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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4:39:13 作者: 嫻蟬
    他捏了捏眉心,疲憊地點頭:「好。」

    「儘快,送我去農家樂。」

    第33章 對不起

    陳悅可帶路檸進了她的臥室, 裴宣被束縛在扶手椅里,兩隻手腕綁在扶手上,路檸看清裴宣的樣子時, 吃驚地躊躇在門口不敢進去。

    「你們新婚小夫妻,玩兒得都這麼野嗎?」

    陳悅可渾然不覺有什麼:「這不挺好的嗎, 我到哪去找麻繩捆他, 只能先用我的絲襪了。」

    裴宣鬱悶地看著小臂上,用黑色絲襪系出來的蝴蝶結,朝門口那兩人揚聲道:

    「我老婆接了你一個電話就對我做出這種事情,你要問什麼就趕緊問。」

    陳悅可拉著路檸走過來,坐在他對面的床邊,翹起二郎腿,往他小腿上踢:

    「態度給我放端正點,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裴宣真是被他這個能折騰的老婆折騰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無奈地點頭:「行行,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小檸,」陳悅可下巴一揚,「你要問他什麼,只管問。」

    路檸可不敢像陳悅可這樣大膽, 畢竟當初裴宣的脾氣也不是太好, 富二代圈子裡渾慣了的浪子, 所有的耐心只給了陳悅可一個人。

    「老裴啊,」路檸很客氣,「不好意思打擾你,我來是想問你一些, 關於秦戍的事。」

    裴宣眉毛一揚:「上次我老婆不是就偷偷告訴過你了嗎,你還想知道什麼?」

    他說的是秦戍沒有參加招飛的事。

    當時路檸心存疑問,後來念及和秦戍只是普通朋友關係,再加上被蘇雅君亂點鴛鴦譜的事一攪和,也就沒向他本人求證。

    此刻,路檸問道:「秦戍為什麼沒有能去參加招飛?和我分手與這件事有關嗎?」

    裴宣往後靠了靠,沉聲咳了兩下,戰術性保持沉默。

    陳悅可又一腳踹他小腿上:「問你呢。」

    裴宣嘶了聲,到底是求饒了:「我們的招飛考試,在他和你分手前一周,這事兒你應該有印象吧。」

    路檸點點頭,她當然記得,那時秦戍為了準備考試,和她發微信聊天的時間都少了。再次見面,是在考試結束後,那也是兩人的最後一次見面。

    裴宣繼續說:「考試頭天,秦叔的媽媽給他打了電話,說是他妹妹在學校出了事,讓他趕緊回家處理,秦叔請了假,結果沒能按時歸隊,他一路趕回來的時候,招飛考試已經結束了。」

    陳悅可蹙眉:「他們家還有個妹妹呢,沒聽秦戍提起過,小檸,你知道嗎?」

    「我……」路檸搖了搖頭,「我沒聽他提過。」

    裴宣嗨呀一聲:「秦叔那個妹妹,從小到大沒少給他惹麻煩,要不是阿姨還活著,有這層血緣關係,秦叔估計早就不想認她了,那件事,耗盡了秦叔和她們最後的情分,就此斷了關係,沒和你提也是正常的,不想讓你煩心罷了。」

    路檸深吸一口氣,秦戍的家庭,好似遠比她想像的要複雜,而她以前從未關心過這些。

    再開口,她語調有些艱難:「然後呢?」

    裴宣正經了些,定定地看著路檸:「你來找我,是想從我這裡了解他,然後和他複合嗎?」

    路檸還沒說話,陳悅可先急了:「這還沒說什麼呢,怎麼就要複合了,當初是秦戍主動拋棄了我們小檸,小檸又沒做錯什麼。」

    「好。」裴宣點了點頭,「那就讓我告訴你們,秦叔為了她,又做了什麼。」

    秦家原本是和裴家一樣的高門大戶,秦戍和裴宣從小一起長大,他們那群富二代,仗著家裡有錢老爹不管,成天五迷三道,高中就玩的花哨,以裴宣為甚。

    秦家地位最為顯赫,少爺們都叫秦戍一聲哥,不過秦戍雖然張揚,但在學校里,卻是實打實的尖子生,不學無術的少爺們跟秦戍比都沒法比。

    可就在秦戍高三那年,秦家生意出了問題,沒救回來,清算破產,秦戍的父親沒能抗住壓力,跳樓自殺了。一夕之間,秦戍從一個衣食無憂的矜貴少爺,成為了家裡的頂樑柱,為母親和妹妹撐起一片天。

    很難想像秦戍才十八歲,就已經在各種不懷好意的大人之間周旋,處理父親的喪事和巨額債務,到最後只留下來一間五十平的小房子,一家三口住。

    為了減輕負擔,秦戍優異的成績沒能去成他夢想中的學校,而是去了空軍大學。

    好在秦戍並不會自怨自艾,他永遠生機勃勃,在多苦的環境下都能野蠻生長。

    既來之則安之,在這樣的環境裡,通過招飛,成為一名飛行員,成為了他的下一個夢想。

    他說,他喜歡乘風自在的感覺,當了飛行員,補貼標準也會大幅度上漲,就可以給路檸更好的生活。

    可這個夢想也破滅了。

    因為沒能按時歸隊,並且錯過了招飛考試,秦戍受到了嚴重的處分,畢業後被分配到了偏遠的茨陽溝駐地。

    那是個真正看不到未來的地方。

    沒有人煙,連立功的機會都沒有,秦戍不可能讓路檸繼續跟著這樣沒有任何希望的他。

    裴宣的聲音在農家樂的小小臥室內空蕩迴響。

    「他是個男人,他有他的驕傲,這些苦,他不會告訴你。到最後,他沒能在茨陽溝等到調令,等到的是部隊整體裁軍,茨陽溝那支隊伍被解散了,他被迫脫下一身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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