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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暫的發泄之後，林則書整理好心緒，守著秦卿不斷給她按摩。血液循環起來，希望人也能早早的清醒。

    春姨照顧人的經驗比較足，連帶著林則書也一起照顧上。又過了一天，林則書才算是有了點兒人模樣，臉色也沒再那麼蒼白。

    夢裡畫面極度清晰，仿佛事件又再一次重演。

    塌落的屋子，可怕的嘶吼，沒了顏色的世界變成黑白。再是什麼，無邊的黑暗......

    秦卿不斷在黑暗中摸索，試圖找到出口，猶如虛空之外，安靜的可怕。黑暗好似無邊無際，其實只有一隅之地。方寸之間不斷徘徊，心裡漸漸無望，無望夾雜著害怕，沒了時間的概念。

    無邊的黑暗又變成了紅，可怕的紅，血色的紅。秦卿還是哭喊，叫著林則書的名字，期盼他能出現，可是沒有，秦卿覺得自己都快要被這紅色淹沒了。

    凌晨兩點，林則書盯著秦卿，覺得越發的不對勁。秦卿額頭冒出了密集的汗，那手也是不斷地輕微抖動。擔憂的湊到秦卿的耳旁喚道：「秦卿，秦卿。」

    輕微的呼喚好像起了作用，睫毛不斷閃動，林則書有點著急，又怕人醒不過來，直接給秦卿的臉上捏了一下。

    眉頭蹙起，沒過幾秒鐘秦卿就睜開了眼。眼前人是林則書嗎？感覺變老了，還變醜了。

    「你是林則書嗎？」

    這句話把林則書嚇個夠嗆，語氣抑制不住的激動，「我是啊，秦卿你怎麼了，我現在去喊醫生。」

    「不要去，我沒事。就是乍一看見你變這麼老我有點接受不了。」

    語氣雖然很輕，但是就這麼一句話打擊的林則書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你去洗洗吧，我都感覺你身上有股兒味。你身上的冷香多好聞啊。」秦卿說完這句沒幾分鐘就又睡著了。

    因著這句話，這晚守夜的就變成了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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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秦卿醒的第二天，林則書就病倒了。還當真是病來如山倒，可是病去如抽絲可不是那麼容易的。燒到四十度打完點滴都晚上十點了，渾身都沒力氣還想著去守著秦卿。

    姚珉扶著林則書都沒眼看，瞧不起似的，「你說說你，手上的傷還沒好，燒還沒完全退。醫生都說你感染的還挺厲害的，你就不能去床上躺會兒。」

    「我這個算得了什麼。」林則書身上沒力氣，說話的聲音因為呼吸道感染鼻音極重。

    「你什麼時候病成這樣過，還算得了什麼。說的倒輕鬆。」

    林則書瞥了一眼姚珉，那眼神像是煩他跟個老太婆似的叨叨，「春姨都沒你這麼囉嗦。秦卿那腿醫生還沒確定，我不放心，總得親自看著，心裡才舒服點兒。」

    眼見著就要到了秦卿的病房，姚珉樂了，「你這真是苦命鴛鴦了。這回之後秦卿還到處亂跑不，可得乖乖嫁給你了吧。」

    「她跑不跑，最後都是要嫁給我的。」

    「呵呵....」姚珉嘴巴上嘲笑，實際心裡羨慕的不得了。多希望自己也掉震區，然後季小鹿也這樣，想想那張冰冷的臉，自嘲的笑了。

    病房裡春姨正餵著秦卿喝燉了一宿的骨頭湯，見著林則書進來，保溫瓶子裡的就給這兩人分了。弄好吃的也不多待，拉著姚珉走了。

    姚珉被扯到病房門口還不樂意，「春姨你拉我出來幹啥，林則書那身體不也是不好。」

    「哎？你這孩子，你總得讓他們倆自己待待。劫後餘生你知不知道，估計這事兒一過，林家的喜事兒也不遠了。」

    「不一定吧，秦卿能乖乖嫁人？」

    「怎麼不能，剛才你們倆去打點滴的時候，秦卿丫頭可是三句話兩句都離不開我們則書啊。」

    「嘿，那春姨你到時候可得在秦卿爸媽面前給林則書美言幾句。秦卿爸媽老古板，難說話的很。」

    春姨笑笑，然後又開始問姚珉。被他扯了別的給扯開了。

    病房秦卿也不說話，就盯著林則書傻樂。

    「你笑什麼。」

    「我笑你變醜了。」

    「怎麼？我變難看了你很開心？」

    「嗯，開心。」秦卿摸了林則書的手，「你原來總是高高在上的，這回變醜了點兒我感覺你有點像凡人了。雖然你在我這兒一直都挺凡人的吧，但是這麼像個普通男人的時候我還是挺安慰的。這不就證明你也是耙耳朵了。」

    秦卿笑的甜，林則書心裡卻生出後怕，如果自己沒來，又或者王可沒說秦卿去了哪裡。再晚一天，是不是就再也看不到這個笑臉了。又或者說，人找到了，可是那條腿不一定救的回來。

    無論哪一種林則書也接受不了。手上用力回握住她的手，「你以後不許一個人跑這麼遠聽到沒，你要去哪裡都可以，我帶你去。」

    不是命令的語氣，而是懇切。秦卿有點兒招架不住，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又看到林則書手上傷口裂開，剛換不久的紗布又滲出血跡。頓時，心內柔軟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