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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2:21:12 作者: 白糖奶兔
韓蘊儀的臉還是紅紅的,然後才點了點頭。
謝婉寧也知道韓蘊儀的臉皮兒薄了些,因此也就不逗她了,認真起來:「韓姐姐,照理說再過兩個月我就要叫你嫂子了,你儘管放心,我哥哥他喜歡你喜歡的緊,一定會待你好的。」
韓蘊儀這回倒是好好說話了:「我自然知道,我們心裡都明白,我也會待他好的。」
謝婉寧就放下心來,韓蘊儀這番話說的真心實意,眼裡的神態也做不得假,她也是喜歡哥哥的,這就好了,謝婉寧以前總是擔心韓蘊儀並沒有那麼喜歡謝嘉言。
謝婉寧又開起玩笑來:「韓姐姐你放心,我哥哥就不必說了,我娘她性子也好,就是我爹性子暴躁些,你以後嫁過來盡可以放心了。」
韓蘊儀羞澀的點了點頭,謝府對她滿意,韓府對謝嘉言也滿意的很,家世清白不說,謝昌政正在盛年,謝嘉言不僅人生的出眾,人品也好,官途上也有前途,她們府里的人都很是滿意,就是她那個老學究的父親也連連稱讚。
兩個人又說了一些話,謝婉寧就想起那日韓蘊儀落水時的場景,她心底到底是有些疑問的:「韓姐姐,那日在洛水邊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無端就落水了呢。」
韓蘊儀一聽臉色也正經了起來,她的眉毛微蹙,細細地回想起了那天的事:「我也記不得了,只是隱約記得那岸邊滑的很,腳下就像是絆倒什麼東西似的,然後一時控制不住就落水了。」
「絆倒什麼東西?」謝婉寧問。
「對,我那日穿的裙子裙擺有些大,若是一時不注意是看不清腳底下的東西的,但我應該是絆倒了石頭之類的東西,我還是太魯莽了些。」
謝婉寧緩緩點了點頭,洛水旁邊有許多石頭,大小都有,這樣子倒是有可能的,都怪她那日彎腰提了下裙子,若不然就可以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韓蘊儀很是感激:「若不是你,想來我怕是……」
她定了定神繼續道:「那時我和明珠所在的岸邊人很少,旁邊的遊人又大都是些姑娘,怕是沒幾個會游水的,明珠說想買些吃食,兩個小丫鬟又不在身邊,幸虧有你在,若不然,我這條命,保不保得住還不一定呢,」她想起那日落水時的痛苦絕望。
謝婉寧安慰她:「沒事了,這不是有我在嗎,一切都過去了。」
韓蘊儀也笑了下,可不是嗎,都過去了。
謝婉寧想想也是,旁邊的遊人該是沒幾個會水的,貼身的丫鬟又不在身邊,若是沒有她,韓蘊儀該還是和前世一般的命運。
謝婉寧忽然覺得這件事有哪裡不對,不過這想法轉瞬即逝,她也沒放在心上。
……
陸府書房裡,謝婉寧接過山梔遞過來的黑漆描金嵌染牙的匣子,然後從裡面拿出來一本字帖,放在書案上。
自從嫁過來以後,她可正經有好一段日子沒有練字了,謝婉寧想起來很是不好意思,這才來了陸起淮的書房,因著入冬了,她前些日子求的書房就耽擱下來了,好在陸起淮還沒下朝。
謝婉寧練字的時候很是認真,而這本陸起淮送她的字帖,她一直很好保存下來,直至今日她的字已經有了很大進益。
於是陸起淮進來的時候她壓根兒就沒有發現,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聽到,只覺得旁邊的光線略暗了些,謝婉寧還尋思著是山梔在她旁邊。
暮光昏黃,打在謝婉寧瑩白如玉的側臉上,她的鼻樑白皙挺直,眼尾微挑,說不出的風流蘊藉。
陸起淮站在旁邊好一會兒了,然後才低下頭看她寫的字,下一刻,他的眉骨就微微皺起來了,滿是震驚的神情。
只因著這宣紙上的字實在太過熟悉,那不就是他的……字嗎。
謝婉寧寫的有些累了,她把毛筆放在一旁,然後揉了揉手腕,剛想叫山梔的名字就發現旁邊的竟然是陸起淮。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竟一點兒都沒發現,」謝婉寧訝道。
陸起淮正低著頭,眉眼處遮住的目光深不見底,嗓音微啞道:「來了有一會兒了,看你認真,沒捨得叫你。」
謝婉寧接著就發現了他一直在看著宣紙,她這才恍然,然後拿起了宣紙,臉也紅了:「你以前不是送過我字帖嘛,我閒來無事便用它練習了。」
陸起淮沒有說話,他還記得許久以前她的字跡,很是一般,而今,幾乎與他的字如出一轍了:「我看著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了,」他確實是如此想,她的字從形體到韻道幾乎都要與他的完全相同了。
謝婉寧有些不好意思,開玩笑道:「那等你以後若是惹到了我,我就偽造你的公文,好叫你的手下糊塗。」
陸起淮就說:「你想如何都可以……」這樣的字要練出來,她怕是費了不少心力吧。
謝婉寧的眼睛眨啊眨的,她覺得這氣氛讓她有些慌亂,然後換了一個話頭:「今天我去見韓姐姐了,她現在身子都好全了,馬上就要同我哥哥成親了。」
陸起淮輕笑:「就有這麼高興。」
謝婉寧就道:「那是自然了,沒有人比我更明白這有多麼不容易了,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哥哥瘦的都不像樣了,如今能這樣好好的,當真是上天垂憐。」
她話音剛落,就發現陸起淮原本正在整理宣紙的手停下來了。
氣氛古怪起來,謝婉寧怔了一下,她是說錯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