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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4:35:08 作者: 河桑與
溫窈被他夾帶的怒意莫名一噎,皺眉,也有些不愉快,故意懟了回去:「談情倒說不上,頂多算是敘敘舊,好歹他也是我前、准未婚夫。」
說到後面幾個字,她刻意停頓,意思很明顯。
「那我走?」
溫窈唇邊攢著淡笑,溫聲隨和的,「您隨意。」
「隨隨便便就想打發我,你覺得可能嗎。」
頭頂傳來他帶著淡漠慍意的聲音,溫窈閉了閉眼。
她剛應付完一個神經質似的臭弟弟沈灼為,如今又來了一個神鬼莫測陰晴不定的晏隨。
她真的沒那個精力再折騰,木著臉往被窩裡鑽。
「隨便你。」
愛走不走,真難伺候。
她剛把被子扯過來蓋過半邊臉,就驀地被一股力拽了下去。
「你干——晏總,請問您真的很閒嗎,這麼粗魯的對待一個病人,合適嗎?」
溫窈本來怒在心胸,又想到醫生的叮囑,硬生生壓下火氣,轉而心平氣和的開口。
宋譯岑還說這時候容易獲得她好感,晏隨只覺得諷刺。
她失憶跟沒失憶完全就像是兩幅面孔,也可能是她以前藏得太深,沒那麼張揚,現在仗著自己失憶,耀武揚威橫行霸道,說一句頂十句的。
「好心慰問下屬,你就是這個態度?是不想在KZ幹了對嗎。」
溫窈知道了他的來意,雖然不清楚是真是假,但到底還是生出了點耐心,隱隱還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點委屈。
——一定是她氣湖塗了所產生的臆想。
他分明就是在以權壓人。
「沒有,不敢,晏總親自光臨我只是感到受寵若驚。」
晏隨拉過面前的座椅,換了個方位擺正,好整以暇的坐下。
「你給我好好說話,態度放端正點。」
「……」
「他怎麼在這裡。」
知道在說誰,溫窈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言簡意賅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她翻了身平躺在床上,不敢亂看,只盯著天花板。
沈灼為都能輕而易舉的猜到她失明,晏隨也並不好應付,她只有儘可能的不去看他和跟他對視。
她原本以為她這麼說已經夠一清二楚的坦白了,沒想到晏隨不知道抽了哪根筋。
突地一聲冷笑,「什麼事需要你跟他貼耳私語,藏著捂著不能明白講出來,還是說就算你現在躺在醫院裡都想著跟男人風花雪月。」
溫窈覺得是真的好笑,也不跟他玩那套虛與委蛇了。
直接點名道姓他的名字:「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挺像一種人的,晏隨。」
晏隨只冷冷瞧著她。
溫窈雖然看不見,但隱隱能感覺得到他的不善。
她自顧自的解釋,「就像那得知自己遭到妻子背叛的怨夫,滿口幽怨和酸意。」
說到這裡她停下,又接著繼續:「我在什麼情況下、跟誰風花雪月,都跟你沒關係,現在也不是在公司,晏隨你未免管得太寬了些。」
溫窈想,好像她跟他待在一起的時間,大多都是你來我往的較勁,針尖對麥芒似的。
可能是剛開始她就把他得罪了個徹底,畢竟他對溫雨眠倒是挺有耐心的。
晏隨沒說話,溫窈也不再吭聲。
半晌後,晏隨寡淡的來了一句:「有道理,所以呢?」
溫窈一怔。
她以為就她說的那些話已經夠侮辱他了,按照他那脾性,該是得直接冷臉甩手走人,再不濟就是厲聲苛責的將她一頓訓。
卻沒想到她等了良久等來這麼淡淡的毫無情緒的一語。
頓時什麼胡思亂想的回擊也都卡在了喉嚨里。
她覺得有什麼不對,在腦中一閃而過,還沒來得及捕捉就消失不見。
她訥訥:「沒……」
「嗯。」
晏隨好聲應,偏頭看了眼桌面的水杯,「喝水?」
她或許是緊張過頭了,該做點其他事情來轉移注意力,便撐著起身。
動作慢,中途被晏隨接手過去,將她扶正。
溫窈沒安全感,完全的盲人摸象,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下意識的摸了兩下。
晏隨覺察到異樣,低頭看她。
溫窈的鼻尖無意擦過他的胸口,那枚西裝紐扣上。
腦中霎時一震。
莫名的熟悉。
鬼使神差間,還來不及反應,話已經說出口:「晏隨,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她並沒有看到男人眼裡驀然翻滾的驚濤駭浪,又在瞬時間風平浪靜轉為毫無波瀾。
只聽到他的聲音,「這難道又是溫小姐想出來的什麼搭訕新招數?」
大概是聽力受阻的原因,他又壓低了聲音,落在溫窈的耳朵里就更小聲了。
只後面幾個字聽得清晰些。
頓時頭腦清明。
她想她一定是瘋了,剛才有個瞬間竟然將他帶入了她那個夢中。
果然是她有病。
還病得不輕。
她挑起唇角,話卻是冷冰冰的:「不愧是KZ的頭牌,連我這點小心思都能發現戳穿,正好我也懶得騙你。」
晏隨聽得皺眉:「什麼頭牌?」
溫窈似笑非笑,「鴨店頭牌,簡稱鴨頭。」
「我是鴨頭?」晏隨握著她的手拿開,不咸不淡的:「那你又是什麼,我看鴨嘴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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