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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4:39:13 作者: 嫻蟬
    秦戍身上的清寒氣息消融,熱意蒸騰著男人雄厚的荷爾蒙味道,和好聞的檀香氣擁在一起,鋪天蓋地地裹住路檸。

    二人鼻尖相抵,秦戍可以嗅到路檸清甜的鼻息。

    路檸的小手從他臉側繞到頸後,柔弱無骨地攀附,呼吸亂了幾分。

    遠處蒼山挑起雲霧,近前檐下初雪化成銀珠,滴答滴答……

    「你們在幹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所有旖旎。

    秦戍還什麼都沒碰著呢,不爽得很,路檸卻忽然睜大了眼睛,急忙從秦戍懷裡跳了出來。

    對,跳了出來。

    一蹦三尺高。

    上次路檸這麼緊張,還是大學時,秦戍送她回家,差點兒在小區門外遇見散步回來的爸爸媽媽。

    越過秦戍的肩膀,路檸看向聲音的來源——林以牧不知何時站在了拐角處,正探究地看著他們。

    路檸咽了咽口水,被家長抓包的天然壓制再次襲來。

    「以牧哥……」路檸乾巴巴笑了下,「你怎麼到這來了?」

    林以牧指了指牆:「我的房間就在這,斷斷續續聽到有人在這說話,我就來看看,沒想到是你們啊,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秦戍磨了磨後槽牙,剛想說你來的不是時候,就見路檸飛快擺手:「不是不是。」

    秦戍看她:「?」

    路檸哪裡還顧得上他,要是讓林以牧知道她和秦戍不清不楚,回頭這事指不定就要傳到爸媽那裡去,蘇雅君那個性子,又得跟她吵架。

    當務之急,得先穩住林以牧。

    路檸飛快打好腹稿:「今晚劇組有殺青宴,秦老師客氣,專門來找我,現在我們已經談完了,以牧哥,我跟你說……」

    路檸說瞎話眼睛都不眨一下,自然地走到林以牧身邊,和他一起往外走,離開前還朝秦戍使了個眼色。

    秦戍看懂了。

    她讓他閉嘴,趕緊滾。

    搞得跟偷情一樣。

    秦戍表情一頓,低低一句我草。

    路檸和她那個便宜竹馬都到了要談婚論嫁的地步,他什麼都不是,剛才可不就是在偷情嗎?

    秦戍鬱悶了。

    咂摸兩下,回過味來,還他媽有點刺激。

    在路檸面前,他承認自己是個涎皮賴臉的混球,總想耍混帳,可知三當三……這是道德問題。

    他有道德底線,偷情的事他不可能做。

    但並不代表,他不能橫刀奪愛。

    分手四年,好不容易能把前女友追回來,結果她有對象了怎麼辦?

    秦戍答:只要鋤頭揮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倒。

    -

    路檸和林以牧來到前院,路檸問他什麼時候回江城。

    林以牧笑著說:「怎麼,我才來幾天,你就煩了?」

    「當然不是,」路檸否認,「想著醫院那邊會比較忙,你還是副主任醫師,這麼久不在會不會不太好。」

    「這你不用擔心,既然是醫院指派的任務,還是先把這邊的工作做好。」

    路檸點點頭:「以牧哥,那我先走啦。」

    林以牧回想起後院那一園子白菜,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問,淺笑頷首,讓路檸路上注意小心。

    路檸和他揮手再見,三兩步跑到沈詞安車旁,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方年年立刻回頭看她:「你進去差不多也就十幾分鐘,秦戍緊跟著就來了,你們見面了嗎?說什麼了?」

    路檸卡了下殼:「說了挺多的吧。」

    「那結果呢?」

    「嗯……還不知道,被打斷了。」

    其實,如果林以牧沒有突然出現,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和秦戍都心知肚明。

    氣氛到那了,話說盡了,行動會比言語更加直接熱烈地表明心跡,只是多少會受到□□支配。

    她不再和當年一樣年輕,這幾年苦行僧一樣的單調生活教會她凡事要沉得下心。況且,分手了就是分手了,無論什麼緣由,就是分手了。

    所以,路檸說:「師姐,我們先回去吧,我可能,還要再想想。」

    -

    林以牧聽到前院車聲響起,回到了後院,秦戍不在了。

    看著這滿園肥美的大白菜,林以牧後怕地拍了拍胸脯,還好他來得及時,要不然就要被豬拱了。

    而秦戍則是回到了裴宣的房間外,門關著,裡面傳來小兩口的歡鬧聲,隔著一道門聽不真切,不過大白天能做什麼?

    於是秦戍大咧咧抬手拍門:「老裴!」

    等了會兒,沒人應,歡鬧聲倒是弱了許多。

    秦戍等得不耐煩,繼續拍門:「老裴!老裴!我知道你在裡面!趕緊出來!」

    下一秒,房門霍然打開,裴宣臉色鐵青出來了,外套穿得歪七扭八,看得秦戍一愣。

    「你怎麼這個表情?」

    秦戍下意識就想往房間裡看,裴宣一把撈過門,重重關上,差點兒撞扁秦戍的鼻子。

    秦戍心虛地掃了掃鼻尖,往下瞟了眼,都是男人,哪還有什麼不懂的。

    「對不住了,兄弟,」秦戍的道歉毫無誠意,「不過這不能賴我,誰知道你大白天的耐不住。」

    欲求不滿的男人很危險,讓秦戍都覺得危險。

    不過這有什麼了不起的,誰還沒欲求不滿了?

    兩個男人,一個吃上肉的都沒有,默契地站在廊下,寂寞地點了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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