聽到門鎖十分輕微的咔嗒聲響後,才緩緩睜開眼睛。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啊,在褚穆離開後不久她還是起身去往了機場。那天晚上有些小雨,空氣里的氤氳濕氣仿佛都帶著離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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