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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2:21:12 作者: 白糖奶兔
    桃花瓣一樣的眼睛此刻含了水,霧蒙蒙的,卻越發勾了他的欲望,他到底還是憐惜她,不想嚇到她,陸起淮伸出手輕輕地擦掉她眼角的淚:「你呢,你是怎麼想的。」

    「這……為什麼會這樣,明明你是我的夫子,我們怎麼可能,」她不敢相信。

    陸起淮看著她的紅唇,他緩緩道:「為什麼不可以,謝婉寧,就算是師生又怎樣,我不在意,」他從來就是這樣一個人。

    謝婉寧的眼睛瞪得很大:「這怎麼可以,」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陸起淮細細地看了她的眉眼,他知道她現在還不喜歡他,不過沒關係,還有以後,如果後來她還是不喜歡他,他想他會把她搶回去:「就因為我是你的夫子嗎,」他問。

    謝婉寧的氣息紊亂:「我……」這是其中一個原因,更是因為她從來就把他當哥哥,如今突然就這樣……

    陸起淮看著她,神色認真:「謝婉寧,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從來不在乎那些勞什子的禮教,現在你知道了,你怕嗎,」他想得到的東西,用盡一切手段都會得到,但是他決定還是慢慢來,她膽子這么小,若是嚇壞了怎麼辦。

    耳邊的雨聲漸漸小了,大昭寺的雨總算是停了。

    ……

    好些天過去了,謝婉寧又發熱了,這次她發燒很嚴重,杜氏嚇得連夜從大昭寺回來,又延請了京城裡有名的大夫來診治,都只說是染了傷寒,只能服藥。

    謝婉寧昏昏沉沉的,終於在第三天醒了過來,醒過來就看見杜氏淚眼婆娑的臉,一旁舅母和表姐也面色憔悴,顯然是擔心的。

    謝婉寧嗓子沙啞,又一一勸了她們才回去。

    山梔立馬就用白瓷碗盛了清淡的粥來:「姑娘,你現在高熱剛退,還是吃些清淡的為好。」

    謝婉寧靠在迎枕上,外頭的日光打進內室,暖洋洋的,她想起大昭寺的那個雨夜,陸起淮的話還在耳邊,她直到現在才接受這個事實,原來他喜歡她……

    現在想來許多事情都可以解釋了,怪不得那日之後他就有些不對勁兒,因為她說不知道以後他的妻子會是什麼樣兒的。

    明明是四月份的天,她還是扯了錦被覆上身子,為什麼會這樣,事情向著她從未想過的方向發展,她縮在錦被裡,她不想管這些事了,如果這一切只是一場夢該多好。

    ……

    身子養好了以後,謝婉寧還是去女學了,雖說他是女學裡的夫子。

    程昭見了謝婉寧就驚訝的眉毛都飛起來了:「婉寧,你這一病怎麼還瘦了這麼多,」她記得明明前些日子謝婉寧的臉頰上還都是肉,頗有些圓潤,短短几天就瘦了這麼多。

    謝婉寧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好像是真的瘦了:「是嗎,」許是之前吃了太多糕點,那時就連杜氏和明珠表姐都說她長胖了。

    程昭連連感嘆:「唉,我最近也胖了些,如今天氣越發熱了,那些小娘子們都裁了時興的衣裳,我也得少吃些,要不然就穿不了那麼好看的衣裳了。」

    謝婉寧看著程昭:「你以前不是從不管這些的嗎,還說胖瘦都可以,怎麼現在還記掛起能不能穿新衣裳了,」她很是驚訝。

    程昭的臉詭異的紅了起來,她眨了眨眼睛,然後磕磕巴巴地說:「還不許人家喜歡漂亮衣裳了,」說完就低下了頭。

    謝婉寧沒有細想,她以為程昭終於開竅了,總算是對這些上心了。

    屋子裡面漸漸地就靜下來了,等會兒就要上經義課了,謝婉寧前所未有的緊張,該怎麼面對他呢……她把裙子上的絲線都給扯出絨毛了。

    槅扇被推開,前頭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這不是他。

    謝婉寧一直震驚到下學,她連忙問了程昭:「怎麼回事,陸起淮,」說到這裡她才反應過來她竟然直接叫了他的名字,然後改口說:「陸夫子呢,他怎麼沒來。」

    程昭拍了拍額頭:「瞧我這記性,我先前忘記同你說了,你前些日子不是沒來上學嗎,陸夫子就在那時候告了辭,說是以後再不來了,許是朝事太忙了吧。」

    程昭絮絮叨叨:「你說這事兒巧不巧,你們倆竟然一起沒來女學,你不知道,陸夫子走了後,滿女學的小娘子都撒了淚,這樣好看又博學的夫子竟然不教書了,多叫人遺憾。」

    程昭完全沒注意到謝婉寧的不對勁兒:「也是,陸夫子學識過人,人又生的那麼好看,此番這一走,多少女學裡的小娘子捨不得啊,不過這樣一來也好,那些對他有心思的小娘子倒是可以表現心意了。」

    謝婉寧完全沒聽到程昭後面的話,她只知道他走了,他想起他說的那句話:「就因為我是你的夫子嗎」,難道他是因著這個原因才離開女學的嗎。

    謝婉寧接著就感覺手被猛烈的搖晃,她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程昭在同她說話。

    程昭東看看西看看:「我說你怎麼了,合著我先前同你說的你都沒聽見是吧。」

    謝婉寧回過神兒來:「剛剛走神兒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程昭的臉又可疑地紅了起來:「婉寧,你那杜家表哥如今還住在你們府上嗎,」她不自覺咬了唇。

    謝婉寧有些好奇:「他和表姐前幾日就搬出去了,不過離的不遠,」她看了看程昭紅撲撲的臉:「你怎麼問起這個了。」

    程昭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那小子嚇得我夠嗆,我總得記掛著不是,」她的心裡卻默默說了句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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