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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4:41:27 作者: 持枝
顧曉黎指尖在陸景淮喉結上畫圈,指甲時不時剮蹭到那抹凸起,聲音小而嬌,故意逗弄他:「我如一張離了枝頭日曬風吹的葉子,半死。」
話說完之後頓了兩秒。
空氣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噼啪燃燒著,溫度驟然升高。
陸景淮眼神幽深晦暗,如同陳年古井中的深潭,顧曉黎的話宛若投了個石子進去,回聲悠蕩。
平靜的水面開始泛起波瀾,在那之下翻湧著滔天的浪潮。
顧曉黎心下一沉,覺得自己似乎是玩過火了。
指骨分明的手拉開柜子,拿出個東西後咣當一聲又合上,他翻了個身,讓顧曉黎坐在上面。
窸窣幾聲,大衣應聲而落。
兩個人調換位置後,後腰的紋身正對著等人高的落地鏡,鏡子大概有一扇門那麼寬,占據了大部分牆面。
顧曉黎偏頭看了一眼,來不及思考他房間裡什麼時候多出來了個鏡子,剛剛平穩下來的呼吸即刻被陸景淮的手攪亂。
月色靜謐,周身盈盈光暈水一樣流淌。
沒有了大衣的遮擋,裸.露的皮膚接觸到空氣,細小的白色絨毛瞬間立起,腰間貼上一個炙熱的掌心,將她往前帶了帶。
纖細的腰肢塌下去,劃出脆弱的弧度,兩個人緊密貼合在一起。
上次拍完雜誌後攝影師分別送了他們一人一個燭台和蠟燭,和拍攝時所用的金色燭台不同。
兩條蛇尾巴相交纏,琉璃色蛇身互相纏繞在一起,圍著中間的雕花圓柱攀升,中間鏤空出一個圓台,上面擺著低矮的香薰蠟燭。
燭台被陸景淮擺放在床頭柜上,「擦」一聲,藍色焰苗高高竄起,兩根蠟燭的燭芯被點燃。
火苗被兩個人動作間掀起的風壓倒,又搖晃著暖紅色的焰尖回來,蛇頭相對緊盯著對方,吐著信子蓄勢待發,一如顧曉黎那日不小心踩到的地方。
指腹摁住猩紅色的舌尖,顧曉黎艱難地吞咽口水,餘光瞥到枕頭旁的東西後仰著頭往後躲,想要跑下去。
陸景淮摁住她,大手掐著腰將她帶回來,說話時尾音慵懶磁性,像是貼著她的耳朵灌進去:「跑什麼。」
「我錯了…」她帶著哭腔求饒,「我不該隨便撩你…」
星星隱進雲層里,火苗肆意跳動著,馥郁的玫瑰香鋪天蓋地籠罩下來。
空氣仿佛也被一併灼燒,顧曉黎整個人汗津津的,像是剛從水裡撈上來,濕發黏在唇角,琥珀色瞳仁水光瀲灩。
陸景淮輕笑一聲,胸腔微微震動,他抽出一張紙擦乾手,把未拆封的盒子扔回去,隨後指尖微動,把顧曉黎手上戴的戒指摘下來放在一旁。
顧曉黎迷迷糊糊地看著他做這一系列動作。
他親了親顧曉黎有些迷離的眼睛,握住她的手往一處走。
有些猙獰。
顧曉黎瑟縮了一下,她想要故技重施將頭埋在他的肩頸處,陸景淮看穿了她的動作,大掌撈過她的後腦勺,兩個人額頭相抵。
胳膊開始緩慢挪動,陸景淮低.喘著湊近她耳朵:
「別躲,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hr size=」1」>作者有話要說:
小寶們情人節快樂~(滑步登場)(緩緩從背後掏出玫瑰花)(叼一束在嘴裡)(深情款款)
黎黎說的那句話完整版是:我如一張離了枝頭日曬風吹的葉子,半死。但是你嘴唇可以使它潤洋,還有你頸脖同額。
出自沈從文《無題》
第68章 南景
十一點,正是太陽光最充足的時候。
陰翳樹影抵擋主大部分光線,但還是有幾縷光不受控制地跑了進來。
刺目的日光照在眼皮上,顧曉黎迷濛地翻了個身,眼睛眯起一條縫打量了一下。
昨晚盡數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被人撿起來疊好放在床頭,被子裡有些熱,她把胳膊伸出來,發現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件襯衫。
床兩邊空蕩蕩的,陸景淮不在。
不想起床...
放空了許久,顧曉黎還是掙扎著坐了起來,床對面的鏡子裡,細白的脖頸多了幾處曖昧紅痕。
襯衫翻折上去,連同腰間,紅痕星星點點分布於紋身周圍。
顧曉黎:「...」
枝頭的葉子半不半死她不知道,她是真的快半死了…
手腕酸脹難言,掌心也隱隱泛著疼,曖昧的氣息仿佛還存留在空氣中,顧曉黎悔不當初。
早知道,就不隨便撩他了...
後果太難招架了。
床頭柜上留了一張便簽紙
——我去晨跑了,早飯在微波爐里,加熱五分鐘就好,衣櫃裡有你穿的衣服,早安,寶寶。
空了兩行,最底下有一行小字:肚子上的東西給你擦乾淨了,不用擔心。
顧曉黎耳根子瞬間火燒火燎的,紅得快滴血,腦海中又開始不受控制地播放昨天晚上的畫面。
又累又難受,房間裡滾燙的溫度烘得她像是被架在爐子上烤,她想睡覺,就耍賴把手偷偷撤下去。
陸景淮也不惱,不管自己多難受也順著她的意思停住,只是扣住腰的手一路向下,抵住尾椎。
貼著她的耳廓,陸景淮啞著嗓子,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叫她「搖搖」,每叫一次,修長的手指就探一分,甜膩的喘息從櫻紅色的唇里溢出。
香薰蠟燭火焰高聳,燃得越來越旺,空氣中那點稀薄的氧氣被肆意灼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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