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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2:06:48 作者: 瀾問
    他似有感應地抬手試了下他額頭,「你在發燒呢?挺燙的……得上39了!自己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燒的麼?就這你下午還約人?」

    「我約的醫生啊,快到時間了。你要送我去嗎?朋友。」晏羽真的很困了,眼皮重得睜不開,勉強摸出手機解了鎖,「尤霖,幫我找一下尤霖的號碼撥過去,預約的資料都在他那兒。」

    易乘風飛快地翻開電話簿,尤霖是被他手工設了置頂的幾個人之一。

    就這分分秒秒的轉瞬之間,他還晃了個自己的號碼不在置頂行列的念頭。

    你哪顆蔥?失落個屁!

    「晏總。」

    沒等易乘風動作,那邊已經飛快地接聽了,尤霖接著問,「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晏羽歪著頭,下一秒便坐不穩向車門那邊滑了過去,眼看額頭就要撞在玻璃上。

    易乘風本想將電話遞到他耳邊,這下也顧不得了,趕忙攔胸把他給摟住,慢慢托著他的頭靠到自己肩膀上,這才顧著替他講電話,「車裡,馬上下來送他去醫院!」

    ***

    啪啪啪----

    「晏羽?醒醒,先別睡,哪裡難受?」

    易乘風側著身,晏羽靠在他懷裡,頭枕在他的肩膊上。他另一手在晏羽的臉頰上輕拍了幾下,想喚醒他。

    尤霖:……

    晏總的臉是用來看的,從來沒有人敢上手的哇,別說是拍,摸都沒人敢下手。

    後視鏡中不時投過來他神色複雜的一瞥,尤霖遞了個靠墊過來,「易先生,晏總的腰可能受了點傷,幫他墊一下,別讓腰空著,他會很難受……」

    易乘風接過靠墊,塞進去拉出來感覺怎麼都不太合適,乾脆伸手繞過他的腰腹將右手托在他側腰下面。

    嚴格來說,這是個抱小孩的姿勢,肩頸和腰都沒有落空,晏羽應該不覺得難受。

    但是……漸漸他自己有點難受……

    畢竟懷裡緊緊抱著的是個大活人,削薄的肩,緊緻的背,纖細的腰……還有因發燒滾熱的身體,和一波波吹在他頸間灼人的呼吸。

    「你們晏總,怎麼回事?」說病就病,連個過渡都沒有。

    尤霖自打瞥見這人不僅敢拍晏總的臉,還敢這個姿勢抱他,就開始腿肚子抽筋兒,幾欲踩錯油門和剎車。

    他幾次想出於人道主義,友情提示下對方珍愛生命、把手拿開,都沒好意思開口。

    「呃……晏總前天突然暈倒了,醫生說他是精神壓力過大引起神經性焦慮導致的,發燒也是這個原因……」

    晏羽感覺這個全包圍式的睡覺窩很舒服,又暖和又支撐合理,可突然就變窄了不少,壓得他有點兒喘不過氣來。

    晏羽抬手在對方胸口抓了抓又推了推,蹙起眉表示抗議。他出了一頭虛汗,額前的頭髮有幾縷濕漉漉粘著,體溫倒是因為出汗略降了一些。

    易乘風鬆了鬆手臂,「老實點兒!別亂摸!」

    尤霖:……

    啊啊啊,我瞎了好麼,聾了好麼?!誰來給解釋解釋這究竟是什麼情況啊,這位易先生究竟是晏總的什麼人啊----

    等晏總清醒過來,會不會殺他滅口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導演:易大風請摟緊一點,一直摟到回憶殺結束哦。

    易大風:(欣然同意)好噠!

    晏小羽:(偷偷睜開一隻眼)你爪子給我老實點兒!

    DuangDuangDuang~新副本開啟~

    第二卷:七年後

    第19章 1夢

    正午暖陽透過車窗斜斜照著晏羽白皙的面孔,將微闔眼皮中的血管脈絡和淡紅顏色印在了視網膜上,光影晃動,水波柔和,他的身體如入搖籃般隨著車行輕輕顫動,仿佛被緩緩地,輕柔地拉進了一個遙遠的夢境。

    記憶中滿是清甜的槐花香,晏羽趴在自己位於別墅三樓的房間向外望去,洋槐嫩綠的樹冠連成一片,仿佛凌空鋪就的一道綠毯,上面點綴著清雅的白色花苞。

    從這個角度向下,剛好可以透過細密的枝蔓看到牆外那條溜著緩坡的柏油小路,濃密的樹蔭潑灑在路面,雪白的落花被微風掃在路肩的夾角里,給小路鑲嵌了兩道白色花邊。

    他可以肆無忌憚地看下去,但路上的人想仰頭看上來卻不太容易,他只要稍一躲閃便能避開那些本就被遮得七七八八的視線。

    晏羽側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鐘,指針已經偏過了四點,就快來了。

    分針移向2的時候,小路盡頭終於如約傳來熟悉的嬉笑聲,像由遠及近的一波潮水,那是梅川四小的學生們放學了。

    梅川四小原來的名字叫梅川玻璃廠子弟小學,學生都是玻璃廠職工的孩子,後來玻璃廠面臨破產重組,學校歸到了社會,改名為梅川第四小學。

    這些都是晏羽後來才知道的,當時這個學校唯一吸引他注意的就是每天下午四點放學的這一波學生。

    他們奔跑在小路上,恣意地嬉笑追逐,將書包甩得像風車,有時笑鬧聲中還夾雜著一兩句粗魯的叫罵,甚至會有大一點兒的男孩子偷偷躲在樹後面背著大人吸菸。

    還有的時候,學生之間也會打架,亂七八糟的招式匪夷所思,兩個發狂野狗一樣的男孩緊緊抱在一起滾進路邊的水窪,輸的那個會被逼迫吃一口土,相當喪權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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