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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2:21:12 作者: 白糖奶兔
    謝婉寧只能小小的點了頭,他這樣聰明,還是猜到了,然後就是隨之而來的羞意,這麼私密的事情,就是同胞的兄弟也不會說的,此番卻叫先生見著了……

    陸起淮起身:「你在這兒休息吧,我去叫僕婦來。」

    僕婦都是上了年紀的,自然懂得這些,謝婉寧嗯了一聲。

    陸起淮出了門,在外頭緩緩舒了口氣,他原先一直告訴自己,她還小,可剛剛他都想了些什麼……

    現在還不能急,他是她的先生,等以後她再長大些吧。

    謝府,苑香居內,杜氏特意叫小廚房熬了濃濃的紅糖水來:「我們家寧寧現在是真的長大了,」眼睛裡帶著些笑意。

    從小嬌養在手心的女兒就這樣長大成人了,杜氏看了看自家女兒嬌嫩的小臉,這樣好的姑娘,將來也不知道會便宜了誰,想到這裡杜氏就嘆了口氣,不舍起來。

    謝婉寧把碗放在一旁的黑漆托盤裡:「娘,怎么女兒……這麼痛,」上輩子杜氏跟著謝昌政去了,她自然沒有機會問杜氏。

    杜氏想到這裡就小小的掐了謝婉寧的臉蛋:「誰叫你小時候淘氣,竟然敢同紫芝一起去池塘旁邊兒玩,還不小心掉了下去,還好紫芝把你救了起來,但你從此身上也落了寒症,你那次落水後就忘了這回事兒。」

    謝婉寧確實是全然不記得了,原來她以前竟然也落過水,不過,紫芝……她怎麼不信紫芝會把她就上來呢。

    謝婉寧只是想起便問了一嘴,倒沒把這回事放在心上,她想起陸起淮說喜歡櫻紅色,做櫻紅色的外裳必然是不行的,倒不如繡個香囊,內里做成櫻紅色的,她越想越覺得對……

    陸府,陸起淮翻開書,一旁的燭火暈出了暖黃色的光,書頁卻停留在那一頁,久久沒有翻過去。

    他想起下午問僕婦,僕婦說該是受了寒才會這樣疼,難道是那次落水坐下的病根兒嗎……

    之前謝婉寧問他,以前有沒有見過她,他回說沒有,其實不是,他第一次見她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陸起淮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

    那時他剛入朝做官不久,領了上峰的命去謝府拜訪謝亭章。

    他想起謝婉寧坐在池塘邊,兩隻腿晃啊晃的,帶起了一絲水痕,她穿了櫻紅色撒花的乳雲紗對襟衣衫,同色的煙水百花裙,百花裙的一角落在水裡,暈深了顏色,她一張臉精緻如畫,還同她身後的小丫鬟說笑。

    他停在外面的憑欄上看了一會兒,這樣活潑的小姑娘該是府里的小姐。

    他剛要走,就聽見「撲通」一聲,待他回過頭去看的時候小女孩已經不見了,水面上只剩了櫻紅色的紗,那小丫鬟像是嚇傻了,直接呆在原地,竟是連喊人也不會了。

    他一邊往這邊走,一邊在心裡暗嘆,怎麼謝府里的丫鬟一點兒都不知事,這是恰巧遇上了,若是他不在,那小女孩豈不是……

    池子裡的水不是很深,他也沒管那麼多,直接就跳了進去,很快就把謝婉寧給抱上來了。

    她渾身的衣裳都濕了,臉色蒼白,眉眼卻依舊精緻,雙眼緊閉著,不自覺就拉住他的衣袖。

    還好謝婉寧很快吐出了水,人也醒了過來,一雙眼水蒙蒙的,實在可憐,卻還記得抓緊他的衣袖不放手。

    他看她實在可憐的緊,只能低聲安慰她:「不要怕。」

    後來他忙著手裡的事,看謝婉寧沒事了,就告訴了那小丫鬟去叫人,然後才走的。

    那是他第一次見她,當年那么小的女孩如今也長大了,那次去謝府書房是第二次遇見她,他還記得她瞪大的眼睛,看樣子她是把這些都給忘了吧……

    謝婉寧足足在家養了好幾天才被放出來,程昭怕她無聊特意邀請她去長安街的書畫鋪子玩,說女學的課要上完了,很快就要考試了,正好買些書來讀。

    杜氏一聽這話哪有不允的道理,謝婉寧也就得以同程昭一起來書畫鋪子玩。

    原來這書畫鋪子不僅賣實用的書畫,有層樓里有好些話本子,因而程昭是這裡的常客。

    程昭一到書畫鋪子就輕車熟路的去了話本子那層樓:「婉寧,此番我把你給救出來了,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玩兒吧,」說著就低了頭去看話本子。

    謝婉寧倒還真有個想去的地方,若是給陸起淮做香囊的話,是該去香料鋪子買些香料的,因此她下了樓去隔壁的香料鋪子。

    香料鋪子很大,謝婉寧進了屋就去挑選香料,她面對著香料發愁,這裡有這麼多香,先生會喜歡哪個呢。

    謝婉寧想了一會兒,還是將各種香料都拿了點兒,等以後再慢慢想也來得及。

    謝婉寧正好靠在一個架子旁邊,擋住了身形,她剛把香裝好,卻忽然聽見熟悉的聲音。

    「好,等會兒我去茶樓尋你,」我見猶憐的聲音,不是馮芸是誰。

    謝婉寧很好奇,她小心的往外看,卻只看了穿著雪白挑線裙子的馮芸,她怎麼會在這裡,她方才在同誰說話。

    謝婉寧莫名想起程昭的婚事,她打算悄悄的跟上前去看看。

    第35章

    選好的香料不多,夥計用絡子把香料裝起來,謝婉寧付過錢以後就轉身往外走,她把香料放進斗篷里,然後罩上了連帽。

    連帽很大,周圍一圈兒是雪白的滾毛邊兒,謝婉寧又低著頭,幾乎看不清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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