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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2:23:12 作者: 雪刀
    「這是給你燉的,我們不愛吃。」許父說。

    「吃吧。」

    「這是給——」

    「爸,媽,我已經好了,不用再吃這些,你們吃。」

    他們倆還是不動作。

    熱意化作淚水猝然從頰邊淌下,許盈哽咽,「求你們了,吃吧。」

    見她哭了,許父許母才急道:「吃,我們吃。」

    親眼看著他們倆吃完,許盈回到房間。

    她打開電腦,電腦屏幕發出的光映在她身上,將她周身死氣沉沉的氣息碾成了粉末。

    第18章

    許盈聯繫了劉玲玲。

    劉玲玲才加班回來,接到電話,「盈盈?」

    「是我。」

    「打電話幹什麼?」劉玲玲癱進沙發里,「對了,你最近怎麼樣?」

    這段時間劉玲玲忙著加班,和她沒怎麼聯繫。

    「還行。」

    「找到工作沒?」

    「還沒有。」

    劉玲玲嘆氣。許盈之前跟她說,因為她「死而復生」,許多公司都不願意要她,所以她沒辦法就借了自己的身份去網上兼職。

    到了現在,竟然還沒有公司要她。

    曾經那麼優秀的人居然因為一場誤會性的死而復生而找不到工作。

    劉玲玲又嘆氣,「那你怎麼辦?」

    許盈:「走一步算一步,玲玲,我想跟你借點錢。」

    劉玲玲沒有猶豫,什麼也沒問,只說:「多少?」

    和劉玲玲借了一筆錢,許盈把錢交給了許父許母。

    許父許母見她已經振作起來,不似之前那般消沉,欣慰不已。

    許盈兼職的同時也在繼續找工作,她不信周衍還能讓全國的公司都不敢用她。

    早晨的空氣稀薄,許盈戴上口罩去菜市場買菜。

    還沒到菜市場,她後腦勺被什麼敲中,劇痛從後腦勺傳來,她視線一黑,昏死過去。

    ……

    「不會弄錯了吧?怎麼跟照片上不太像啊!瘦得跟骷髏一樣,還死白死白的,怪滲人的,你確定她是zs集團的老闆娘?沈蔓綠?」

    「沒錯,就是她,應該沒搞錯。」

    「什麼叫應該沒搞錯?」

    「我是說絕對沒搞錯。」

    平靜的海面上,三個男人俯視著捆在船上的女人,拿著照片左右與她作對比。

    「沒錯,就是她,只不過瘦了很多。放心,錯不了。」其中一個寸頭信誓旦旦道。

    突然,一直昏迷的女人出聲,「你們抓錯人了,我不是zs集團的老闆娘,我不是沈蔓綠。」

    寸頭說:「你唬咱們呢。」

    許盈強抑住害怕,「沒有,我真不是沈蔓綠,我叫許盈。」

    三人狐疑地打量她。

    許盈急速瞄了下寸頭手裡的照片,說:「你看,我比她瘦很多,而且我要是沈蔓綠,一個大集團的老闆娘,我會穿這樣廉價的衣服?我應該會穿照片裡那樣的名牌啊。」

    聽到這話,三人看了看她的衣服,又看了看照片。

    許盈乘勝追擊,「還有,我是去菜市場買菜的,還拿著菜籃子呢,ZS集團的老闆娘會拿著菜籃子去菜市場買菜嗎?」

    寸頭想起他們敲暈她的時候,她的確挎了個菜籃子。

    「操,真弄錯了?」寸頭一口唾沫沒啐出來,差點噎到了自己。

    其他兩人也不禁懊惱,「他媽的,不是沈蔓綠,咱們怎麼向周衍索錢?」

    原來他們綁架她是為了向周衍索錢。許盈說:「只是有點像而已,我不是她,你們弄錯人了,放了我吧。」

    寸頭冷哼,「放了你,你去報警?」

    「我不會報警,當然不會!大哥,你放了我吧,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報警。」

    「只有死人才會守口如瓶。」寸頭說。

    許盈心頭一震,極度的恐懼爬滿背脊。

    「不能留下她!」寸頭陰狠道。

    「我是沈蔓綠!剛才我騙你們的!」許盈趕忙道。

    「他媽的,逗咱們好玩兒是吧?」寸頭給了她一巴掌,「說,你到底是不是沈蔓綠!」

    火辣辣的疼痛讓許盈左頰發麻,「我是,我剛才為了活命,所以才騙你們的,不信你們給周衍打電話!」

    寸頭拿起手機。

    鈴聲響了許久,電話被接通。

    寸頭說:「周老闆,你老婆在我們手裡,趕快給我們拿五千萬過來,不然,我們可就撕票了。」

    電話那頭很安靜。

    安靜到心臟急速跳動的許盈全身都在顫慄。

    無論之前她有多恨周衍,此刻只希望他能救她。

    如果他能救她,他之前對她做的那些傷害,她都可以原諒。

    只要他現在能救她。

    「餵?周老闆?」寸頭不耐煩。

    終於,周衍開口了。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哦,那就撕票吧。」

    話音落下,通話被掐斷。

    寸頭懵了,許盈絕望了。

    許盈以為周衍打掉她的孩子的時候,是她此生最痛最絕望的時刻,此生再也沒有比打掉她的孩子更讓她更痛更絕望的事。

    她沒想到,現在的她才是最絕望最痛苦的時刻。

    仿佛有一根針管插|進了她的身體裡,有什麼還固執地殘留著的東西一點一點地被針管吸了出去。

    針尖在血肉里絞動,將那東西吸出去的同時將她的血肉絞得稀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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