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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2:06:48 作者: 瀾問
    起子拍著屁股溜溜跑遠了,這小孩兒以前是個偷兒,被盜竊團伙控制了好些年,出來之後就跟著萬哥,也沒什麼家人,雖然說話不利索,但跟蹤個人什麼的還挺在行。

    易乘風沒急著上樓,靠在山牆上點了支煙慢慢吸著,一挪腳的動作不小心在那隻小白狗的爪子上搓了一下,小狗哼哼唧唧地慘叫兩聲。

    它旁邊那隻黑狗登時梗起脖子弓起腰嗷嗷嗷沖他一頓狂吠,大概意思是讓他滾遠點兒,不然就咬他丫的!

    易乘風眯起眼,覺得挺有趣。

    「你護著它這麼個快要玩兒蛋的小東西,圖啥呢?長大能給你當媳婦麼?又不是一類狗!」

    他托起那隻小白狗看了看,姿勢有點兒嫌棄,畢竟髒得不像樣,「嘖嘖,看吧,是個公的!媳婦沒嘍----」

    作者有話要說:

    大魔王和小王子,親們可還記得?

    多年後風哥遇到晏總時用的那個手機背景就是它倆的照片哦~

    第69章 19魘

    晏羽說第二天再來,還真就來了,看時間應該就是下班後,到這邊已經快七點了。

    他給易乘風發信息,對方繼續裝死。起子大概也被他調/教過了,看見晏羽就說風哥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兒,更不會再熱心地幫他打電話了,話里話外還勸他不要再等。

    晏羽抬頭看了看三樓那個窗口,黑著燈,窗簾也擋個嚴實。

    如果易乘風就在樓上,硬是不肯見他,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如今等在這裡,似乎和當年守在梅河嶺的高牆之外一樣,只是表個態。

    不同的是,那些年的等待易乘風不知道,而如今,你知道的吧,我在等你,你不回頭我就不會放棄,對你,我有的是時間。

    十月底,梅川的天氣已經轉涼,天也黑得早了,回遷樓下只一盞昏黃的路燈照亮一方路面。

    晏羽在毛衣外面裹了件夾里的黑色風衣,倒不至於特別冷,只是心裡不溫暖,晚飯也沒來得及吃,渾身都感覺不到什麼熱乎氣兒。

    這種鬼地方沒人大晚上在外面傻站著,坐著看景兒的就更沒有。

    晏羽也不是乾等,他給自己找了點事情做,餵狗。

    狗糧是路上便利店買的,小包裝,那麼多隻狗,一包正好餵一次。

    小白狗雖然又殘又瞎的,吃食的姿態卻很斯文,甚至有種慢條斯理的貴氣。起子說它叫小王子,應該是一種血統比較純正的西施犬,只不過這狗明顯不健康,大概主人覺得養它也活不長還白浪費感情就給扔了。

    「那隻黑的叫什麼?」

    起子說不上來,以前就叫大黑,「你,你覺得,它,叫什麼?」

    「叫大魔頭吧。」

    晏羽也不嫌髒,將小王子撈起來托在懷裡,剛開始大魔頭看見有人動他的小王子,兇巴巴扒在晏羽的腿上沖他狂叫,後來發現這人和起子一樣,給它們餵食,還把小王子捋得挺舒服,也就不叫囂了。

    起子從小沒遇到過晏羽這樣溫溫和和跟他說話還不嫌棄他結巴的人,儘管被風哥扎了一身的預防針,還是免不了跟晏羽親近起來。

    晏羽一連來了好幾天,有時早一些,有時晚一點,通常都等到十點左右見不到人就回去。畢竟他身體不太好,想持久戰的話保存體力很重要,反正起子經常守在樓下做眼線,易乘風肯定也知道他來過。

    對於他這種斯文的死纏爛打行為,易乘風的確頭疼得要命。

    白天上一整天班就夠他受的了,晚上還得跑到樓下加個晚自習蹲點堵人,就他那小身板能連續來這幾天都算超水平發揮。

    而且他一等就是兩三個小時,不吃不喝的,易乘風還沒忘記上學的時候他不敢喝水鬧出腎炎進醫院的事兒,交待起子拿水給他喝,還得是他習慣喝的那個牌子的水。

    起子也搞不懂這倆人究竟在玩什麼貓鼠遊戲,像個桌球一樣夾在中間被呼來扇去,樓下這位一如既往地溫和,樓上那位的臉色卻一天陰似一天,眼看就要颳起十級颱風。

    ***

    「風哥,那個小癱子又來找你了。」叫大寬的青年嬉笑著往這邊探頭瞄了一眼,又縮回去對躲在一旁點菸的易乘風說,「這都躲好幾天了,到底啥情況,你睡了人家妹妹不認帳?!」

    易乘風把打火機照著對方腦門兒丟過去,手背蹭了蹭冒出胡茬的下頜,「再特麼說那三個字,你也給自己預備台輪椅!」

    大寬倒不把這威脅當回事兒,「誒,人長得挺好看的,穿的……也不賴,看著就是闊亮人家的小公子,你跟人家怎麼搞上的?不一個風格啊。」

    「少特麼廢話了,你幫我想個辦法把人趕走,別讓我再看見他。」

    這小孩兒怎麼就這麼軸呢,害他有窩不能回!

    易乘風捻熄指間的煙,繞了個路走到樓後身。

    「你丫幹嘛?」

    大寬仰脖兒看著易乘風跟只獵豹似的攀著一樓窗外的護欄,爬上二樓的空調機架,再抬手扳開三樓廚房的小窗戶,一個漂亮的單臂引體向上,抓著窗框將自己吊了上去鑽進屋裡,登時驚得目瞪口呆。

    「我艹,那個小,輪椅小帥哥,該不是條子吧?你怎麼怕成這樣!」還他媽玩蜘蛛俠,風哥什麼時候這麼慫過。

    大寬舉著他那截小花臂撓了撓後腦勺,感覺這條路線他有點走不通,很有可能吭哧癟肚爬到一半就讓附近居民發現了,舉報他入室盜竊,只得繞回去正大光明地走了正門上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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