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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4:35:08 作者: 河桑與
    她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卻被攥得更緊。

    男人黑沉沉的瞳仁對視,目光落在她身上,而後啟唇道:「我接受你的道謝,但我們之間還有帳沒有清算完。」

    溫窈滿頭霧水,聽見他的話,幾乎是想懟回去,誰跟你我們!

    但她忍住了,沒敢輕舉妄動,而是遲疑了下,似笑非笑道:「我怎麼不記得我跟晏先生還有帳沒算?」

    話是說著,她心裡卻格外的沒底。

    畢竟之前她還在微信上跟葉枳吐槽他來著。

    所以說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現在有點風吹草動,她就不由得戰戰兢兢。

    「之前在酒店,你遲到了。」

    溫窈哂笑,「…所以?」

    他喜怒難辨,深深地看著她,語氣平靜陳述:「耽誤了我兩分三十四秒,你得還。」

    「……」

    溫窈氣笑,她垂眸看著他的手。

    骨節明晰的,健康的淺麥色皮膚,因為握著她,施了一些力度,手背的青筋略鼓,仍舊賞心悅目。

    她又試著掙了掙,沒掙脫。

    眉眼漸漸不耐,浮現出些微的燥意,「晏先生是在開玩笑嗎,我以為您之前那般高高在上的姿態訓責我應該夠爽了,現在還想怎樣?」

    「不是在玩笑,我需要你幫我辦件事。」

    她話里的嘲諷男人自然聽得出來,卻沒惱,等她說完,才平和出言。

    溫窈心下一動,卻沒追著問,而是抬了下眼皮,「求人辦事,晏先生您就這個態度嗎?」

    她示意自己被他攥住的手。

    晏隨也跟著看過去,他的掌與她的手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似乎他再稍微用些力氣,就能輕而易舉的將其折斷。

    他收回手。

    指腹擦過她柔軟的皮膚。

    不經意的摩挲了下,而後當做無事發生。

    溫窈這才放鬆下來,將打開的車門又重新關上。

    微頷首,沒去看他,腰身筆直,架子端得極高。

    言簡意賅道:「說吧,什麼事。」

    雖然她面上不顯,但心裡的思緒已經翻轉了不知多少次。

    晏隨竟然有求於她?

    這是一個談合作的好時機。

    她這般正襟危坐,還拿捏著疏離分寸,晏隨不會看不出來,她什麼心思不用過多打探琢磨,就能摸得一清二楚。

    晏隨也拿出了平素時談工作的嚴謹冷肅,聲線清冷,「我在金都跟一個項目,項目組人員出了些意外,需要你來幫我做一場會議紀要。」

    項目組的人都各司其職,忙的腳不沾地,放平時缺個人還能補上,現在在金都,且事發突然,跟陵川隔著遙遙距離,時間來不及。

    溫窈愣住,沒想到是這個。

    聯想到之前他接通的電話,心裡有了個底,她卻沒直接應下來。

    而是換了幾瞬,才輕描淡寫的開口:「這應該不合適,涉及商業機密,我一個外人,而且又不是KZ的員工,怕到時候被狀告商業罪。」

    晏隨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她話里的意思。

    顯然是對之前她被他直接淘汰還耿耿於懷,藉此以示自己的憤懣幽怨;又暗諷他之前拿法院傳票的事威脅她。

    還挺記仇。

    晏隨看著她,默不作聲。

    溫窈心裡打著突,想著不會這麼容易被她嚇退了吧,那她後面的要求還怎麼提?

    她抿了下唇,搭在手提包上的指尖微動。

    正準備開口說話。

    「——我說你行你就行。」男人突然出聲,有種斬釘截鐵的成分在。

    溫窈把涌到嗓子眼裡的妥協給憋了回去。

    彎著眉眼,增添了抹明亮的色彩,顯然是喜上眉梢,卻偏偏還要欲擒故縱,「會議紀要這種事又不難,晏先生您隨便找個小組人員頂上去不就行了嗎?還需要找外援,而且我對您的項目,一無所知,怕到時候給您惹了麻煩,得不償失。」

    晏隨悶笑一聲,「你想要什麼。」

    上道!

    溫窈唇角止不住的上揚,「我——」

    「向我求婚免談。」

    「……」

    她深吸一口氣,像鼓脹的氣球。

    又倏地戳了針眼泄氣。

    真美得他,還求婚。

    醞釀了幾秒,她忽而半是認真半是調侃試探道:「那我若非要這個呢?」

    他審視著她,微微眯了眯眼,看上去有些冷冽,打量著她,嗓音低下去幾許,意味深長:「機會只有一次,溫小姐想好了再開口,你該知道,我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溫窈自然知道。

    得到他的回答,也不覺得悵然失若,畢竟被拒絕多了,就習慣了。

    她沉吟,像是勉為其難的退而求次,「那我要進KZ。」

    溫窈:「再給我一次面試的機會。」

    她不需要走後門,她要憑著自己的實力。

    得到一次公平公正的面試。

    她迎上他深諳的目光,沒退怯。

    晏隨沒應好還是不好,而是反問她:「溫小姐為什麼堅持要進KZ?」

    溫窈笑。

    像是聽見什麼俗不可耐的笑話一般。

    不同以往的虛假敷衍,這個笑顯得明艷張揚而誠摯。

    「我以為晏先生清楚,KZ作為國內大頭的證券公司,想往裡面擠的人,如過江之鯽,我不過是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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