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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50:38 作者: 小韞
因此,走過相關程序,商場上的事,都和謝如琢沒關係了。
塵埃落定後,他和阮糖搬去了他外祖父為他留的公寓,每個月他外祖父為他成立的教育基金會給他打一筆錢,用以支付他的學費和日常開銷。
他的生活,比起大部分人,依然很優渥。
至此,阮糖的人物進度條直接拉到了百分之九十,並且得到許多積分獎勵,實現了積分自由。
炎炎盛夏過去,轉眼便是金秋。然而陽光依舊是熾烈的,空氣中漂浮著的,是夏日特有的感覺。
陽光透過珠簾的縫隙溜進來,阮糖坐在地上一個草墊上,面前橫陳著一個長條大板凳,板凳上一字排開,全是浸涼的數據冰西瓜。
謝如琢不耐煩交際,於是她便臨時沖當了助理的角色,接起所有問候的電話。
李曉軍是看過新聞的了。
他嗓音有些失落,「沙曉雨是真的……」
「嗯。」阮糖沒心沒肺,西瓜的數據汁液流了一嘴,沒留下半點痕跡。
李曉軍啞然,片刻後,他低聲道:「都怪我,要是我那天勸她回去或者直接把她送回家就好了。」
阮糖一怔,她對沙曉雨印象並不深刻,但在李曉軍似遺憾似嘆惋的聲音中,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
沙曉雨是一個愛笑的姑娘,心地也不錯。在班上所有人都跟風孤立謝如琢、冤枉謝如琢時,只有她不。
在學校的日子裡,喧鬧的教室中,只有她的笑聲像銀鈴一樣,在一片渾濁的喧嚷中格外清爽。
曾經,謝如琢班上總有人喜歡對阮糖動手動腳,阮糖自己並不喜歡那樣,謝如琢也並不是每時每刻都能照管到——況且,阮糖從來不是一個愛麻煩別人的人,她從來沒提過自己的不喜歡,只把它當成自己做任務的過程中必須忍受的事。
別人對謝如琢的堅持不太能理解,「不過是一個機器玩偶罷了,摸了就摸了,為什麼我要徵求它的同意?它一個機器懂什麼呀?小氣就直說唄,找什麼藉口!」
但沙曉雨不會。
每一次,看見有人對阮糖動手動腳,她都會「啪嘰」一聲把人的手拍開,叉腰訓斥,「亂摸什麼?你徵求草泥馬的同意了嗎?」
「只是一個智能玩偶而已,沙曉雨,你至於嗎?」
她便改口,「那也是謝如琢的智能玩偶,你徵求他的同意了嗎?」
「切,當誰稀罕。」對方只好摸摸鼻子,訕訕走開。
阮糖啃冰西瓜的動作一頓,失神片刻,才喃喃安慰道:「不怪你,謝如琢的爸爸那樣一個經常上電視、以熱衷慈善著稱的人,誰能知道他會是紅梅殺手呢?」
對面又說了幾句情緒低落的話,阮糖勉強安慰過。
掛斷了這一通,又有下一通,都來自謝如琢的同學。
「沒有。」
「他還好,真的。」
「嗯。」
「我們都沒事。」
「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所以推遲入學了。還是會去上學的,別擔心。」
「應該快了吧。」
……
掛斷電話,阮糖轉眼去瞅謝如琢。
昨日,他已在相關文件上簽名,律師已經在走程序了。今日上午,她和他一起,將四合院的東廂房收拾出來,又買了幾個大書架請工人前來裝上,並且在書架上擺滿了書。
此時,他長睫低垂,俊秀的面容沉靜地對著手裡的書,格外安靜秀美。
她沒想到,向來最怕麻煩、絕不願同世人多解釋兩句的謝如琢,竟然因為她的計劃,因為她說想要和他一起活著,而選擇在公眾面前披露自己的想法和隱私,甚至隱性賣慘。
回想起成為草泥馬來到他身邊的這段時間,從剛開始的「你走開」「滾」到後來的「隨便你」「不管你了」,再到現在的「交給我」,他好像,從不曾真正拒絕過他。
想到這裡,原本因為沙曉雨之死有些傷感的她又格外感動,羞紅了臉,低垂著她的小腦袋,埋進西瓜里吭吭哧哧道:「謝如琢,你真是一個好人。」
謝如琢翻書的動作一頓:?
好人卡?
「吃你的。」
「好哦。」
片刻後。
她的聲音飄來,「謝如琢,我們叫上李曉軍一起,周末回青梅鎮看看沙曉雨吧。」
「好。」
第55章 55 你真壞、真壞!
阮糖和謝如琢是周六回的青梅鎮, 帶上李曉軍一起,坐上大巴車。
因這天下著濛濛細雨, 謝如琢單手抱著阮糖,另一隻手撐傘。李曉軍則一身輕鬆,背著書包打著傘,抱著三束百合花。
——他們原本是想照本地風俗買紙錢和炮仗的,無奈天公不作美,紙錢和炮仗都點不燃,便換了百合。兩個人和一隻草泥馬, 一人一束。
自從到了清雨市讀書, 李曉軍性格開朗了許多。他跟在謝如琢身後, 一邊往墓園所在的山坡上走, 一邊笑了笑, 調侃道:「你和小草這樣,好像爸爸抱孩子啊。」
謝如琢:「……」
阮糖卻是半點不知羞, 兩隻前蹄搭在謝如琢肩上,腦袋一偏, 便往他的頸窩滾, 柔軟的材質蹭在他細嫩光滑的肌膚上, 軟軟的地叫了聲:「爸爸。」
糯糯的, 如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倒真箇會以為是稚齡孩童。
李曉軍都呆了。