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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2:21:12 作者: 白糖奶兔
    顧紹聽了一路謝婉寧的養花之道,發現她確實是有真才實學的,他想起剛剛花廳里蹲著弄土削根的小丫頭,臉上沾了泥土,卻偏偏顯得皮膚白皙,玉雪可愛。

    顧紹想起剛剛他拆穿她的謊言時謝婉寧瞪大的桃花眼,像只小狐狸一樣,那時候打瞌睡時,偏又像只軟萌的小兔子,顧紹唇角勾了起來。

    其實顧紹很少笑,平日裡都是冷冷的,尤其私下裡基本是不笑的,也就這幾日來了謝府才笑的多了些,小廝看見顧紹勾起的唇角,又搔了搔頭。

    第10章

    顧紹來了沒幾天後太學就開學了,幾天後女學也開學了。

    女學開學,第一件事就是入學考了。

    謝府里三個姑娘早早就收拾好了,杜氏昨晚足足叮囑了謝婉寧一整晚,謝婉寧聽的耳朵都出繭子了,杜氏才放過她。

    謝婉寧在謝府外的馬車上等著,過得一會兒謝婉容和謝婉柔也出來了,謝婉柔一副不屑的樣子,高高地昂著頭,謝婉寧也不理會她,只見過了謝婉容就上了馬車。

    謝婉容比謝婉寧大了一歲,現在的年級也比謝婉寧高一級,今年是在女學的最後一年,明年六月份女學就畢業了。

    謝婉容笑盈盈的:「婉寧,這次入學考準備的怎麼樣。」

    女學的入學考往往是檢查學生們在假期有沒有認真學習的,這個成績是記入每年的課業結考的,還是很重要的。

    謝婉寧很沒有底氣,這個假期她一直忙著謝昌政的事,哪裡有時間去學習,估摸著成績是不會好的。

    謝婉容一看謝婉寧微微發紅的臉頰,哪裡還有不知道的,謝婉寧的經義成績一向很差,其他的科目也一般,故而成績不大好,就安慰道:「沒事,下次再努力。」

    謝婉寧點了點頭,謝婉容的成績一向很好,時常名列前茅,是京城裡有名的才女。

    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女學。

    女學由朝廷舉辦,就在靠近京郊的地方,離太學就隔著一座橋,就讀的女學生們大都在京城生活,故而離的並不遠。

    謝婉寧下了馬車,女學前面已經立著許多馬車,大都是學生們家裡面的馬車,有些擁擠,女學的門牌不高,宅院也是以精巧別致為主,並不似太學一般高大寬闊,裡面的景色也非常好。

    謝婉寧和謝婉容告別,就去了自己所在的班級,她在丙班,女學裡面的班級劃分很隨意,並不是看成績所分,每個班的結構都很平衡,學生的成績有好有差。

    謝婉寧一進班級就看見大家都在嘰嘰喳喳地說些什麼,謝婉寧掃了掃,看見程昭睜大眼不知道在做什麼。

    眼前的人穿著蓮青色的荷花紋上裳並著紋紗繡裙,外面是同色系的襟子,膚色白皙,眉眼雋雅,一張臉隱隱透出些靈氣,生動活潑,正是謝婉寧的手帕交,兩個人從小玩到大,關係很好。

    謝婉寧有些感慨,兩個人也是很久沒見了,上輩子她先是在莊子裡住了一年,後來又進了王府,很少與程昭見面,依稀是那年許多大臣的夫人進宮,她正巧也被趙徹帶進宮裡去拜訪趙徹的母妃德妃,倆人算是見了一面。

    那時候程昭嫁給了承恩伯府的世子,聽說倆個人過得很好,夫妻恩愛,那次謝婉寧和程昭只遙遙見了一次,連句話都沒說上,不過程昭過得好就好。

    謝婉寧走過去:「程昭,你做什麼吶。」

    程昭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謝婉寧,很是憂愁的道:「婉寧,經義冊子我還沒背好呢,唉,這次開學考肯定糟糕了。」

    謝婉寧一聽頭也有些大,同樣嘆了一口氣:「唉,我也是。」

    兩個人的座位離的很近,謝婉寧就坐在程昭的身後,倆人相互苦笑了一聲,然後拿出了經義冊子臨陣磨槍。

    謝婉寧只讀了沒幾句,眼前忽然出現了一片陰影,還有一股濃濃的香味,謝婉寧一聞見濃重的香味鼻子就不舒服,忍不住就皺了眉頭。

    一道女聲傳來,帶著些微嘲諷:「謝婉寧,不是我說,你這會兒看這個有什麼用,成績那麼差,要是我是你,早就羞的不來女學了。」

    謝婉寧抬起頭,眼前的女孩子穿著一件大紅色的襟子,面容秀美,只不過顴骨較高,眼尾上挑,看起來有些刻薄。

    陸樂怡扯開嘴角,笑的歡快,顴骨卻跟著凸起,更顯刻薄:「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沒臉說話了。」

    謝婉寧的睫毛顫了顫,她有一瞬間的晃神,倒不是因為陸樂怡,而是因為陸樂怡的姐姐,陸雅怡,也就是未來的晉王妃。

    陸雅怡是當朝權勢熏天的首輔大人的孫女,在女學裡成績又好,是京城裡人人聞之稱讚的才女,後來又嫁給晉王趙徹,一家人的權勢更是達到了頂峰,在大周朝里可謂是橫著走,陸樂怡出身高貴,再加上有這麼個姐姐,更是驕矜的不得了。

    謝婉寧想起來上輩子她在王府里處處受陸雅怡的欺負,之前更是被她趕去了莊子裡一年,後來才回的王府,謝婉寧從不在意趙徹,卻也覺得她自己過得太窩囊了些。

    謝婉寧剛想回話,忽然瞧見廊梧外一閃而過的影子。

    謝婉寧笑了笑,很真誠的樣子,眼睛都微微彎起來,她微微探身,靠近陸樂怡的耳朵,聲音輕的像是低語一般:「陸姑娘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可沒有你這麼伶俐的口舌,怕是跟著陸首輔學的吧,可真是家學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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