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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4:35:08 作者: 河桑與
    隔了幾秒。

    他將書合上,放回原來的位置,細細的整理對準,一絲不苟的架勢。

    「不必,馬上就是端午節,到時候再說。」

    「好的晏總。」

    助理沒離開,接著道:「宋先生約了您今晚在明珠餐廳吃飯,說是您要查的東西有眉目了。」

    「嗯,我知道了。」

    助理欠了欠身,然後畢恭畢敬的退出了辦公室。

    晏隨在原地站了片刻,才拉過椅子坐下。

    他從最底層的密碼鎖中,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打開,裡面是一踏厚厚的信封,中間還夾著一張照片。

    他拿出來,用指腹漫不經心的摩挲著,低垂著頭,眸光晦暗不明。

    照片上是兩個人,一男一女,眉眼溫和的看著鏡頭,交握的手貼身而站,親密無間。

    看了良久,晏隨將照片放在桌面,隨後翻開那些已經不知拆封多少次的信件,上面寫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他逐一仔仔細細的閱讀。

    有寫日常或者表達濃濃情意,有爭執有小脾氣。

    每則信封下方,都有另一道顯得格外蒼勁有力行雲流水的回應。

    【寄:近來,你那邊的天氣如何,吃睡可好,你有多日未與我相見,七夕將近,分隔兩地,該是銀河阻攔,你是牛郎我是織女。

    月掛高空,想你,還是想你。

    願今夜入夢,鵲橋相會,望你安好。

    寧。

    六月二十三夜。】

    -

    【回:遂你所想,一切安好。

    常有雨天,想起與你走過的濕地水面,亦是思念你,前日看過大雁翱翔,牛郎織女我不歡喜,或許聽聞比翼鳥,不願同你分開。

    今日雨過天晴,掛有彩虹,你的信送來,很是吉利祥兆。已寄你鍾意的紫色鳶尾,記得簽收。

    我如你想我般更想你。

    清。

    六月二十五夜。】

    晏隨一封封看下去,半晌後閉上眼,人往後仰躺在大班椅上。

    多久了?

    快十年。

    海晏河清,潮落江寧。

    他們是天生一對。

    卻在十年前意外墜海身亡,屍骨無存。

    換一種說法是浪漫,因為他們共死。

    -

    晏河清,江有寧。

    他的父母。

    於他二十歲那年失蹤,從此了無音訊。

    祠堂不曾有姓名,不曾有牌匾。

    成了晏家多年來的禁忌。

    第51章 真相

    夜晚,陵川淅淅瀝瀝的降下一場雨。

    烏雲籠罩著整座城市,黑壓壓的濃重氛圍,潮濕泥濘的氣息撲面而來。

    宋譯岑在窗邊賞了會兒雨,身後才聽見開門的動靜。

    等人走進來他也沒動,仍然站在原地,保持著原有的姿勢望向窗外。

    不多時從窗面映出一道挺拔頎長的身影,漸漸停靠在他身旁。

    「來了。」

    宋譯岑視線落在江景上,窗玻璃漫著水霧,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但霓虹燈光仍舊奪目。

    他側了下身,上下打量了晏隨幾秒,倏爾笑說:「難得見你這麼狼狽,發生什麼事了?」

    晏隨的臉色有些冷沉難看,西裝褲腿有好幾處都是濕漉漉的,顏色深重,像是被水打濕。

    「遇上個不長眼的東西。」

    剛在樓下時,他從車上下來,迎面就是一輛車蠻橫殺過來,掀起一灘水花,濺了他半身。

    煩心事不想多提,晏隨切入正題,「東西查到了?」

    宋譯岑點點頭,卻沒說。

    而是轉身走向餐桌,「我還沒吃飯,邊吃邊聊。」

    晏隨難得問了一句,「林安禾呢?」

    宋譯岑拉開椅子坐下,隨口道:「大山里。」

    都說娶妻當娶賢,他是娶了個祖宗回去,比他還忙。

    招來服務生點餐,隨後又開了幾瓶酒。

    閒適下來,人都慵懶著。

    宋譯岑有些無所顧忌的交疊著雙膝,仰躺在座椅上,慢條斯理的點燃了支煙。

    晏隨平靜地看著他,男人坐在那裡,眉峰冷冽,五官俊美,氣場沒收斂的泄出不怒而威。

    宋譯岑借著煙霧繚繞間微眯起眼打量他。

    他認識晏隨那會兒,正是他初初回晏家時,十一歲的男孩,五官已經初現稜角鋒芒,不愛笑不愛講話,那雙黑沉沉的眸眼盯著人看著,仿佛能瞧進人的心底,讓人不由自主地生怯,直覺危險。

    他覺得這小子倨傲,也不知道傲個什麼勁兒,也跟其他世家豪門的孩子,對他多了些異色的看法。

    因為他初來乍到,剛回晏家,而晏家又是個大家族,多的是五湖四海回來聚集的小孩,對他表現得很生疏,也很有敵意。

    宋譯岑曾親眼見到幾個男孩圍著他指指點點,壞話羞辱不斷,他卻無動於衷,一聲不吭。

    大概是他的不理人,讓那群養尊處優的貴公子們受到挑釁,氣急敗壞的動起了手。

    有比他個子高的,壯實的,他那時雖然十一歲,但身軀單薄,比起同齡人看著要瘦小許多。

    宋譯岑卻看到他握著拳頭,拳拳到肉,動作間都透著一股置人於死地的狠勁兒,揍得那群人鼻青臉腫嚎啕大哭,毫無反手之力。

    宋譯岑躲在樹後,幾乎是看呆了,等他被晏隨冷漠陰冷的目光攫住時,下意識的站出來,與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我,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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