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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2:06:48 作者: 瀾問
因為晏羽現在只能依靠右手借力,易乘風抱得相當牢靠,就算兩隻手都張開他也倒不下去。
這樣……究竟在鍛鍊誰呢?
晏羽想了想,突然在他耳邊問,「這樣,有巧克力吃嗎?」
作者有話要說:
誰摸他臉,我剁誰手!
下一章會解釋一下,為什麼吃巧克力,嘻嘻~
好睏啊,覺覺去啦
第30章 12夢
有巧克力吃嗎?
易乘風祭出他的百米速度,趕在上課前跑到小賣部買了一板老式的牛奶巧克力,這種巧克力包裝簡單,用錫箔紙裹著,外面一層紙皮,沒有花哨的夾心兒和乾果碎,可能連糖都沒捨得放太多,量大又不貴,味道也十幾年沒變過。
用來騙騙沒吃過糖果的八歲小孩兒還差不多,用根鋼筆都四千多的晏羽還會吃這個?權當買來給他懷舊好了。
易乘風記得那是他第二次見到晏羽,如果樹上和樹下算一次的話。
大姨蘇享勤在晏家做鐘點工,有回食材買得多了拿不了,就喊易乘風幫忙她送過去。似乎也是易乘風想主動幫忙,畢竟那是神秘的晏家,自從他見了晏家那個漂亮的小少爺,說好有空帶他出去玩,居然一直都沒機會兌現承諾。
好幾次易乘風從晏家樓下經過,聽見的都是叮叮咚咚的琴聲,小少爺彈琴真好聽,他在音樂課偷偷敲過老師那架舊鋼琴,動靜能把自己煩死。
易乘風幫大姨拎著大包小包往晏家送進去,雖然今天晏先生和太太都不在家,大姨還是反覆叮囑他不許亂走,等她拾掇好果菜就帶他回家跟表姐一起去吃漢堡包。
晏家的廚房在一樓,寬敞得嚇人,比他家睡覺屋子還大。
蘇享勤坐在院子裡收拾果菜,收拾好一些就讓易乘風提著送到廚房,根莖類的收在擱架上,怕壞的放進冰箱,並不擔心這些他做不好。
易乘風一趟一趟搬運東西,心說這晏家這麼能吃,怎麼還把他家小少爺養得瘦巴巴的,一定是總圈在屋子裡缺乏運動的緣故,好像他捉的那隻麻雀,天天餵小米最後還是快蔫吧死在籠子裡,一放出去,沒兩天就活蹦亂跳飛走了。
晏宅今天很安靜,沒有琴聲,易乘風以為晏羽應該是和他父母一塊兒出去了,不在家。
就在他不知第幾次提著東西走到廚房門口時,突然看到一片小小的身影站在雪白的流理台前,背對著門口,小貓一樣無聲無息。
易乘風心頭一喜,剛要開口跟他打招呼,便看見晏羽抬手從刀架上抽出一柄水果刀,那姿態平常得仿佛是從筆筒里取出一支筆。
也就是一愣神的幾息之間,晏羽手中的刀刃並沒有切向砧板上那隻漂亮的青蘋果,而是被他的左手,輕輕握住了。
很輕很輕的動作,隨即,血珠順著白皙的掌心一串串滴落,像是殷紅的眼淚落在乾淨的檯面上。
這個行為顯然超過了一個十歲孩子的認知,易乘風手裡的布袋一松,蒜頭胡蘿蔔登時滾了一地。
晏羽被這聲悶響驚了一跳,手裡的水果刀鏘啷一聲掉在檯面上,繼而又滑到地面,撞出更尖利的聲響。
蘇享勤聽見聲音跑進來,看著兩個呆立原地的孩子一時沒弄懂狀況,接著,她看見鮮紅的血順著小少爺握緊的拳頭裡汩汩往下滴,驚得心臟幾乎停跳。
常伯被蘇享勤喊過來,邊讓她幫忙給醫生打電話,邊捏著晏羽的手放在水龍下沖,淡紅的水痕流了一池子。接著常伯喚人取來醫藥箱替他臨時處理傷口,消毒、止血、簡單包紮。
蘇享勤眼淚汪汪的,責問易乘風,「你在廚房裡做了什麼,小少爺的傷是你弄的嗎?」
如果擱在平時,被人冤枉易乘風早就炸了,但這次他卻出奇地安靜,盯著被常伯擦酒精棉的那隻手搖搖頭,腦子裡一團亂絮。
內酯豆腐似的手掌上,赫然一道猩紅的血痕,傷口鋒利而筆直,皮肉微微翻開,像是將最美好的東西殘忍割破,透著毀滅的快/感。
小少爺他在做什麼?拿刀割自己?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怎麼會切到手呢?」常伯看著傷口不太深,稍微放心了些,仔細處理的話,大概疤痕都不會留下。
「你想吃東西可以告訴我和阿姨,自己切水果太危險了。」
易乘風心說,他哪兒是切水果啊,他分明就是在切自己。
晏羽一直垂落的眼睫倏然抬起看向易乘風,黝深的黑眸里像是鎖了個只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且未經串謀即默契達成的小秘密。
這樣看人,是想求我不要拆穿他嗎?易乘風蹲下來撿掉落滿地的食材,嘟囔了一句,「可能是我剛剛不小心弄掉了袋子,嚇到他才會割破手的。」
晏羽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大眼睛裡滿是詫異的光彩。
蘇享勤用力戳了下易乘風的腦門兒,怨悔地斥他,「你個皮孩子到處闖禍!看看你造的什麼孽,人家小少爺過些日子還要參加比賽,手傷了怎麼練琴!你呀!趕緊給人家賠禮道歉!看我以後還帶不帶你出來現眼……」
易乘風記得自己的確是莫名其妙道了歉的,當時晏羽什麼都沒說,只用那種他才明白的驚訝眼神看著他。
然後,他傷了手,果然沒法練琴了,甚至連跆拳道、高爾夫之類的課程也受了影響,難得有了幾天病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