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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4:39:13 作者: 嫻蟬
    趁著這個空檔,秦戍再次欺身而上。

    被寒風浸過的檀香氣冷冽逼人,瞬息將路檸整個人圍繞其中,她幾乎是下意識抬起手按在他身前,阻止他的進一步動作。

    特戰服裝面料堅硬挺括, 觸手冰涼, 但路檸卻覺得指尖燃起了一簇火。

    淺粉色美甲甲片近在眼前, 那些令人耳熱的話也是在這時候迴響。

    路檸倏地一下收回手,將美甲片藏在了手心裡。

    秦戍沒錯過她的任何一個小動作,勾唇笑了下,胸腔里溢出悶悶的笑聲:「怎麼回事啊路聲聲, 欲拒還迎?」

    台詞對於一名優秀的演員來說是基本功,秦戍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對於氣息的運用爐火純青,每一個字都像帶著鉤子,勾得人心猿意馬。

    路檸手心用力,甲片嵌進皮膚里,痛意為腦海裡帶來一絲清明。

    她剛想張口,冷不丁看見老陳忽然閃現出來。

    「小檸,這位是……」

    老陳年紀大了,聲音蒼老,攪碎這飄旋的旖旎。

    沉睡在肌肉里的記憶在這聲音中覺醒,秦戍幾乎是立刻站成了軍姿,兩掌擦著褲縫線向後轉。

    路檸以為,他下一秒就要給老陳敬個軍禮。

    似乎是看清來人,秦戍沒那麼緊繃了,不過神色依舊端的是四平八穩,讓人看不出端倪。

    「您好,我是秦戍。」

    彬彬有禮。

    路檸腹誹:人模狗樣。

    老陳聽過這名字許多回,見到真人還是頭一次。

    老花鏡片後的眼睛上上下下把人看了個遍,老陳年紀大,但是眼睛卻精明,不顯渾濁,驗完貨,他滿意地點點頭,煞有介事:「不錯,不錯,我剛聽說,你有學術問題想和小檸討論?」

    路檸在後面沉沉嘆了口氣,默默捂臉。

    老陳手底下就三個學生,沒有一個有對象的,他不止一次在開組會的時候跑題,講起師門找對象的規矩。

    從最開始的,要精讀本門派發表的外刊和中文期刊全部論文並做閱讀理解,到後來,變成了解生物了解植物,再然後,不是個文盲,更退一步,是個異性,最後——會喘氣就行。

    自打老陳知道秦戍在追求路檸,就一直想打聽打聽具體情況,單是秦戍為公眾號招攬來幾十萬粉絲這件事,老陳就對他很滿意,更別提秦戍還表現出了對科研的興趣。

    老陳的老花鏡片都快擋不住他眼裡冒出的火星子了。

    不過也好,路檸把秦戍往前一推,一把清甜的嗓音:「老師,我還有事要忙,不如你們倆慢慢討論,我就不參與了。」

    秦戍扭頭,磨著後槽牙,用口型對路檸說:「你把我賣了?」

    路檸假裝看不懂,在他身後慢慢合上門:「那老師,我就不打擾你們啦。」

    老陳自然答應:「行行行,你趕緊做你的事,來孩子,來我辦公室坐。」

    盛情難卻,秦戍就這麼被老陳帶走。

    在秦戍的職業生涯里,他演過很多不同的角色,科研工作者也有所涉獵,但是……再好的影帝也得有劇本有台詞啊。

    什麼都沒有,這讓他怎麼接對手戲?

    老陳請秦戍在沙發上坐,還打算請他喝杯茶。

    秦戍扶著他也坐下:「老師,您不用忙這麼多,我在這隨便坐坐就可以。」

    影帝還沒有架子,老陳更滿意了。

    他笑著點點頭:「小秦啊。」

    「哎……哎,老師您說。」

    被人叫小秦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秦戍頗不自在,但他不失半點分寸與涵養,微弓著背,仔細聽老陳講話。

    「你清不清楚小檸的研究方向是什麼?」

    秦戍沒有過多思索,對答如流。

    答完忍不住在心底鬆了口氣,還好這些他一早就關注過。

    老陳又問了幾個問題,不是很學術,基本都圍繞著路檸的研究成果發問,秦戍的回答不是很專業,但對於一個業餘的人來說,至少代表他認真了解過。

    老陳目露讚賞:「看來,你是很用心地追我們小師妹啊。」

    秦戍沒否認,說:「老師,那我能問您一些問題嗎?」

    老陳以為他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大方一揮手:「你只管問。」

    秦戍沉默了很久,老陳讓他別緊張。

    良久,他終於開口,再抬眼時,裡面是老陳看不懂的經年時光。

    「老師,小檸她這些年在黎陽壩……」

    -

    三日後是個久違的大晴天,初冬的太陽光稀薄溫暖,暖洋洋地灑落在黎陽壩的青山頂上,路檸早上出門時,抻了個舒服的懶腰,山間空氣清新,從頭舒爽到腳。

    就著暖融融的陽光,路檸出發往研究所走,今天是江城醫院那邊的人來黎陽壩中學的日子,按照慣例,他們要先在研究所會和,再一起去學校。

    研究所院裡已經停了好幾輛車。

    路檸一眼認出其中一輛車的車牌號,是林以牧的車。

    路檸腳步輕快了些,加速往綜合辦公室走,推開門,裡面坐了五六位江城醫院的人,除了林以牧是熟面孔,路檸意外發現陳悅可也在,身邊是她的新婚老公,裴宣。

    在異鄉一下見到這麼多熟人,路檸開心極了,陳悅可同樣很激動,兩姐妹分別一月有餘,再見時的場面幾乎是執手相看淚眼。

    「你們怎麼都來了?」路檸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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