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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4:37:47 作者: 妗酒
    第80章 破鏡重圓

    ◎我們一直都是互相成就。◎

    回到住宿的路上, 蘇意坐在副駕駛,和林清許說了視頻爆火的事,也說了自己的擔憂。

    「之後的採訪視頻, 你可以不出鏡,我們拍的時候只拍操作。」蘇意想了個替補方案。

    「沒事, 陪你一起。」林清許一隻手靠在窗口,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前面是紅燈,林清許的長指一下又一下地輕點,聲音溫柔,轉頭看向蘇意時眼神繾綣。

    「可你不是......」

    「意意, 我從來就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 他們怎麼關注都無所謂,我只在意你。」林清許打斷蘇意的話, 目光沉沉地看著她,「如果我出鏡能夠讓你的採訪視頻變得更完美,我榮幸之至。」

    最後的話低低沉沉的, 落在蘇意耳畔, 像是暗夜的大提琴, 又像是深夜的潮水, 溫柔熨帖, 撩撥著心弦。

    「我希望我們是互相成就。」蘇意舔了舔唇瓣, 是她在思考時會做的動作。

    「你的採訪怎麼會沒有成就我, 笨蛋。」

    紅燈轉成綠燈, 林清許踩著油門, 手在蘇意頭上輕輕揉了揉, 又收回握住方向盤, 漫不經心看著前面,聲音帶著笑意。

    「意意,你的採訪,幫了文物修復這個行業很多。」林清許的聲音換上認真的語調,很認真地和蘇意說出這句話。

    「你知道,文物修復行業一直很冷門,也很少有人關注到。因為他前期需要付出的時間和努力太多了,很少有人會關注甚至想踏入這個行業。」

    「但是在你的採訪之後,木梓和我說,當初和他一樣在福利院的不少人在看了你的採訪後關注到了文物修復這個職業,他們想來當學徒,想以後走這條路。」

    「包括那些被很少人關注到的文物修復屆的老教授,也受到了採訪,有不少人詢問有關文物修復的事情。」

    林清許目光看著前面的路況,神色認真又專注,聲音淡淡的,清風明月般,和蘇意說著文物修復的現狀。

    「所以,意意,我們一直是互相成就。」林清許話音落下,在紅燈下停住,轉頭看了蘇意一眼。

    夜色翻湧,紅燈的光透過車前映了過來,映在林清許優越俊逸的五官上,光影切割,他一般沐浴在紅光中,一半在陰影里,目光卻依然清逸,很認真地看著蘇意,說著這些話。

    他知道蘇意擔心他因為她而犧牲太多,但從來都不是這樣的。

    從遇到蘇意起,他就像是挖礦石的小孩找到了寶石基地,所走的每一步下面都有閃亮晶瑩的寶石。從遇到蘇意起,他便一直在得到。

    他得到愛,得到關懷得到朋友,得到了前十幾年他從未得到過的一切,甚至蘇意的離開,也是讓他明白了愛的意義。

    所以他從來沒有為蘇意犧牲什麼,從來都是心甘情願。

    他們是互相成就,一直都是。

    沒有蘇意,便沒有現在的林清許。

    第二天,林清許將蘇意送到報社後,回了一次A城。

    再次回到那個城市,林清許的神色卻沒有當初和蘇意走時那般溫柔。

    他回了林家老宅。

    天變得更冷了,風中全是蕭瑟的味道。庭院的落葉堆積在一邊,時不時被風裹挾起幾片,飄去別處,花盆裡的花和綠植也早就枯萎,帶著沉沉的死氣,大門也緊閉著。

    全然沒了當初的模樣。

    當初雖然屋子也是冷清,但保姆還是會常常打掃,庭院乾乾淨淨,花在培養下也是漂亮又生機勃勃,綠植散發著盎然的綠意,門也是大開,雖然冷清,但稱得上得體,不至於像現在這般,落敗。

    林清許推開門進去,屋內客廳窗簾拉著,燈也沒開,沒有多餘的光亮,顯得昏昏沉沉的。

    和蘇意在一起久了,林清許本能地不喜歡這般昏暗低沉壓抑的氛圍,將燈都打開,又走去後院,看到了坐在院子裡拿著古籍的林鶴之。

    滿園的落葉泛黃地堆在地上,雖然是白天,可天也是昏昏沉沉,絲毫沒有秋日暖陽,大片大片的灰色雲層壓在天邊,捲起蕭索的風。

    林鶴之在桌子旁邊放了一盞油燈,用來照明用。他一個人,衣衫說不上單薄,但也絕對不厚,孤零零坐在石凳上,捧著一本古籍,帶著老花眼鏡,慢慢看著,身旁放著的拐杖因為用得時間有些久,原本的漆面變得黯淡,顯得破舊不堪。

    陰沉,孤寂,蕭瑟。

    林鶴之手裡的古籍。是關於修復的,林清許只一眼就看出來了。畢竟從小他便謄抄那些古籍,讀背了千百遍,早就刻在骨子裡了。

    人到老年,膝邊沒有兒女孫甥,沒有頤享天年,只有一盞油燈一根拐杖,和一本古籍相伴,也是可悲。

    往常林清許也是習慣這種一人與文物相伴的日子的,可現在倒是不習慣了,他只覺著可悲。

    一個人活到最後,沒有情感,沒有依靠,像是枯爛飄蕩的浮萍,和世界都斬斷了聯繫,可笑又可悲。

    林清許往下走,踩在落葉上發出咔嚓聲,在寂靜的院子裡顯得格外清晰。

    林鶴之聽到動靜,轉頭朝著林清許看過來。

    林鶴之蒼老了許多,頭髮花白,皺紋遍布,但和楚軒又不相同,他的身上帶著一層深深的孤寂,一層頑固執著的孤寂。

    「你來幹什麼?」林鶴之掀起眼皮看了眼林清許,聲音沒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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