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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雲騰沉默。這倒也是個辦法，但是只要一想到有孩子來跟他搶連希成，他就忍不住要暴躁。萬一連希成以後的注意力都在兩個孩子身上，他找誰哭去？而且他的孩子肯定不好養活。他比他爹過敏，再來個比他還過敏的，那可真是坑爹了。便說：「我再想想吧，回頭也跟李靈師談談。要是行的話先要你的，我的之後再說。」

    連希成沒說什麼，不過還是覺得兩個人一起要的好。孩子小時候還好說，大了孩子臉上總能看出些父母的痕跡來，萬一哪天老爺子知道不是自己的親孫子，心裡肯定多少都會有點失望。雖然也算人之常情，但是養都養了，弄得人心裡憋得荒也不好。

    第二天一早，顧雲騰就去跟老爺子說了什麼，之後的日子裡老爺子總算不再有意無意地提起孫子這事了。不過看著連希成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是讓連希成心裡悶得慌。

    直到某一天，李靈師和肖玉輝的孩子出生了，老爺子去看過之後，總算不再鬱鬱寡歡。但他卻找了連希成來談話。老爺子經過這幾年的治療和恢復，說話已經很好了，就是腿還不太靈活，其它與常人基本無異。如果硬要挑點毛病，就是有些發音不是太清楚，但絕對連貫，且不影響聽的人理解。

    他說：「其實小輝的孩子不管姓肖還是姓李那也是我顧家血脈，只是我總想著能有個孩子身上也流著我和雲騰他媽的血，不然我這心裡總覺著欠了她，難受。」

    連希成明白老爺子的意思，感嘆之餘不免又覺得難得。如今老爺子還沒事就翻翻老伴兒照片呢，必然是心裡想得緊。不然五十多歲，以顧家的身份想再續個弦不是容易到家了。

    老爺子又說：「養孩子確實累，這我比誰都清楚。可是也可以從中獲取很大的樂趣，這是再多的錢也買不來的。而且小成啊，爸也希望你能有個血脈相連的人，這很有意義。」

    連希成給老爺子倒了杯水，想了想說：「爸，您的好意我懂的。我再跟雲騰商量一下吧。」

    商量的結果是，顧雲騰同意了，不過約法三章，內容如下。

    一，有了孩子也不能忽略大人。

    二，不能溺愛。

    三，要溺愛也只能溺愛顧雲騰。

    連希成看著正而八經印在A4紙上的內容，默了半晌說：「再溺愛你的智商和臉皮厚的程度就堪憂了。」

    顧雲騰不要臉地奪過A4紙，嘴裡叼著煙從身後摟住連希成，「愛干不干。」

    連希成把他的煙取下來塞進自己嘴裡吸了一口捻滅，說：「咱倆得戒菸，酒反正本來也不喝，倒無所謂了，但是煙得戒，起碼一個月。」

    顧雲騰信勢旦旦說：「聽你的。」

    結果當晚，顧雲騰就鬧心了，不抽菸渾身不對勁。於是又一次翻來覆去睡不著，沒過一會兒直接跑到外頭去瞎轉悠。

    連希成抓了抓頭，不大一會兒出去找顧雲騰。顧雲騰見他出來，跑門口蹲下來說：「非得戒嗎？」

    連希成毫不猶豫地說：「戒。」

    顧雲騰也知道這樣比較好，但是晚上不抽菸睡覺都睡不著了。他歪頭看連希成，「運動一下？」

    連希成拉著他就往去年新弄的林子裡走。這會兒是晚春，儘管入夜，但天已經不那麼涼了。

    到了之後，顧雲騰想都沒想便狠狠把連希成壓在樹上吻。這可是比較新鮮的體驗，有些刺激，也有些勾人。明明都在一起不少時間了，卻總像是愛不夠一樣，總是在不自覺間吸引對方。

    顧雲騰覺得這真是個戒菸的好方法，還有助於增進感情。

    很快一個月就過去了，這天連希成和顧雲騰要飛去美國的去某個代孕的機構留下小蝌蚪。這事老爺子還不知道，於是一起早餐的時候，老爺子頗不解地說：「最近夜裡怎麼總有人在外頭叫，弄得我都睡不好。」

    顧雲騰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問：「叫什麼？」

    老爺子也拎不清是哪來的，尋思著可能是野貓或者誰家散養的，便說：「不清楚，但是一到十點左右就叫，唉，弄得我頭疼。」

    終於明白了是叫什麼的顧雲騰和連希成：「……」

    連希成輕咳一聲，「放心吧爸，晚上我和雲騰去看看。」說完在桌底下狠狠踩了顧雲騰一腳。

    顧雲騰疼得齜牙咧嘴，但又不敢說什麼。

    兩人到了代孕機構之後，顧雲騰去辦了手續，之後便拿著容器找連希成，笑說：「走吧，一起去聽叫聲。」

    連希成氣得牙痒痒，但礙於不是自己家裡便硬是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