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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4:35:08 作者: 河桑與
宋譯岑下意識的覺得宗政清說的不要再繼續往下查,是指追查溫窈,誰知道宗政清語出驚人。
他緩緩的摩挲著紋著刺青的無名指,盯著自己的手,靜默片刻後,出聲道:「關思若,她是我太太。」
那一刻,宋譯岑的表情幾乎跟雷劈了差不多,驚愕在原地。
他將這些消息轉達給晏隨後,說明了自己最終來意:「宗政清說,你有什麼想知道的,明天上午十點,約見你一面。」
電話那頭遲遲沒有動靜,宋譯岑在宗政清那邊吃的悶虧,這時心裡才舒坦了些。
還有心情調侃,幸災樂禍的:「哦,倒也是,忘了你明天還要去香港出差,怕是趕不上了,也不知道下一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
他語氣欠欠的:「這莫名其妙多出了個表姐夫,也不知好還是不好,我瞧著宗政清那人,待你老婆溫窈,是極好的,畢竟有個成語叫什麼,愛屋及烏來著,你說對不對?」
晏隨沒聽他瞎扯,直接切了電話。
被掛斷宋譯岑也不惱,讓晏隨吃癟他就開心,不過片刻也冷靜下來。
這宗政清看著不問世事低調隨和的模樣,實則城府極深,娶妻喪妻從頭至尾,藏得不露半點,若不是他無意觸犯到他的禁忌底線,估計想查清溫窈身上的謎底,哪怕是費了功夫都未免能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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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窈醒來的時候看見晏隨,整個人茫然了半瞬,帶著晨起的惺忪問:「你怎麼還沒走,你不去香港了?」
晏隨正往自己身上套襯衣,手繫著紐扣,胸膛和腹肌在晨光沐浴中若隱若現,尋著聲音望過來。
「有其他事,改時間了。」
溫窈拉長聲音哦了一聲,頂著有些浮躁的頭髮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別說,還真的很賞心悅目。
晏隨穿好襯衣,看她:「還不起?」
溫窈抱著被子,「上午又沒有別的安排,我想睡懶覺。」
說完仰躺下去,裹著被子翻了個滾。
晏隨眉目帶柔,噙著閒淡的笑意看著她。
平心而論,如果溫窈選擇繼續念書,還只是個研究生,說成熟也就那樣,現下孩子氣一出來,不免顯得稚氣討喜。
晏隨穿戴整齊後看了一眼繼續窩在床上的溫窈,交代:「最遲睡到九點半,我會叫人送餐過來,你記得起來吃,我有事出去一趟。」
床上那團動了動,算是回應。
等腳步聲漸行漸遠,最後消失,關門聲響起時,溫窈突地睜開了眼。
她總算想到哪裡不對勁了!
昨天晚上,她竟然用自己的臉識別了晏隨的手機鎖!
想到這個,溫窈猛地翻身坐起來,拿起自己的手機試了一遍,是她的臉,自然能解,可關鍵是,她從來沒在晏隨的手機上設置過她的人臉識別。
溫窈上網查了查,還真的有用其他人識別解鎖成功的,「不可能啊……」
她把手機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她跟晏隨長得又不像,難不成是她昨晚睡得迷糊看錯了?
她冥思苦想了半晌,沒想明白,給葉枳發了個消息說了這件事。
葉枳回:可能是夫妻相的緣故。
溫窈:……
最後她覺得,應該是意外沒錯,或者是她看走眼了,再不濟,等晏隨回來,找個機會再試一下就知道了。
晏隨暫且不知道她心裡的小盤算,開車去了由宋譯岑提供的地址約見宗政清。
上午十點整,他準時抵達。
推開包廂的門,正在有條不紊煎茶的人抬起頭。
「你來了。」
仿佛是在恭候多年未見的老友。
晏隨打小見慣了善與惡,也曾親眼目睹血腥與風月,商場上同人打交道更是見多了虛與委蛇刀光劍影,卻獨獨對一種人深有迫感,甚至是忌諱,那就是殺人不見血的,這類人往往有著深藏隱匿在風平浪靜下的鋒芒。
是清朗的聲線,平和溫潤。
晏隨看過去,看見一雙潔淨修長的手,這樣的手適合握筆、執煙,而今擒著杯盞慢條斯理的奉茶至台前,安靜耐心的等著客人入座。
而看著他的那雙眼,似幽寂的月,清冷深邃,直指人心,坦蕩審視。
第124章 前塵事
如今已是九月,按照時間的推算,大概是在一年半之前,紀州市曾因一場殘忍血腥而又極具凜然大義的社會新聞上過熱搜,其詞條便是『最美檢察官捨己救人被歹徒重傷32刀』。
講的是失婚失意滿身負債最後走投無路又喪心病狂的中年男子在街頭劫持孩童,持刀傷人,圍觀群眾無人再敢上前,救援遲遲未到,小孩最後被一名年輕的女性檢察官解救,與其男子糾纏搏鬥,最後檢察官成功制服男子,卻被刺刀輕重傷大大小小32刀,最後傷及心肺失血過多還未等來搶救便已身亡。
這條熱搜高高掛在頭條整整三天,網絡上流傳出行兇事故現場圖,幾乎用血流成河來形容不足為過,滿目血色,令人心驚膽戰。
人人歌頌這名檢察官的偉大,也痛憫人性的冷漠,有人說她英勇,有人說她愚蠢,有人為檢察官感到悲愴心痛,也有人憎惡行兇者的冷血瘋狂和殘暴,全網聲討要血債血償,要行兇者付出沉重代價,要其碎屍萬段下無窮煉獄。
然而,那條捨身就義的年輕生命,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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