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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4:39:13 作者: 嫻蟬
    路檸整個人懵在原地,一動不動。

    據她所知,除非公開場合工作需要,秦戍從不在私下給粉絲簽名,連合影留念都沒有,他也從不搞機場接機這類活動,永遠低調地從vip通道離開。

    非必要,秦戍不會和粉絲有任何接觸。

    或許,是因為這裡是黎陽壩,沒有攝影機和狗仔,亦或許,這些粉絲不過是十四五歲的初中生,所以秦戍才答應他們的。

    秦戍喜歡小孩,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路檸腦子轉個不停,飛速為秦戍的作為找到了理由,既然他還有事,那自己多留也不合適。

    然而沒等她離開,秦戍從後面繞過來,將一張明信片塞進她手裡。

    「我還有事,麻煩路老師先幫我保管一下。」

    路檸下意識順從點頭:「哦,好。」

    等秦戍開始給他們簽名,路檸才反應過來手裡的東西。

    她想看看秦戍的明信片上是什麼問題。

    翻過來,是兩行字。

    一行是華文中宋,「你知道染色體的作用是什麼嗎?」

    另一行手寫字體,筆若游龍,力透紙背,是秦戍的字——

    「想和路老師交流祖傳的染色體。」

    萬綠叢中,一點黃。

    第28章 嶺上雪(一更)

    路檸緊緊捏著薄薄的明信片, 耳廓紅的要滴血。

    怎麼能有人,這麼不要臉?

    路檸幾度羞憤欲死,沒等秦戍簽完名, 她從後門跑開了,明信片被她隨手扔在了後排一個同學的桌子上。

    那同學看著上面兩行字, 純潔地發問:「這是什麼意思啊?」

    秦戍在前排垂頭簽名, 聽到問題,抬起頭發現路檸已經沒了蹤影,他走過去,拿回明信片,諱莫如深地回答:

    「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

    林以牧他們會在黎陽壩多留幾天,但是招待所的房間不夠,一行人得去幾公里外的另一家農家樂住。

    路檸在研究所門口送行。

    從學校回來, 山間初冬時節的風颳過面龐,稍稍降溫, 吹去緋色,卻吹不散路檸腦子裡循環往復的那一行字,反而越來越清晰。

    陳悅可抱著路檸,依依不捨:「小檸,還沒怎麼跟你說說話呢,我們就要離開了。」

    路檸心不在焉地安慰她:「沒關係。」

    「沒關係?」陳悅可不樂意了, 「好姐妹要和你分別誒, 你竟然覺得沒關係, 我明白了,女人,你的心變得好快,回去我就要和韓韻告發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這一長串埋怨, 路檸撿著聽,沒聽進去幾個字,嗯吶嗯吶地應,把陳悅可氣得扭頭去找老公。

    「我告訴你,你要是也敢這樣,我就和你離婚!」

    裴宣在實戰演練時被對方用槍頂著太陽穴,都沒有此刻感受到的危機嚴重,城門失火,平白給他添了一筆哄老婆的債。

    「老婆我怎麼敢呢,我這麼愛你!」

    陳悅可委屈:「那路小檸也說愛我,還不是變成了這樣。」

    路檸耳朵里零零碎碎飄進來這幾個字,繼續嗯嗯啊啊敷衍:「嗯對,沒錯,我最愛你。」

    陳悅可氣得揪裴宣衣領:「老公你看她!」

    裴宣算是怕了,新婚沒兩個月就要面臨這麼大的風險,只好一而再再而三地保證他絕對不會變心,要不然就讓陳悅可把他從裴家一腳踢出去。

    新婚夫妻的情趣吵吵鬧鬧,只有林以牧注意到路檸的不對勁。

    林以牧走來,注視著路檸怔忪的神情,以為她病了,目露關切:「哪裡不舒服?」

    路檸回過神,看著擔憂她的哥哥,羞愧難當,潔白貝齒輕咬唇畔,有些難為情地搖了搖頭:

    「沒有。」

    林以牧:「上完課回來,你好像就不在狀態。」

    路檸沒說話。

    他稍加思索,那只能是和秦戍之間又發生了什麼,才能讓路檸這般不好開口。

    四年前兩人鬧分手的事,他雖然沒見證過,但後來從路家父母口中知道了不少,凡事只要提到秦戍,路家這位疼大的小公主就會變得遮遮掩掩。

    林以牧遠山似的眉頭輕蹙:「他欺負你了?不要怕,告訴哥哥。」

    「真的沒有,以牧哥,你放心吧。」路檸語氣十足地肯定,「我一直都好好的。」

    林以牧哪裡能真放得下心,可路檸明顯不願多說。

    其他人陸陸續續都上車了,林以牧不好多留,只好再囑咐:「有什麼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我隨時再過來。」

    路檸點點頭,直到把人都送走,她站在原地,把臉埋進了掌心裡。

    掌心溫熱柔軟,卻抵不過面頰發燙,心尖發顫。

    秦戍欺負她嗎?

    只是寫了句話而已,可卻是那樣的話。

    時光追著人長大,少年時總愛扯著同桌的馬尾辮,看女孩惱羞成怒的樣子,秦戍也是這樣,即使穿戴優雅矜貴,也掩蓋不了他的劣根性。

    路檸從小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裙子長大,身邊的男同學都彬彬有禮,受最好的紳士教育,不會有出格的行為和語句。按理來說,秦戍應該是同樣的人,卻長成了這幅頑劣的樣子。

    路檸吸了吸微紅的鼻尖。

    她不僅惱秦戍口無遮攔,更惱自己不爭氣,都過去那麼久了,還是會因為他的話產生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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