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2023-09-30 02:18:21 作者: 殊途當歸
    「誒!」嚴承沒有露面,只聽見他快速地應答了一聲。

    片刻後,顧落知和景初維並排坐在坡地上,兩人身邊分別擺著一壇酒和一袋子鹵花生鹵毛豆。

    兩人直接拿著罈子喝,景初維率先舉起罈子,和顧落知碰了一下:「不知落知兄的酒量如何?」

    「自然是比太傅大人要好。」顧落知看景初維一眼,仰頭喝了一口酒。

    景初維一挑眉:「御史大人,做人應當謙遜,話不可說得太滿。」

    話音剛落,顧落知剝花生米的手一頓,這話她曾經對他說過,呵,現下他還給自己了。

    顧落知放下手中的花生,拿起酒罈和景初維碰了一下:「太傅大人,我這人向來實話實說,您若是不愛聽實話我也沒有辦法。」說完,她還挑釁地朝著景初維笑了一下。

    雖然兩人從未一同喝過酒,但顧落知酒量不差,她很有自信自己能夠勝過景初維。

    景初維怎能服氣,他轉頭朝著身後大聲道:「聞井,多搬些酒來,今夜我要同落知兄不醉不歸。」

    「是。」聞井沉穩的聲音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一會兒後,他帶著人一連搬了六壇酒過來。

    「大人,我們現在只能找到這些了。」說完,見景初維沒有另外的吩咐後,他才帶著人離開。

    月光照耀下的坡地上又重新變成了只有顧落知和景初維兩人。

    景初維似笑非笑地看著顧落知:「御史大人,可敢一戰?」

    顧落知雙眼一眯,將毛豆殼扔進小袋子裡:「太傅大人,奉陪到底!」

    一陣夜風驟起,樹影搖晃,月影朦朧,夜空中的兩顆星明明相對而立,隨著時間流逝,它們似乎在慢慢靠近。

    顧落知醒來的時候覺得腦袋像是要炸開一般,她不禁皺著眉稍稍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而後才慢慢坐起身。

    薄毯從她的身上滑落,落在地上和草葉不經意地摩擦,發出窸窸窣窣的細微聲響。

    景初維正睡在她的旁邊,身上也蓋著薄毯,兩人腳邊還擱著已經熄滅的炭盆,為防兩人著涼,想來這些都是聞井和嚴承準備的。

    顧落知不記得他們是在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她先是瞥了一眼身邊亂七八糟擺放著的空酒罈,而後才將目光落在景初維身上。

    景初維尚未醒來,他眉頭深鎖,看起來睡得很是不舒服。

    顧落知原本因著頭疼而有些煩躁的心情瞬間緩和了一些,不知為何,看見景初維和她一樣頭疼難受,她心裡就十分愉悅。

    呵,他們昨夜應該是差不多時間「趴」下的,而如今她比他早一些醒過來,也算是勝過他了。

    顧落知這樣想著,心情又放鬆了幾分,她撿起薄毯重新裹住自己,而後一眼不眨地看著景初維。

    景初維一睜開眼就看見只露出一張臉的顧落知,他呼吸一滯,好半天才開口說道:「落知兄,你的酒還沒有醒?」

    顧落知彎起嘴角:「景初維,看來這次是我贏了。」

    聞言,景初維心中頓時生出了無奈之情,這人,一直坐著眼也不眨地看著他,就為了在他醒來的第一時間告訴他她贏了,這真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景初維忍著腦袋的疼痛,裹著薄毯慢慢坐起來,他將將想要開口說話,卻忍不住打起了噴嚏。

    「阿嚏!阿嚏!阿嚏!」

    一連打了三個,把景初維打懵了,而面對景初維而坐的顧落知正面迎接了這三個噴嚏。

    顧落知臉上的笑容一僵,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低聲說道:「太傅大人,就算是輸了也不能用這種手段來……」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鼻子突然生出一陣癢意,她想將它忍下去,卻錯過了最好的偏頭時機。

    「阿秋!阿秋!阿秋!」

    這次換成景初維正面迎接,他先是一愣,而後忍不住笑了起來:「御史大人,你這算是以牙還牙嗎?」

    說完後,景初維的鼻子又癢了起來,他迅速轉頭,而坐在他對面的顧落知幾乎同時和他做了一樣的動作。

    步調一致的三個噴嚏聲響過之後,顧落知和景初維的臉上都露出了赧然之色。

    好吧,現在誰也別說誰了,快些回去喝薑湯吧。

    老鈴醫的藥很是有效,乖乖喝藥吃飯的顧以真不過幾日時間臉色便好了起來,這讓顧落知安心了許多。

    為了避免兩人再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來,顧落知和景初維乾脆將留下孩子的決定告訴了景文宣。景文宣一聽便明白是什麼意思,他頓時喜上眉梢,當即站起來朝著顧落知深深一禮:

    「多謝舅兄成全!」

    「噗——咳咳咳——」顧落知立時一口茶噴了出來,她忍不住轉頭皺眉看向身旁坐著的人。

    景初維,你三弟是不是有病!

    第十八章 「太傅大人,御史大人,下官……

    有時候顧落知很是應付不來景文宣某些突如其來的言詞和舉動,就比如說此時此刻,聽見那一聲「舅兄」,她心中立時生出了奪門而出的衝動。

    景初維頭疼地嘆了口氣:「景文宣,我記得顧御史曾經同你說過,莫要胡亂稱呼。」

    話音剛落,景文宣先是一愣,而後立時皺起了眉頭,他頓了頓,沉聲說道:「我以為大哥和顧大人接受這個孩子,就是認同了我和真真,難道是我想了?」

    景文宣臉上歡喜的神色頓時消失不見,變成了滿滿的失落之情,這幅瞧上去可憐兮兮的模樣沒能讓顧落知心中生出半分同情,她的臉色漸漸嚴肅了起來,她看了景文宣好一會兒才開口,聲音聽上去冷冷清清: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